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少年心性,顶多是戏耍韩姑娘,绝不会动杀念,但请放心……”
“那与我何干!”重隐负气截住他的话头,两人算是歇了一阵,既未分胜负,自然得再战。
重隐凝气提刀,举在半空中,还未砍下,又听得韩冰儿喊道——“我认输,我认输!喂,你别朝脸刺呀!”
“我管你!”又是这一句!韩冰儿咬牙切齿。
“抓他脉门!”重隐紧急关头分神,急吼道。
韩冰儿大为感激地回忆起人体筋脉图来,她从未实战过,只知大概的位置,正巧竹心又迎头一剑,她捏住少年的手腕,随意掐了个点,试探问道:“脉门是这儿么?”
竹心呆住,竟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多谢!”韩冰儿喜不自禁,使足吃女乃的劲攥紧他的脉门,竹心吃痛,失声大叫,剑应声落地。
他的脉门就以如此诡异的方式落入了韩冰儿的掌控。
她忙抬头准备向重隐报喜,但嘴张了一半,又忧心忡忡地闭上了。
重隐因那一吼,失了先机,此时正落于下风。
竹心虽被制,但嘴却没停,得意道:“两招之内,公子必击败他!”
韩冰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与此同时,重隐胸口被紫竹箫狠狠一击,白寒清悠闲地再补上一掌,掌劲顺着箫一涌而上,重隐吐出一大口血,落于地面,勉力撑住而没有倒下。
白寒清徐徐降下,又顺势提气,看样子他不了解重隐决不罢休。
危急时刻,韩冰儿深吸一口气,破口大骂:“姓白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厚颜无耻趁人之危,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右了!”
“哦?”白寒清优雅地转过身,银质面具倏尔流过一道明丽的光。他挑眉,示意她往下说。
“重隐本就受了内伤,与你对战之时又被旁的事物牵制住了,才至被重创,你……你胜之不武!”
韩冰儿昂起头,说出的话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她无意识地绷紧身体,竹心脉门扣在她越勒越紧的手心,疼得皱紧眉头哇哇大叫。
重隐按住左胸,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殷红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一滴接着一滴,与红花檵木融汇成绝美而又刺眼的风景。
“我知道。”白寒清静静听完,末了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句。
韩冰儿登时噎住了,原先想好的一干义愤填膺的言辞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他承认得这般爽快,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
“杀手门门人行事素来小心谨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听到来历不明的声音,自然会运功护体,只是他一提气,经脉立刻逆行,若非他内力深厚及时护住了心脉,恐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摆弄着手中的紫竹箫,意有所指地瞥了重隐一眼。
重隐扭过头,一言不发,脸上没什么表情,大有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意味。
韩冰儿纳闷问道:“杀手门?”
白寒清沉默片刻,忽叹一口气,淡淡道:“此话你还是问旁人去吧。”言下之意就是不愿再多说了,韩冰儿识趣地点点头。
隔了一会,她又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可以走了?”
白寒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敛目沉思着。一袭白衣置身于烈焰般的花丛中,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只是韩冰儿显然无心欣赏,她不安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唯恐这武功超凡的男子忽然跃起,眼都不眨地就轻松结果了他们一行。
僵持了良久,她终于听到——“走可以。”韩冰儿欣喜地呼出一口气,松开竹心,静待他的后半句话。
“但是,你得做我的弟子。”
ps:最近忙着复习,寒假了会正常更新的,等文的亲们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