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醒来的时候时辰尚早,轻轻一动便是浑身酸疼。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子期不禁脸色绯红。她看看身旁依旧熟睡的密州——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仔细端详起来,密州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坚硬的轮廓,浓密的眼睫毛,狭长的眼睛,还有吻起来让人眩晕的嘴唇……
“好看吗?”密州忽然睁开眼,一脸坏笑的问子期。
“你什么时候醒的?”子期又急又羞。
“从你万分陶醉、垂涎三尺的看你的夫君开始。”密州说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禀君上,该早朝了。”殿外的内侍小心翼翼的催促。
密州一听,长叹一口气,回身无比眷恋的吻吻子期:“你再多睡一会,等我忙完就过来。”
密州走后,子期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再醒来之时已近晌午。
密州早吩咐下去,命人守着子期,待她醒后才能上朝食。
季子期梳洗完毕,看看膳房送来的东西,忍不住失笑。精致的碟子里,装的正是她来莒国第一次吃的八喜笼包。
她尝了几口,忽然想起膳房的那个小丫头,于是招过莫儿道:“我们去看看素文吧,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她。”
“是。”莫儿应承道。
主仆两人来到膳房,还未走近,便听得里面一阵哭闹声和鞭打声。
“女主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跟君夫人说过什么。”
“听说那日她过来,整个庖厨间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说的,她怎么会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狠狠打!”
子期暗叫不妙,赶紧加快步伐。里面的情景让子期顿觉头皮发紧:素文正头发凌乱的跪在地上,眼里都是眼泪,嘴角都渗出血来。南宫复举着皮鞭欲继续抽打,一旁的惜玉怒气冲冲的站着。子期压抑住心中的火气,满脸带笑的说道:“今日膳房还真是热闹,不知是什么风把惜玉女主给刮到这油烟之地?”
惜玉见是子期,忙使眼色让南宫复停手。素文急忙擦了眼泪,停住抽噎。
惜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原来是君夫人。还不是这个死奴婢,今日送来的朝食里面竟然有砂子,害得我硌了牙。这样粗心的奴婢不好好教下,怎么能伺候君上和太夫人呢?”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素文哀求着。
“依我看,姐姐这次就饶了她吧。为个奴婢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再说,君上一直只喜欢吃她做的包子,姐姐要是打坏了她,君上那边也不好交待。”
“君夫人说的是。反正打了一上午,我也乏了。南宫复,我们走!”惜玉走到子期跟前,故意欠了欠身,然后扬长而去。
“你怎么样?”子期上前搀素文。
“奴婢没事,谢君夫人关心!”素文吃力的站起来。
“莫儿,快去请宫里的医师。”
“不,夫人。”素文忙制止道,“夫人如此劳师动众,若是让女主知道了,素文恐怕更没有好日子过。”
子期一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好叫莫儿到药房拿了一些治疗皮肉伤的药。
回宫的路上,子期心怀惆怅,一言不发。她万万没想到,惜玉会如此张狂。仅仅是一个寿宴而已,她害人不成,反倒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可怜了素文,好端端的为了自己受这一顿打。
“小主若是担心素文,莫儿倒是有一个主意。”莫儿见子期闷闷不乐,心中早已猜中七八分。“小主向君上要了素文,让她留在春移殿不就好了。这样,量惜玉女主也不敢再找她的麻烦了。”
“小丫头,还是你鬼主意多!”卸下心中大石,子期舒了一口气。
当日晚上,子期借口向素文学做八喜包,要密州将素文调到自己宫中,没想到密州没有丝毫的追问马上就答应了。这样的爽快,连子期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