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 Chapter69 今生绝[手打VIP]

作者 : 简绿河

Chapter69今生绝

“……你父亲,到底有没有爱过你母亲?”

顾花回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安慰的言语都说不出来。

此刻什么安慰的语言说出来,顾花回都觉得恶心,她根本就没有这种资格去评论林黛丽她们的对错,这一切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她们不该那么早的相遇,那么早地沦陷。

“爱?”克雷抖了抖唇角,轻笑了一声。

眸中的墨色渐渐弥散出来。

“我要是知道父亲他们是不是真的爱母亲,就不会那么恨马瑞那徳家族中的那群贱男人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父亲当年将母亲接进古堡的原因!为什么他要娶母亲为正妻?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想要享受更多的快感?”

克雷的声音渐渐颤抖,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那些黑暗的记忆在脑海深处翻涌,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苍白的俊容更加惨白起来。

“本来皇室休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婚姻对于皇室来说,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相爱的事情,而是代表着整个家族的利益,代表着皇室家族的纯种血统源远流长,血统对于皇室来说是重于一切的。我本来以为父亲的提议会受到长辈地反对,毕竟母亲只是一个平民,而且她还是中国人。但是母亲进入马瑞那徳家族却是很容易,几个叔父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将皇室的长老控制住,很快就以莫须有的原因让父亲将原有的妻子休掉。”

“在母亲被他们囚禁的日子里,我忍辱负重,本来早已将当初父亲金屋藏娇的那个古堡的布局弄清楚,只等他们失于防范的时候,将母亲救走,就可以从此带着母亲逃离那个人间地狱,不再受到他们的折磨。谁知父亲突然要娶母亲,将她接到新的古堡,实在是出人所料。我大惊,不想之前所做的布局功亏一篑,所以便用冷水淋了自己全身上下,想让我发高烧,我口中一直念叨着母亲的名字,想要和母亲独处,死命地唾骂父亲以及叔父的禽兽行为,说着断断续续的糊话。我从小便身体很壮,极少生病,每次生病都是病得很大,几次踏进鬼门关不能回来,母亲自然是十分焦急。”

“母亲泪流满面求了父亲几叔父们很久,才换来了我和母亲的机会,我抓紧时间,将母亲绑在早就准备好的床单绳子上,从顶楼爬了下去,心急火燎地逃窜,生怕父亲和叔父们会发现不对劲,前来捉拿我们。刚来到我挖的秘洞时,却发现父亲和叔父们早已在那里等候,正冷冷看着一身狼狈的我和母亲。母亲脸色惨白,我心如刀割,知道这次是再也逃不了。”

“医师治好了我的高烧,我被父亲勒令再也不准见母亲。心中大恸,不知道父亲他们这次又会怎么样折磨我可怜又孱弱的母亲。直到父亲正式迎娶母亲进入马瑞那徳家族城堡那天,我被他们绑到母亲的婚房里,看着叔父他们那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一遍遍在母亲身上倾轧,如同雨中芙蕖一样娇弱的母亲,在狂风暴雨中呢喃着我的名字,希望我能够去救她。我嘶吼着,怒骂着,但是叔父他们却只是对着我冷冷地笑着,说母亲明明是在口是心非,还说让我不要妄想救她,他们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再也不去想心思救母亲。我心中愤恨,大声地诟骂他们,他们却冷笑着扒开我的嘴,往我嘴里喂着不知名的红色烈酒,我拼命反抗,红酒呛到口鼻,狼狈地大声咳嗽。父亲走到我面前,冷冷地对我说,那红酒里有烈性催情散,而我只有一种选择……”

顾花回心中一颤,面色发白,身体重重地一晃,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心脏似的,清楚地听到什么东西破裂声音。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她知道,她这是在克雷心痛。

……没有想到克雷竟然会有这样黑暗的童年。

君缘修曾经说,克雷在进入马瑞那徳家族的几天内便亵渎了自己的母亲,她先前一直以为是克雷情不自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顾花回总算是懂了,怪不得他会这么沉痛于过去,怪不得他总是绝望而悲伤,怪不得他总是放不开他曾经造成的罪孽,原来这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苍白而罪恶。

这才是真正的真相。

顾花回心中一痛,再一次主动抱住克雷。

她柔声道:“你没有错,克雷,你只是喝了……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你犯的错。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尊重你母亲的,只不过是他们太过阴险,竟然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方法让你无颜面对你的母亲。”

“不!这不过是借口!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克雷的情绪突然躁动起来,声音嘶哑,如同破败得只剩残骸的破锣,嘶吼的声音一声声撞进顾花回波动的心脏,一阵阵紧缩着。

他的神色疯狂,眼中似有黑色的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他轻笑几声,扯起唇边僵硬而疯狂的笑容。

“事发的第二天,我尊贵的父亲突然来到我面前,微笑着跟我说:昨天的那瓶红酒不过是用于试探我的……试探我的?哈哈哈,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放药进去……那瓶红酒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瓶红酒……哈哈哈……原来那只是普通的一瓶红酒,而我却对我母亲做了那么禽兽的行为,我简直不是人!我根本就不是人!自己明明一直都在肖想母亲,日日夜夜看着母亲如同花朵一般娇女敕地绽放在男人身下,我早就跌进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却一直用捆绑的借口掩饰自己的龌龊心理!我简直连父亲叔父他们都不是人!”

“不……”顾花回惊恐地捂住嘴巴。

万万没有想到克雷的父亲竟然会将事情做到这样决绝的境地。

克雷根本无路可逃!

他的神色越加疯狂,眼中的殷红逐渐炫目起来,几欲成魔。

“我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古堡,疯狂地在大马路上奔跑,一路尖叫,一路嚎啕大哭!我一直的信仰便是救出母亲,让她不用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可是如今父亲却告诉我,原来我一直都是在以信仰为借口,一路背叛着我的信仰!我疯狂地在马路上嘶吼,跑了一夜,精疲力竭,被拐角的车子撞飞。”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断鹰组织的长老所救,他们问我想不想加入组织,我想也不想地点头。我必须变强,我必须强到让父亲再也算计不到我!我要救出母亲,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竟然上天没有让我被车撞死,就一定是想要我去弥补当初对母亲做下的兽行!”

“父亲派人找过我的下落,但是却被我用断鹰组织的情报科转移了目标,让他们以为我早已死于车难,被烧毁得面目全非。后来,我蛰伏了三年,终于从他们手中救走母亲,跪在她面前忏悔着。母亲的脸色惨白,却强自微笑着,如同当初那般疼爱我,当我只是她一手养大的儿子,轻易地就原谅了我。我受宠若惊,更加是善待我母亲,对她唯命是从。父亲一直都在运用马瑞那徳的势力寻找母亲的下落,后来我故意制造一场海难,让他们以为我和母亲都在那艘撞翻了的游艇上,我想要他们停止寻找母亲,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做得那般绝望,用相同的方式了却他们的生命!”

顾花回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听着克雷用恍惚的声音叙述着当年的一切。

这就是那段,他从不敢在外人面前提起的破碎历史。

原来克雷的父亲以及叔父,竟然真的是自杀。

虽然她一直相信他们不是克雷所杀,但是亲耳听到克雷讲述当年的真相,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信任胜利而感到欣慰。

克雷唇角勾起一声轻笑,仿佛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悔痛。

“他们这是在救赎吗?他们想要以此偿还他们欠母亲的债吗死?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他顿了顿,又大笑了起来,“不知道母亲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认为他们的死和我有关,她再也没有对我笑过,看着我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惶恐和恨意……哈哈哈,母亲竟然会恨我?她曾经那么爱我,为了我可以远随父亲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英国居住!为了我,她可以忍辱负重经受二叔残暴的凌虐!而她现在竟然会恨我?!”

“那日,她拿起剪刀想要和我同归于尽,愤怒让我失去理智,再一次对她做了那种兽行,她在我身下一直泪流不止,一遍遍呼唤着父亲的名字。我想起当年,她在叔父的身下,一直呼唤着我名字,那时,她一直都在乞求我去救她!而如今,她却希望死去的叔父们去救她?!我发了狂,完全不顾母亲的感受,让她成为我的禁脔,夜夜臣服在我的胯下。”

“母亲为了反抗我,竟然学会自残起来。她不吃饭,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我给她注射营养剂维持生命。后来,我竟然发现她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腕,满脸是血地对我微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她,对她如同当年一般尊敬。母亲总算是安定下来,不再自残,但是她却总是恍神,将我当成是父亲,对我傻笑,嘴里念着父亲的名字,有时候又是二叔的名字,有时候是三叔的……母亲疯了。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不再唤着我的名字,总是将我当做其他人。”

“她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那天的夜空很静,灯光格外的柔软,她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她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几乎要感动得哭出眼泪来!她对我笑得很温柔,躺在我的怀里喂我喝红酒,我苦笑着推拒,仆人早就告诉过我母亲最近的小动作,这红酒里有毒,我自然是不能喝的。”

克雷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轻柔。

他那样沙哑的声音,竟然也可以变得如此温柔而缠绵。

克雷的眸色变得极为柔软,如同一匹上好的绸缎,细细密密尽是柔软的针脚,一丝丝将那丝滑的绸缎缝补开来。

“但是母亲却对我笑得像是一个妖精似的,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妖媚样子。心中微动,她娇媚地含了一口红酒,吻住了我。”

克雷红得滴血的红唇,微微勾起,牵起一个幸福的笑容。

“我叹息,这是她第一次吻我。想了想,觉得这种结局也不错,加深了这个吻,口中渐渐有腥红的液体呛出来。”

他笑得极为缠绵而柔软,顾花回渐渐沉迷在他这种痴缠的声音中。

久久回不过神来。

克雷柔声道:“她死了,就那样死在我面前,眼耳口鼻里都是鲜红的血流,汩汩地从她白皙的脸庞上流淌下来,沾了一脸。她对我虚弱地微笑,清晰地唤着我的名字,像是死神的催唤。我呛出最后一口血,想要帮她擦拭她脸上的血红。母亲一直都是圣洁的,万万不能让这种污秽的血迹染脏了圣洁的她。可是刚一抬手,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过去。”

“……然后呢?”顾花回哑着嗓子询问着。

这一声呼唤十分的突兀,像是打断了克雷的回忆一般。

克雷一愣,眼中殷红的血色渐渐淡去。

他傻傻地回过头,木讷地看着顾花回,眼中逐渐恢复清明。

顾花回暗叫一声不好,他好像要醒过来了。

克雷恍惚道:“我没有死,仆人发现不对劲,及时地闯进来救了我的命,可是母亲由于事先就服用了大量的毒药,抢救不及时,丧失了性命。我杀死了那个救我的仆人,却厚葬了他。”

他突然一顿,突然冷冷地看着顾花回,唇角紧抿。

顾花回心中“咯噔”一跳。

完茑。

露陷茑……

克雷冷然道:“顾花回,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顾花回惶恐地抬眸,发现克雷眼中的殷红早已消散,他已经彻底从间歇性催眠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心中不由地一沉。

她干笑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听你讲故事啊……哈哈哈,你怎么不继续说啊?我还没有听够呢……哈哈哈,快说啊……”

克雷第一次对顾花回露出这种怀疑的眼神。

顾花回在他高压的电眼下,不得不垂下脑袋装傻,侧过身子,模模梳妆台上面的蔷薇浮雕,哎呀,这个浮雕还是真的刻得好,这花瓣是花瓣,叶子是叶子的……哎呀,这镜子还真好看,里面的美人更加好看。

眼神再往上看。

却见镜中的克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盯出个洞来。

顾花回心中一紧。

连忙低下脑袋数手指头,扭捏,希望能够数出个六指琴魔来。

克雷冷冷地声音在顾花回头顶上响起来。

“顾花回,不要对我耍什么手段,我如此善待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母亲罢了。所以警告你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千万不要在我身后做什么小动作,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顾花回顶着发麻的头皮,对克雷笑出一朵菊花来。

“好说好说,我哪里敢对你耍手段啊?我们做俘虏的,自然是有做俘虏的自觉,怎么还有胆子敢打绑匪的主意呢?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不知道克雷是不是被顾花回这一番劝言感动,神色竟然会有一阵子恍惚,愣愣地看着顾花回脸上僵硬的笑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苍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两片可疑的红晕来。

他轻轻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安静点,不要闹,不要妄想逃走……我不会为难你,也请你不要再胡闹,自然会善待你。”

顾花回心中拧得跟麻花似的。

她哪里有胡闹?

她哪里有不安静?

顾花回恍惚间,突然想起她和君缘修还未成婚的时候,君缘修也这样对她说着相同的话语,难道她真的有那么不乖吗?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说她?

还未等顾花回出声辩驳,克雷早已不耐烦道:“你在想什么?又是君缘修吗?”顿了顿又道,“他有什么好想的?”

顾花回怔忪,张嘴道:“他是我丈夫,我不想他想谁?”

克雷更加不耐烦了:“那你继续想吧,今天的故事到此结束。”

说着便沉着脸离开,头也不回一个。

顾花回着实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一想到他们家族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性子,也就看开了,真是一群心理扭曲的……

心中的疑惑尽数被克雷解开。

她拟定的方案也逐渐显现原形,只等克雷的再一次到访,她便可以成功催眠他,重新回到君缘修身边去。

一想到君缘修温暖的怀抱,顾花回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勇气。

他这次,应该会如同往常一般,微笑着原谅她的任性吧?

是的,对吧?

顾花回再一次微笑着,对自己自欺欺人起来。

------题外话------

好困好困…&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老公,不可以最新章节 | 老公,不可以全文阅读 | 老公,不可以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