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红妆:爱妃,乖乖入我怀 风雷动1

作者 : 挽云兮

天空渐渐地暗了,漆黑的夜幕不见一颗星星,月娘也匿在了云底。

天是黑的,地面却隐隐折射着浅浅的白。

鸦雀无声。

却有数万人在行动着。

越过贺连山脉,便进入了岑前关的范围。夜色掩护下,高处林木丛中一盏孤灯暧昧地亮着。隐隐有交谈的声音传来,透出浓浓的不满。

“他老子的!人家都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热酒,瞧咱俩这是什么待遇,居然在这样的鬼天气里窝这地方受罪!”

“谁说不是呢?今儿晚这样的鬼天气,却教咱俩在这里盯着,能盯出个什么来,白遭这罪!”

“哥们,反正也没什么好盯着的,没道理人家享受,咱俩却遭罪是不?来来来,喝酒吃肉!反正这荒山野岭,也没人盯着咱俩!”

“好好好,喝酒吃肉……”

“唔——”

“你们是谁——”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声响起。

那两个正抱怨着的兄弟手上还拿着烤肉,却来不及享用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死不瞑目的同时,岑前关外方圆十五里地的哨楼和关卡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端了。而被端的人却是连敌人的样子也没看清,便做了糊涂鬼。

不久,一暗哨飞骑进入岑前关,直奔将军府。犹在醉梦中的蓟无庸被闹醒,十分的不悦:“有什么事非得深夜打扰本将军?”

“报将军,发现有敌人潜入!”

“怎么可能?哪儿来的敌人?”

“还未查清楚敌人到底是何许人,只知约莫有百来人。”

“有敌人潜入,你们还不赶紧去围剿敌人,在这里磨蹭作甚?”

“报将军,来不及了。”暗哨悄悄抬起头来。

“什么叫来不及了?”

“因为敌人已经潜入关内,也潜入将军府了……”那蓟无庸刚刚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瞠圆了双眸,便觉眼前冷光一闪,脖子一凉,湿濡的液体顺着脖颈躺下,染红了他的单衣,至死都还没来得及阖眼。

暗哨冷冷地看了那尸体一眼,利落地割下了蓟无庸的头颅。

“有刺客!有刺客——”一剑割喉,干净爽快。即使如此,还是有侍卫听见了,拿起武器纷纷涌过来。暗哨面不改色,挥剑直杀,剑光交织,在阴暗的午夜里格外的冷怖。不消多久,他的面前便只剩下尸体。

与此同时,岑前关的城楼上也发现了敌情。

“快!快去禀告将军,有敌来袭!”

来的敌人并不多,夜色中也分不出到底有多少。他们来的没有任何声息,而且看上去似乎是从各个方向汇集而来的。

几乎是在他们到达的同时,便紧接着发动了攻击。

君占北虽只带了三万精兵,战斗力却不可小觑,又打了岑前关一个措手不及,一开始便占了上风。火箭、火炮,在厮杀中你来我往,城楼上很快便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个不算大的缺口,却成为了岑前关偌大躯体上的致命之伤,带血的创口被有心的一遍遍咬啮,无数士兵蚂蚁般的源源冲入,像是黑色的毒液,融进了岑前关平静跳动的心脏,融进了岑前关的血管。

岑前关的士兵犹自顽抗,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头颅,正是蓟无庸的头颅,血淋淋的,死不瞑目。城楼上城楼外厮杀在继续,城内却隐隐响起百姓的哭喊,街角小巷一簇簇火光烧起,如夜色凶厉的眼。

远方传来一片马蹄践踏的声音。

天际,乌云散,月娘露出了小半张脸。

借着月色,众人看清了。那是他们离国的军队!

“是秦相来了!是秦相来了!”

“秦相来了!”

“兄弟们,我们跟这帮敌人拼了!”

随着秦苍大军的逼近,岑前关的士兵们士气高涨,刀剑挥得虎虎生风。

正此时,远方传来了蕴含着雄浑内力的声音:“诸位将士,本殿下是四皇子沐非离。此次特顺应天命,让离国皇位回归正统。二皇子沐非霖弑君篡位,其罪当诛,再有效命于他者,本殿下代天伐之。”

“四皇子殿下?是四皇子殿下!”

“兄弟们,是四皇子殿下来了!”

即使沐非离一直体弱多病养在深宫,那与生俱来的预言依旧使得他在普通百姓和士兵的心中的存在宛如神祗一样。

“皇朝肃王爷此番乃是与本殿下结盟,正是为了肃清天下乱流,还来一个清平世界!诸位但凡放下武器者,一律过往不究,若是负隅顽抗,必遭天谴!”月光逐渐洒遍整片荒原,映着那皑皑白雪,阿离纵马至军前。风华绝代,雪衣如素,仿若月中的仙人。

杀伐止于顷刻,岑前关的将士面面相觑,终于接二连三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屈膝跪地,表示顺服。

厚重的城门在月光下,缓缓开启。

士兵们雁列城门之侧,排出一眼望不见头的队伍,见那当前一骑驰到,齐齐跪地。

沐非离端坐马上,雪白的衣袍在风中翻飞。他缓缓抬头看着城门上,岑前关三个骨秀神清的大字熠熠闪光。

清冷月光中,他仰起的下颔,有着流动的韵致和风华。

那一扬眉间,十万里江山郁郁青青。

君占北以及手下诸将也缓缓勒马至城门前。

“恭喜四皇子殿下旗开得胜。”君占北一抱拳,举止潇洒不羁。

沐非离淡然一笑,这胜负于他而言仿若拂过他袖口的一丝云。“本殿下也恭贺肃王爷暂无后顾之忧,一往无前,全力反攻。”

两人相视一笑,诸多较量,尽在不言中。

“四殿下,本王关内还有诸多要事,就不参加四殿下的庆功宴了。本王须得立刻告辞。”

“如此,本殿下也不敢强留王爷。只是有一言,烦请肃王爷转告昱王爷。”

“哦?”

“请转告昱王爷,阿离一切安好,勿念。”

君占北冷嗤:“君逐月是怎样的人四殿下难道还不清楚?你如何断定他会念着你呢?就不怕自作多情么?”

阿离无半分尴尬之色,置身于月辉之中,风仪静好。“人生苦短,自作多情一次又何妨?”

“好!本王一定将话带到。”

“多谢。”

这里是离国的皇城,洛城。

皇宫内,曲折而漫长的宫廊上宫灯明亮,一行人正脚步急促地往前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眸底隐隐露出煞气。此人正是离国现今的皇帝,沐非霖。

一路怒气冲冲地走到甘霖殿,他挥开正要进去禀报的小宫婢,一脚踹开宫门,那动作是要多粗鲁便有多粗鲁,吓得一干宫婢内侍全部趴伏于地,战战兢兢如同深秋的寒蝉。

直直进入宫殿内里的寝殿,他推门而入。

怒意在跨进去的那一刻消弭了很多。

有美人兮,凭窗而立。一袭素衣勾勒出那杨柳般的腰肢,唯有月复部微微凸起。她斜倚着窗棂,空灵的目光不知落雨何处,眉目间淡淡的哀婉,宛如一幅山水画。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月复部,那一刻的她美极。

本来怒气冲冲而来的沐非霖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神色缓和了不少。

“容容。”

凭窗而立的佳人水容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若没有听见他的话。

沐非霖月兑下自己的外袍,走过去想要披在她的双肩上。不料双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肩,她便像是受了惊吓似的闪躲到一旁,明眸似恨似怒又似惧地望着他,全身细细地颤抖。那一闪躲,扯动她脚腕上的铁链,带出一片叮呤的响。那纤细的脚腕上本是裹着药纱,被这么剧烈地摩擦了一阵,又开始沁出点点猩红。

水容容,离国的皇后,一个享尽君王宠爱却一直被囚禁在甘霖宫的女子。

因为她出于本能的躲闪,使得沐非霖的怒意一下子上涨至巅峰。他粗暴地抓住水容容的肩膀,那力道几乎捏碎这个弱女子的肩胛骨。他目眦欲裂的狰狞神情倒映在水容容惊惧的眸底,让她更加避之不及,拼命地往后缩着身子,却奈何逃不开他的禁锢。

“容容!容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朕的容容吗?”

水容容似是怕他怕得很,挣扎着想要逃开,眼里蓄满了泪水,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呢喃细语。“离……离……”

离?“朕是沐非霖!朕是你的霖啊!为什么你现在口口声声唤的都是沐非离的名字呢?”他怒红了双眼闷声嘶吼,像是要把水容容撕了似的。

“他那么一个懦弱无能的病秧子,怎么可能入得了你的眼?朕知道,你一定是在报复朕,报复朕利用你除去了沐非离,是不是是不是?”

水容容被他的力道弄得好疼好疼,唇角溢出破碎的呜咽声,却已无力挣扎。“呕~~”她忽地侧过脸做呕吐状,可是月复内早已空空,又能吐出什么东西来,只能干呕,愈显痛苦。

“容容!”沐非霖一把扶住她,拥她入怀。“容容,我们本是青梅竹马,不是吗?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沐非离变成这样的关系呢?朕知道这些日子对你的所作所为是过分了,可是朕都是为了挽回你啊!沐非离那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给得了你皇后的尊荣,怎么可能给得了你水家至高无上的权贵?可是这些朕都能给不是吗?”他捧起水容容的脸,凝视着她。“容容,过往种种,我们既往不咎好不好?你看,朕也没有追究你盗取玉衹水的事儿,也没有追究你三番四次想要逃走的事儿,是不是?”

水容容看着他,目光却涣散着。

接着,她双眼一翻,身子一软,便倒在了沐非霖的怀里。

竟是给生生饿晕了!沐非霖抱着水容容羸弱的娇躯,只觉那份羸弱只要用手轻轻一捏便要碎成千万片似的。

容容,难道你真的把心交给了沐非离那家伙吗?

你不是自小便爱着朕的吗?为什么和沐非离相识不过月余,你却为他癫狂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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