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邑驾着车缓缓行驶在车道,不时又瞅一眼副驾上的白雨沫,她倒睡得香甜,可知吓坏了他!
从来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为她受的苦揪心,象剜去了一块心肉,突然间,连呼吸都觉得窒疼。
他涩然笑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栽了!
从未有过的动心,从未有过的心痛,从未有过的认真,统统都给了一个叫白雨沫的小女人。而他,对这份苦涩的单恋,却一点也不抗拒。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前方一辆大客车忽然车轮打滑,斜冲而来,段皇邑一个急转调头,惊险的避过了两车相撞的惨剧,他急忙靠边停车,查探小猫有没有受伤,警觉的眯起眼,跟在他身后的灰色面包车,此时也在对面的车道的阴暗处缓缓停了下来。
又有人跟踪他?
老爷子派来的人?
不,老爷子是硬派作风,他行事果决,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派警卫员来围堵他,强逼他就范。
那会是绑匪么?还是家族里又得罪了什么人?
呵呵,有趣!
好久没有刺激的事发生了?段皇邑体内潜伏的冒险因子开始发醇,混身精实的肌肉贲张,两只拳头都在发痒,黯瞳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野兽般的亮光,犹如一只隐匿在暗夜的猎豹,随时准备嘶咬敌人的咽喉,血溅三尺。
白雨沫身体动了一下,瞬时,锐利凶鸷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收敛了勃发的厉气,差点忘了,小猫儿还在车上,而且,还病着呢。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暂时放过他们。
轰——段皇邑发动引擎,车子飞云掣电般冲了出去,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很快,便消失在车流中。
七楼小区租屋——
段皇邑一夜无眠,静静躺在白雨沫身边,就这么守着她,心里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暖暖的幸福和满足感。
她脸上的浮肿已经全消,只有眼睛还一点红痕,身上也剩几个零星的红斑,那庸医开的药倒还有点作用。
看她睡得香甜,段皇邑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头吻了一记,捻好薄被,想到医生嘱咐此病状不能太热,只好把凉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手脚,疼惜的在光洁的额头吻了一记,然后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把她桎梏在怀里,又怕她太热,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来回扇动。
他窝在十来坪的小房间,睡在一张还算干净且‘短小’的床上,一不注意就会把脚伸出床外,睡得实在不怎么舒服。除了以前被老爷子逼子参加军训,他皇少什么时候这样委屈过自己?还象个奴隶一样帮人打扇,唉,偏偏他还心甘情愿、心满意足。
这只小野猫,难道就是他的劫?
慢慢的,他也有些困了,疲倦的半瞌着眼小寐……
温暖的阳光穿透微隙的窗帘,白雨沫舒倘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无意间脚背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手伸在半空,她咻的睁开眼,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第六感告诉她,脚下碰到的东西是人的腿,而旁边睡了一个大活人,还极有可能是一个男人。
她不敢转头确定,把手缩进被子里,模到自己的一丝不挂,该死,她昨天喝酒后又干了什么?
她羞愤的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为什么要喝醉,为什么一错再错?眼睛酸涩涩的想哭,可哭又有什么用,是她自己犯了错误,想到这,又狠心的呼了自己一个耳光。
在白雨沫睫毛颤动快清醒时,段皇邑翻过身背对着她,想先试探一下她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哪知,却听到她自残的巴掌声,他立即翻过身,捉住她的手。
“别打了。”好不容易消肿的脸又被她扇得红肿起来,段皇邑脸色比地狱阎王还黑。
“是你?”
白雨沫惊恐万状的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会跟他、他……自己的学生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她一丝不挂,这意味着什么?惊吓过度的她身体震颤着,呼吸紊乱急促,被这个认知刺激得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段皇邑见她如此激动难受,立即解释道:“别胡思乱想,我们什么都没做。”他下了床,让她看清自己一身整齐衣装。
看她这样的反应,段皇邑为昨天被打断的事感觉到庆幸,如果不是子爵的打扰,如果不是她的急性过敏,他想,今天的结果,恐怕会让她更无法承受,更让两人的距离越行越远。
“为,为什么,我,你……”白雨沫俏脸苍白,吓得一句话都无法完整的表述,她的脑海里全是老师、学生的禁忌,脑子乱轰轰的理不清头绪。
段皇邑为她接了一杯温水,倒出一颗月兑敏药,递给她。
白雨沫不解的看看他,又看看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她吃药?
“昨天你喝醉了,我本来准备送你回家,哪知你因为吃了海鲜全身过敏,就送你到仁心医院看病,输了一晚的液,你没穿衣服,是因为后来护士要帮你擦药,不信可以看医院开的病历。”他指指床柜上的蓝色的病历本。
是这样么?
白雨沫总算放下一颗紧张到爆炸的心,难怪,她一醒来就闻到到全身有股怪怪的药味。
“那我和衣服是护士月兑的了?”白雨抹紧揪着被单,不安的问。
为了让她安心,段皇邑面不改色的撒谎,“当然是护士小姐了,难道小老师想让我帮忙?”他勾魂摄魄的眨了眨眼。
白雨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回家?”
段皇邑早已想好说词。“我想以白叔叔对你的严厉程度,如果知道你喝醉了酒,还闹得进了医院……”
“别说了,我明白了。”白雨沫揉揉额心,想起那种后果,就觉得头疼,老爸在小区是对她出了名的严厉。
“既然明白,就把药吃了,放心,我会帮你想一个万无一失的理由过白叔叔这一关。”段皇邑把手里的药和温水递给她,温柔的嘱咐:“早、晚上一粒,记得饭前服用。”
“我、我的衣服呢?”她得先穿衣啊,就算他是学生,同处一个密小的空间,还是觉得很尴尬。
“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拿。”还好他早有准备,回家取了她的衣服顺便找人干洗了送来,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谢谢。”白雨沫俏颜胭红,不好意思的把被子捻在腋下,伸出两只手接过来,乖乖的把药吃了。
“还要喝水吗?”他问。
白雨沫腼腆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倒应该谢谢他照顾了自己一晚,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怀疑他另有目的,是不是太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白雨沫为此而羞愧,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眼前这只披着人皮的狼给模遍、吻遍,就差吞吃入月复了!
段皇邑笑得如沐春风,拿着杯子翩然而去,从小客厅接了一小杯温水,递给她。
白雨沫慢慢的喝着,神情不定的不时举眸瞅一眼床前英俊的大男孩,脸庞瘦削却梭角分明,朗朗星眸深邃幽暗,鼻挺如刀锋般挺立,菱唇丰润性感,是那样的年轻帅气,可无形中好象又有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