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喝一点吧。”
“你不是不吃海鲜?”钟离亦邪没有忘记,把碗放下来,趴着自己的饭碗,因为照顾信心吃饭,他自己还一口都没有吃过。
“其实,我是怕鱼刺太麻烦。”
“真的?”钟离亦邪低沉着嗓音问道,看见信心点头后,立刻又舀了一碗汤,然后用筷子把鱼刺剃掉。
信心看着钟离亦邪剃掉鱼刺的举动,有些傻眼,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贴心,但是问题是那个碗,刚刚已经被他喝过了,而且剔除鱼刺的筷子是他刚刚吃过的。
“钟离先生,这碗你用过了。”信心迟疑着,因为她不知道她这样说,那个男人会不会又生气了,可是基于卫生的原则,还是忍不住出声提示了。
“嗯,除了你手里的饭碗,我都用过了。”
“那就……谢谢你了。”信心看着自己手里装着米饭的碗,总不能让她把汤混在饭里面吧,只好咽口气,说了声感谢的话语。
一顿饭过去,信心觉得钟离先生很怪异,却又莫名其妙的和谐。
默默的走在回西苑的路上,信心看着身边的男人,昂藏七尺,器宇轩昂,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如此体贴入微,饭后还送自己回去。
“钟离先生,我……”
“我不是先生。”
“那个,钟离公子。”信心想想,也是啊,这里的先生指的的一些文人墨客,而钟离亦邪是一个商人,这样称呼似乎是不妥当。
钟离亦邪脸黑了一半,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称呼,虽然别人也是这样称呼他的,可是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该死的让人恼火。
“老板,”记得称呼他老板的时候,他是不生气的,信心抬头看着钟离亦邪,由于站得过近,身高的差距,让她只能尽量的仰起头来。
此时,天空的夜幕已经降临,星光闪闪,熠熠生辉,衬得信心的脸明艳动人,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人儿,钟离亦邪心里有一些悸动,有多久了,曾经,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娘亲的,可惜,七岁之后,娘亲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世界。
钟离亦邪定定的,看着信心,她并没有沉鱼落雁的面容,也没有婀娜多姿的体态,可是此时此刻,这样望向自己的人,让自己忍不住地就是想要疼惜她,宠爱她,双瞳剪水,这样的眼神,是自己渴望的,渴望被这样的眼神所仰望。
“老板,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进去了啊。”信心看着钟离亦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言不语,只好出声提醒,自己已经到了灵秀园。
这灵秀园是西苑的附属花园,钟离夜宫的每个院子都有独立的园子。
“好,明天不用太早,多睡一会儿。”钟离亦邪记得,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是在犯困的。
“知道了。”信心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走入灵秀园。
夜空中,一双灼热的眼睛,凝视着信心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也久久不去。
钟离亦邪握了握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脚点地,提起一口真气,身体凌空飞了起来,往灵秀园相反的方向,飞跃而去。
楚成是楚家庄的少主,年仅26岁,就已经堪当楚家庄的第二把交椅,其父楚刑天生性豪迈,喜欢行走江湖,游览各处的名胜古迹,山川河流。因此,在楚成23岁时,便将大部分的事务交由唯一的儿子楚成管理,而自己则是带着妻子遨游列国去。
楚家庄在楚成的管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楚家庄做的是江湖的买卖,旗下有九帮十二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更是因为与钟离夜宫不凡的关系,在他接管楚家庄的几年。使得楚家庄的发展由单纯的江湖生意,扩散至商业界。
年少有成,英俊潇洒,加上他风流成性,因此有不少的红颜知己。此时,夜幕降临不久,刚刚从皇朝归来的他,正被一群妻妾围绕。
只见楚家庄的后院大堂里面,已是一片喧闹,数十个风姿各不相同的女人,围绕着一个桀骜不羁的浪子。
这个浪子就是钟离亦邪的好朋友,楚成。
从灵秀园出来,钟离亦邪就直奔楚家庄,门卫都知道钟离亦邪是少主的好朋友,平时很少会来。今日少主回到皇朝的时候,连后院都来不及去,就跟钟离夜宫的越罗少爷走了,此时见他急速前来,以为是有什么要事,便也没有通报。
只见楚成沉浸在美人堆中,好不**,一个个美艳不可方休的女子无不笑意盈盈,剥葡萄的剥葡萄,斟酒的斟酒,捶背的捶背。
“大半个月不见,是不是都想我想的紧呀?”
“当然了,相公,熙儿可要罚你一杯才行呢。”一个娇俏的妙龄女子,清脆的说着,拿起酒杯,身子顺势就靠近楚成怀里。
搂着熙儿的柳腰,楚成哈哈一笑,就饮下熙儿手里的酒,一抬头,就看见了正步入大堂的钟离亦邪,挑挑眉,笑着对莺莺燕燕的小妾说:“好了,大家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楚成的一众妾侍听后,原本是不满想要发嗲的,看见已经在眼前的钟离亦邪,感受他身上散发的霸者气息,便都安静了下来,不敢再言语,一个个退了下去。
“啧啧啧,还以为有个信心出现,你就会有点人性,怎么还是这么生人勿进的样子。”楚成调侃着,自己的女人们见了自己的好友,一个个都就跟遇见小白兔遇见大灰狼一样,不敢抬头直视,除了那个冷傲的女人。
想到那个冷傲孤僻的妻子,楚成眼底闪烁了一下。
“去书房。”钟离亦邪说完,就迳自走了,每次来楚家庄,都是在书房与他议事,在他的心里,始终觉得书房是安全的,没有人会窥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