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香环绕,让顾流景瞬间的发愣,随即看到自己被粗鲁地揪着领口,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她居然骂他,还用那样低俗的言辞?
“死了几个妻子,你没有找原因,反而扯到自己身上,你算什么男人,居然相信一些子虚乌有的江湖术士之言。大姑娘因为你年轻守寡,你既然内疚,却没有好好珍惜,自己好起来护她一辈子幸福,你还有脸在这里放弃自我!”
澜意的话,一字一句地将股流景击毁。她试过面临生死,所以她知道能够活下去多么的不容易,那是得走多么痛苦的一条路。所以顾流景在有希望的时候,怎么能够这样放弃!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才刚刚认识他,为什么就瞬间将他看破,连一丝躲避都没有给他。他不是想要放弃,只是不想再有人死而已,不想再有人因为他而死。
残了双腿,他成了废人。却连累了无辜的人,还要让自己的姐姐赔上了自己的幸福,那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说不定下一个,会是面前这个女子,她怎么还能这般坦然的面对自己呢?
“我还当你藏着什么样的痛苦,我还当你因为自己不能走而放弃。这倒也罢,你明明内疚,你明明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同胞姐姐,却居然选择放弃,顾流景你不是孬种你是什么!”见到顾流景刷白的脸,崩塌了的神情,虽然有所不忍,但是还是要说。
被澜意这样一吼,顾流景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对啊,他居然会选择放弃,没想过父母姐姐他们还需要他,他已经亏欠了姐姐一回,怎么能够辜负她的牺牲?
“我……错了么?”良久之后,顾流景才低声喃喃地问。他一直以为,只要他死了,或者所有的人都能轻松些。但是却没有像她这般,想得这般通透。她是上天送来救赎他的人吗?他还能相信她所说的那样,就算没有一番作为,但也不是废物吗?
见到顾流景这样,澜意觉得自己貌似过了一点点。像顾流景这样从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天之骄子,平南王的嫡子,聪明不凡,长得又俊俏月兑俗,偏偏却在八岁的时候遭逢厄运,躺在了床上成了废人。这种事换做是别人,也会变成这样,甚至更加的怨天尤人。
正如她当初也怨恨过,为什么偏偏是她,让她在青春年华,事业起步的时候,得了绝症。
“在哪里跌倒了,我们就在哪里站起来。”错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能够知道自己错了,然后改正,那就足够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顾流景看着澜意,眼底的越加的迷离,但是那层覆盖在眼上的寒冰死寂却融化了,带着一种希望望着澜意。“你真的是夏澜意吗?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澜意轻笑,顾流景还真是自闭惯了,对谁都有些抗拒保留。“二爷不是说过,你死了,我就会成为寡妇吗?既然这样,我还是想我的夫君好好的。”
“你……”顾流景顿了顿,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她总是能够随意地将话说出来,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不过,若是今后身边有个人能够帮自己,能够懂自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况且,二爷和我还有个一年之约,就算二爷不高兴,这一年里面还是得见着我。”澜意哼哼,顾流景的唇瓣再次动了动,他什么时候说了不高兴。但是她一提到那个约定,顾流景现在倒是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难道说她真的会走?
“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论口才我是万不及你的。”顾流景想了想,才叹气说着。他哪里来的和她这般,什么都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只是顾流景不知道,澜意只是真心待他,才会在他面前这般随意。换着是在顾家长辈前,就是顾王妃也不会这样。
“既然这样,二爷是知错想改,想要重新站起来?”澜意也收起了刚刚那讥诮,正色地看着顾流景。离开顾府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的,如果能够在平南王府有一席之地,还能安逸的活下去,那她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毕竟在这古代,她要是想在外面混出一片天空,那就算是可以,也只会落下一辈子的骂名。
而且顾流景还是个心地纯朴,会为人着想的男人,长相就更是无可挑剔了,就算他是个残疾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多少残疾人活得比正常人精彩多了,而且他还是个小王爷,出入都有人照顾,残疾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新站起来?怎么可能。”顾流景轻笑,他的双腿已经毫无知觉十年了,别说他没有了任何的念想,就是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这辈子都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澜意并没有接话,而是走到顾流景的身边,掀开他的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如玉的双腿,洁白的如上等羊脂白玉般,没有任何的瑕疵。澜意定了定神,这男人的腿怎么能够长得比女的还好看!而且这顾流景长得就不赖,就算是个不能走的,出去也能吸引不少的人。
幸好,他自暴自弃了这么多年。
“你,你这是做什么!”顾流景低喊了一声,脸上发烫,透着红晕,欲抢回被子挡住。虽然他不是深闺女子,可他毕竟是个男子,被一个女子这样……像什么话。正当顾流景还在一个人别扭的时候,澜意的手已经撩开他的裤子,抚上他的腿。
“澜……意你别碰那里……”自己的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让别人看到过了,而今她居然就理所当然的揭开,还要伸手去模,他光想着就满头是汗,心跳加速。
“你别吵!”澜意皱了皱眉头,他不是没知觉的吗,干嘛满头大汗啊!
“冰块,你说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澜意姑娘不会这么厉害吧?”女上男下?太夸张了吧,看那澜意姑娘也就清冷清冷的,压根不像这样的人啊。
长醉和清笛隐身在暗处,虽然不在一个房间里面,但他们自小习武,耳力是相当好的。听到他们少爷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任是长醉冰块般的脸上也有些裂痕。
“不过就算是怎么样,少爷自己都不喊我们,说不定他也乐在其中,好歹我们少爷这也是第一次……却被一个女子……”清笛还没有说完,就被长醉打断了。
“你要是这么闲的话,我倒不介意让你忙一些。”长醉扫了一眼清笛,瞬间让他闭上了嘴巴。少爷的事情是他们议论的吗,就算里面的确有些诡异。
捣鼓了许久,澜意只是凭着记忆回忆当初在医院见到过的。她按了一下顾流景的几个脚部穴位,他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样看来他是神经性的损伤。只是一条腿长得就像是艺术品一样,这样的话伤口也没有什么痕迹了。虽说不一定,但是也不见得一定没有办法。
不试一下,谁知道能还是不能呢?
顾流景脸上已经尴尬到不行了,从来没有被人双眼发光地盯着自己的双腿,可是现在,不但看了,还要动手动脚了。
“你的腿,什么时候没有任何知觉的呢?”澜意没有注意顾流景的表情,只是一心在想着他的腿的事情。
顾流景愕然,难道她这是一直想要了解他的腿的问题吗?只是她并不是大夫,她能有什么办法呢?看着自己的双腿,虽然和常人无异,但是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