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没法挣月兑他强而有力的桎梏,韩冰儿也只能任他抓着。一时间以为是自己跑了太多的地方,疲劳过度以至神志不清产生了幻听,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的迷茫。
“你闻不出那股浓郁的灵芝味么?”重隐的轮廓在氤氲的热气中若隐若现,看得很不真切,却意外的柔和细致,就像潺潺的泉水一般,一点一点地浸透人心。
韩冰儿怔了怔,转眼去看各色花瓣浮动的水面,摇了摇头。她压根不清楚灵芝泡在水里是什么味儿,何况和花香混在一起,更是难以辨别。
“本来还要再辛苦一番,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的气力。”重隐眸中的笑意隐约且模糊,令人辨识不清。他不似花镜夜那般体贴斯文,还要慢条斯理地先解衣带,然后再一层一层地慢慢月兑下,而是直接用扯的,只是也没见他使了多大的力,就听得“刺啦”两声,他身上的布衣便被撕开了,光果的肩头和精壮的胸膛随之呈现在她眼前。
韩冰儿反应再快也还是看见了,脸立马红得像是熟透的虾子。她伸出手掌挡住脸,趁着鼻头还没热迅速转身背对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你月兑衣服怎么不知会一句!”
这真不是她矫情做作,韩冰儿活了这么多年,别说是不着寸缕的男子了,就连衣着得体的正常男人,见过的也就十个指头能数清的个数。这会正面见到,她承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躲什么?是我光着身子又不是你,转过来。”有清晰的水声钻入耳里,听着重隐平淡无奇的语调,韩冰儿更是心乱如麻,她使劲地摇着脑袋,咬唇道:“你要洗那就你洗好了,我先出去。”
“站住。”重隐坐进桶里,背靠着桶壁,摊开双手搁在桶沿上,对着那急欲离开的女子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
“又怎么了?”
“你必须留在我身边,看着我。”说这种话还能摆出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子,用那种容不得拒绝的语气,韩冰儿跺了跺脚,有些词穷:“你!你下流!”
“伤在手臂外侧,我要运功进行药浴。没有人留意伤口的状况,随时会毒入肺腑的。”
韩冰儿听完后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锤子,身子剧烈地一震。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半侧过脸试探着和他打商量:“真的,非看不可吗?没有其他办法了?”
“……”该说的话说完他便不会再开口,韩冰儿吞了口唾沫,丧气地走到浴桶边上。
重隐的发沉在水中,像极了深黑色的水藻,幽幽晃荡摇摆着,好似有生命一般。两块突起的精致锁骨在湿哒哒的头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水滴顺着玲珑有致的下颚一路往下流,游过颈项、前胸,最后没入水中。他淋着水的蜜色肌肤晕着淡淡的光,又亮又水灵,这样子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香艳。
但是,也有美中不足——“你身上有好多伤疤。很痛吧?被砍到的时候……”韩冰儿的话里带着三分心疼七分同情。眼前这个男子能活到现在,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个奇迹了。
“我身上带着疤,很不寻常么?”一句话将所有的感伤浇熄,韩冰儿错愕地看着重隐平淡无波的脸,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确实,一个杀手,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过着刀口舌忝血的日子,要是一点伤都没受过,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你只需留意我手臂上的伤,别被其他东西分神。”他吩咐了一句便开始闭目运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