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不齿地笑了一下,谁没有无奈的时候,如果他的无奈只是在女人之间徘徊,那也太不坚定了,他于心不忍的又问:“那你了解他吗?”
她有点无话可答,诚然,她不了解他,不了解,一点儿也不了解!当他那么温柔的的叫我亲爱的小宝贝的时候,他真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柔情的男子。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没有广告哦)
可一转身,他又变成了一个冰冷陌生的人,仿佛没当她存在。他到底有多少面,而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明澈就知道她心里的答案了,随后避开话题:“她把孩子打掉了……”
心月听了转过头来,他却将身子翻了过去,瘦瘦的肩胛骨微微的抖着,带着他的心痛与不舍,在内心深处,他是舍不得那个孩子的吧。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呢,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绝狠的男人。她也清楚,为了让她离开他,他不惜一切把她打得伤痕累累。
“心月,你会不会恨我?”他忽而自责内疚地说,“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是那么地让人可恨……我恨我自己,我不能饶恕自己,对不起……”
他仆在枕头上静静的,冰冷的液体侵入枕头里,每当想起对她所做过的那些事,他就觉得自己很可怕,可怕到不认识自己,他痛恨自己,怎么可以那么狠得下心。
“阿澈……”他的侧影带着忧伤的气息,她闻到心酸的味道,知道他在深深的忏悔曾对她的所作所为,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恨过他,从来都没有。好像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对他恨不起来,有的只是心疼与怜悯。
“我不恨你……”她想对他说那些都过去了,以后大家都不要再去想了好好生活下去,为了美好的明天。他一个翻身下了床,趿上拖鞋到浴室里去了,有水流声轻微响起,再出来时他已一身变得清爽干净,湿了水的碎发在吹风机徐徐输送出的暖风中渐渐风干,显得飘逸。
他坐在窗台之上,遥望着外面的视线,一语不发。
窗外的雨下得大了起来,过了许久,他轻轻的说:“心月,我接了一个电视剧,是梅小姐介绍的。定妆照已经出来了。”
虽然心月没答话,可也许知道身后的人并没有睡着,又仿佛与她无关一般,兀自说着:“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其实这一行也不错的,如果混得好,以后还是个明星呢。哦对了,我的新歌有唱片公司要和我签约呢。只要一想到自己创作的歌词,自己歌唱的声音,从录音棚里包装出来,飘荡在大街小巷,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在他微微有些激动而愉悦的声音里停顿了下,这时,心月脸上也带了些愉悦:“恭喜你,阿澈。”
他依然看着窗外,没再说话了,心月等着他的下文,终究太困,后半夜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雨依然在下,醒来时明澈依然是坐在窗台上,他一夜就坐在那儿,不敢上床。怕一不小心就会侵犯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睡觉,温香软玉,一晚上都会热血沸腾的,有她在的那些日子里他整夜里就是这么难受的煎熬着捱到黎明,他的自控能力从来都没有那般强大,明明每次都很想要她……
只有远离她,也许这样才能强制自己抗拒内心深处那无形中随时可爆发的。心月见他在窗台上坐了一夜,心里是万分感动的。
白妈妈在吃早餐的时候,用慈母温柔的眼神,万分怜爱的打量着他们:“都瘦了……”
心月笑了笑,下意识模了模脸,“是昨晚没睡好,妈,你别担心。”
白妈妈眼光调转到明澈身上,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明澈,你看你瘦得,真让妈心疼。”
“妈……”叫着这个亲切的称呼让明澈发音显得生硬,可心里又觉得很温暖,很温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妈妈了,自从妈妈走后……
“我没事,最近有点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脸上堆起明媚的笑容,努力想让白妈妈放心,她却仿佛瞧出了点什么眉目,只是摇头叹息。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她和明澈一起去超市采购,和每个过节的人一样毫无例外的挑选月饼,
买月饼的时候,明澈站在她身旁很细心的问导购小姐,哪一款比较好,有销售经验的导购员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虽没有将月饼吹得天花乱坠,但也打通了他们先前存有的少疑,产生出了购买的。
推着堆积如山的小车,明澈吃力地在拥挤的人流里寻找可以通过去的路,她在他身旁漫不经心地扫量货架上的东西,拿了几包原味瓜子,和一包小零食,明澈侧头看了几眼货架,伸手取下一包开心果塞在她怀里,他记得她爱吃开心果。
她怀里满是小吃袋,走出一条货架的通道,地上就有整齐叠放在一起的购物篮,明澈弯下腰去取出来一个,让她把怀里的东西放在篮子里,手里一空顿感一阵轻松,她不由的对他一笑。还没有说谢谢,忽然就一眼望到在明澈的身侧不远,有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这儿。
她微微一怔,他眼神意味深长,而他的身旁是一个女孩推着购物车,高高的身躯,短发优雅的轻轻甩了甩,抬起头来朝着男人笑容可掬地说:“长安,我想应该够了吧。”
/>夜长安唇边浅浅露出一抹笑意,低头将她往怀里一揽,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在女孩受宠若惊般的眼神里,一手推过车子转了个弯,背对着他们渐行渐远。
那样亲昵的举止,该说什么好呢?
他是在向她宣布什么,还是想让她吃醋什么?想要看到她在意什么?
那就没有让他失望,伤心写满了心月一对眸子,怔了片刻,才突然在明澈把她揽过去的手臂中缓过心神,她心情如此低落,没有一丝的挣扎,任由他揽着。
到了付款台,心月和明澈把车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她微微弯着腰,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个人在不停地挤兑着她,好像还用肢体摩挲着她的腰部,她猛然抬头,正想朝那只咸猪手怒瞪一眼,让他自重,抬头一刹那间整个人却如钉子似地直直定在那里!排在身后的不是夜长安是谁!
真是可恶的男人!
她愤怒地瞪着他,带着礼貌,怒叱一声:“先生,请你不要往前挤!”
“你有看见我在挤吗……”他目光冷峻,面无表情,“有没可能是你自己太过敏感了?”
“我为什么要对你敏感?”心月恼道,“请你放尊重点!”
明澈望过来,排队付款的人不论是前后左右,都不约而同地齐唰唰地朝这望了过来。
夜长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戴上了墨镜,配着他穿的这身西装,简直就像传说中的黑道老大,阴暗而冷霸的气势。露出在黑镜下面的一张薄唇,冷漠中又似飘浮起一缕笑意:“请你说说,我哪儿对你不尊重了?”
心月愣在他这身与夜局长迥然不同的行头里,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而明澈,早已是气得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奔过来,抓起他胳膊就往外一拖,按在收银台一边就大刀阔斧地朝他的胸膛狠狠地擂去一拳。他从昨晚忍到现在,忍无可忍了!
整个收银台顿时就乱了,心月尖叫了一声,那尖叫的声音仿佛天下大乱。原本一直站在夜长安身后的女孩,还在疑惑,这一下突然就惊得大张着嘴巴,瞪着那两个在收银台就要干架的男人。
有人大叫:“打架了!”
“不好了,打架了!”
防损员和超市经理一行人急匆匆往这边奔过来。
夜长安被明澈揪住胸前的衬衣,身子微斜着靠在收银台后的货架,所有的商品哗啦啦掉了一大片,满地狼藉。
明澈的那个拳头打得狠,打得重,打得对,直打在他心窝口,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会如无事人一般?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只是轻轻皱了下眉,之后神色自若般,保持着他惯有的处变不惊的风格,大大的黑镜下眸子底风平浪静,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后天培养的强大气场。
心月惊惧的望着,不知道当时他是用一种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使身躯屹立不倒,即使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人捣得稀烂。
这一次是他没有还,他就像报血海深仇似的,一连几个拳头重重挥下去,连外面的观众听了都有点心惊肉跳。
他打势汹汹,不断地还有商品噼哩啪啦砸落,超市里那些保安和经理根本无法近身,只怕掉下来的东西伤到自己,看得看傻了,哪还劝得了架?
明澈一边狠狠地打夜长安,一边直着脖子吼:“还手啊还手啊!有种就给我还啊!别一看人多的地儿,就孬种起来了!我告诉你,今天这场架,我跟你打定了!不分出个胜负,我决不会放手!”
心月还在惊愕间,明澈猛地一个用力,抓起夜长安的衬衣,如猛虎下山,虎气十足就将他拖拽去了超市的深处,但听嘭地一声响,踹开了仓库的门,直打到仓库里去了!
心月惊叫着拨腿奔过去,“住了,不要打了!”
里面的仓库,有几张办公桌,基本上所有人员都被这干血架的人吓得跑了,跑得慢的在这巨大的惊吓中,颤缩在一边,隔岸观火。
一进到这里面,两个大男人经过一阵激烈撕扯,便毫不相让的拳脚相向宣布开战。
夜长安的墨镜被打飞了,碎发飞扬,镜片掉地被明澈在打斗中一脚踩碎,他猛地挥出一记右勾拳,夜长安迅速地用左手肘架住,护住了小月复的同时,他一手抓过明澈的一只手腕,向下一拧,卡嚓一声响,另一手又飞快地竖起来,胳膊肘朝下狠撞在明澈手臂上。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博击在他眼里似乎不过就是一场每天必备的练习,娴熟自如明确翔实地模清敌方要害并给力击中。
可是,明澈拼了,哪怕陈脚乱了,拳击打法步骤乱了,身上的战斗意志与战斗力量也依然如山洪般爆发了起来,拼死一战!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也许早就该打了!
上次他让过夜长安,是因为他心有内疚,自知有错,对不起心月没脸去还手,可这回不同了!他是来为心月出气的!但也绝对想不到,这场战是在商场的仓库里打。
他们打得很猛烈,眼珠子爆涨发红,大汗淋漓,头发凌乱,凶相毕露。
打得正起劲,心月知道劝不了,索性坐一旁观战,看他们能打到什么时候去,到底谁输谁赢
,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坦白说,她不希望夜长安输,也不希望明澈输!但在看到那个女孩一脸担心的望着夜长安,眼光随着他的身影而流露出更多的担心,突然恶意的想如果夜长安输了会是什么样?狼狈、沮丧、颓然?
那短发女孩突然冲着她低叫:“你怎么能坐在那里如无事人一样看好戏,不去劝架?”
“我劝不了。”心月以旁观人的姿态,很冷静的告诉她,“男人要打架,不分胜负,绝不罢休。”
“你觉得骄傲吗?你觉得感动吗?因为这场战斗,他们都是为了你而打。”漂亮的女孩有一张咄咄逼人的嘴,眼光也锐利,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男人与她之间渊源纠葛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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