回雪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有点儿不服气地点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沈昊伸手欲拉过她的左手,不料她把手一缩,放到了身后,并且把身子往后移动,一直移到紧挨着墙不能往后为止。他抓了个空。
“你说的,不能跟男人有肌肤之亲的。”回雪嘟着嘴,很有道理似的。
沈昊自己挖的坑,没想到他第一个跳了进去,而且还摔得挺尴尬的。他悻悻地缩回手,一点头:“好!好!孺子可教也!”
“那当然,即教即会。接着说,接着说。”回雪很是得意,要知道能得到吴先生的夸奖不是容易的事情。
沈昊本想拉她的手瞧瞧那颗守宫砂的,既然她不让碰,也就算了,便说:“第三,你手上那颗守宫砂不可以让人瞧见。”
“呃?”回雪迷糊,“守宫砂?什么守宫砂?”
如果沈昊现在没有包裹着白布,额上肯定会看到一道明显的黑线。他汗颜,接着说:“就是你手臂上那颗红色的东西。”
回雪似有领悟,捋起衣袖,露出那颗殷红的守宫砂,眯缝着眼,打量了一下,抬起眼眸,好奇地问道:“这个还有名字?”
“当然,你有名字,它当然有名字!”沈昊明白,跟她谈话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与她解释也不能用正常的逻辑。
“哦!”回雪信服地点点头,“那它为什么叫守宫砂?好奇怪的名字哦!”当起起地。
沈昊纳闷,心想:“你才奇怪呢!”他不知如何向她解释明白,反问:“那你为什么叫回雪?”
“嗯?我想想!”回雪想了想,说道:“是柳如姐姐帮我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它肯定也是别人帮忙取的。”沈昊说。
回雪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她粲然一笑,竟然对着守宫砂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有名字的呀,我叫回雪哦,回家的‘回’,雪花的‘雪’,你叫守宫砂是吧!那你为什么不能见人呢?”
沈昊当真无语,眼前这个无知少女真的傻到无药可救了。
回雪抬起头,问道:“吴先生,它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昊冷声说。
回雪不干了,不服气地说:“你这样也太不讲理了些,只要求人家那般那般做,又不让人家问,好歹有个解释吧,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还奇怪,世上哪有你这样的人。”沈昊白了他一眼。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回雪撅着嘴,仰着头,显示出足够的自信。
“无知。”沈昊几乎是无语了。
“我无知。”回雪愤愤地说,“我虽不能说事事精通,可也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肚子里墨水也不少呀!”
“无论如何,刚才我说的,你一定要牢牢记着,不然,吃亏的是你。”沈昊语重心长地说。
“这么说,你是为我好?”回雪甜甜地笑着。
“当然!”沈昊干脆地说。
“那好吧!既然是为我好,当然要听的。”回雪嫣然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放心,我都记在这儿了。”
“不仅要记住,还要做到。”沈昊叮嘱。
“当然喽。”回雪信誓旦旦,笑靥如花。
小玉回到倚翠轩,把雨伞放下,把蓑衣月兑下。回到回雪房间,看到床帘已经放下,心想她已经睡了,又听到人语,侧耳倾听,竟然还有男子的声音,而且还是沈昊的。她脸上一红,自觉尴尬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昊把一切跟回雪说妥当之后,撩起窗帘,看到正在发愣的小玉,又回头看看青丝如瀑,衣衫单薄的回雪,又想起如今自己在她的床上,看小玉的神情,想她是想入非非了,可是这般情景,谁见了都会想到别处去的。
“小玉姐姐,回来啦!有没有淋湿?”回雪看到小玉,欣喜非常。
小玉回过神来,道:“没有没有。我还有点儿事没做完,去去就回。”
“陪着她吧!我走了。”沈昊冷冷地说完,一阵风吹起,人已经不见了。
小玉看着回雪,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次在灵山念月轩跟慕容沧海一阵缠绵,这回又跟沈昊在这儿一场**,她有点儿替慕容沧海气闷,可又为自己高兴,因为,她也爱着慕容沧海啊,虽然那个男人爱的是眼前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义无反顾地完成那个男人交代的任务。
“时候不早了,睡吧!我换件衣裳就来。”小玉露出一个微笑,就去换衣裳了。
回雪早就困了,倒下床就酣然入睡。
一夜无语。
沈昊脚不停步,奔到房里,一头倒到床上,眼里看到的脑海中想到的全都是回雪,那个甜柔的吻,婀娜多姿的身段,圆润饱满的酥胸。他初次体验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妙情思了,品尝到“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惴惴之情了。
沈昊沉浸在甜蜜的情愫之后,猛然想起这样是很危险的,大仇未报,谈儿女私情有何意义,正踟蹰着要不要快刀斩情丝,转念一想,又很庆幸,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回雪一个无知女子,完全相信他,又什么好畏惧的呢。
他模模自己的唇,兀自笑了。他知道,所剩时日无多,或许这几日,他可以对她好点,令她开心些,往后,她可以不那么恨他。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来到厅堂,一面悠哉地品茶,一面偷偷地注意着卷帘。他不得不承认,回雪很美,美得心旷神怡。肌肤胜冰雪,绰约如处子;笑靥,如春日桃花初绽;哭泣,似一枝梨花春带雨。
沈昊左耳动了动,听到了脚步声,是回雪的。他小抿一口茶,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珠帘。珠帘卷起,一个头顶白头套,头套上露出两只黑眼珠子和一张红唇的人出现了。沈昊刚才抿的那口茶硬是呛在了喉咙。
那带头套的不是别人,正是回雪。她坐到椅子上,粲然一笑,说道:“吴先生,早啊!”
“你出麻疹啦?”沈昊问道。
“没有啊!”回雪说。
沈昊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手上还戴着手套,又问:“感染风寒了?”Pxxf。
“没有啊!”回雪说。
“那你为何打扮成这样?”沈昊不解。
“你说的啊!‘男不露膝,女不露皮’。”回雪站了起来,转了一圈,“看!一点儿不露。”
沈昊无奈非常,非常无奈,只好斟了一杯茶,把头一仰,一饮而尽。
“怎样?”回雪嘻嘻地笑着,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沈昊沉声问道:“不热吗?”
“热啊!”回雪认真地点头,抱怨着:“还有点不方便。”
“那还不摘下来。”沈昊放下茶杯。好心建议。
“不行。”回雪毅然决绝。
“为什么?”沈昊更不解。
“我摘下来,你又掐我脖子,怎么办!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回雪警觉地瞅着她。
沈昊无语,又喝了杯茶。此女子不仅无知,而且傻得可爱。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打算一辈子戴着?”
“这个……”回雪托着下巴,想了想,说,“这个……!当然不会啦!”
“你要是现在不摘下来,就得一辈子戴着。”沈昊冷声说。
“啊……?”回雪惊讶。
“啊什么啊!我数三声,一!”沈昊不由分说地开始数数。
“说好了啊,我摘下来,你可不能掐我脖子啊!”回雪一时拿不定主意。
“二!”沈昊毫不理睬她,继续数着。
“你先答应我嘛!”回雪左右为难,既不想一辈子戴着,更不想被掐死。
沈昊右手抬起,回雪啊的一声轻叫,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头套取了下来。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一把抓过她的右手,月兑下了手套,又抓起左手,月兑了手套。
回雪立即捂着脖子,警惕地说道:“是你摘下来的啊!与我无关!不能掐我!”
沈昊茶盘里拿出个杯子,摆在回雪桌前,斟上茶,说道:“喝口茶。”他紫色眼眸闪烁着鬼魅般的光芒,回雪瞧着,不禁一怔。
“放心,没毒。”沈昊又说。
回雪还是捂着脖子,怔怔地看着他。
沈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又放回原地,说:“看!没毒。喝不死人!”
“哼!你以为我健忘啊!你百毒不侵,就算茶里有毒,也毒不死你。”回雪端起茶杯,一口喝了。“告诉你,我不是怕茶里有毒,而是本姑娘口渴了而已。”
沈昊嘴角浮现出诡秘的笑意,摇摇头,不言语。
“有什么好笑的?”回雪问道。
“要是我说,这茶确实放了点东西,你便怎样?”沈昊笑得更诡秘。
“啊……你……”回雪想把刚才喝的茶水吐出来。
“先听我说完嘛!我在里面下了一种无色无味,没有解药的药,放心,不是毒药。”沈昊往茶杯中倒上茶水。
“不是毒药是什么?”回雪好奇地看看空空的茶杯,又揭开茶壶瞧瞧,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