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年轻人跑出赵家头门,正与马老师碰面,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道:书记呢?大队长呢?
马老师不知就里,只能随口说道:书记去赵中华家了,大队长一块去的。
这伙人信以为真,一个个消失在黑夜里。出了这样的事,正经人谁还有心思闹洞房,赵中华家里便静悄悄地了。赵中华走进新房安慰雪雪,雪雪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地搂住赵中华:多亏了德仁哥,吓走了这帮人。
马老师和德仁进来,雪雪扑上来抱住德仁,哭出声来:德仁哥,多亏你救了我。书记和大队长哄人哩,到现在也不见闪面,呜呜……
德仁择开雪雪:雪雪,别怕,这帮人已经跑远了。虽然书记和大队长没有来,可是老虎不吃人威名在外,借用他们的名声吓跑了这帮人也就行了。好了,闹洞房的人也走完了,你们关了头门,早点休息吧。
赵中华紧紧地握住德仁的手:德仁哥,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的。
德仁和马老师走出赵家,赵中华的父母送出门来,也是连声道谢……马老师领着德仁进了家门,马老师的老婆笑嘻嘻的:哎呀,老马,没瞅瞅你多大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样去闹洞房哩。
德仁望着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嫂子,你把马老师冤枉了,马老师是陪书记、大队长去保护新媳妇的,怕闹洞房发生意外。
马嫂说:是吗?管一管也好,咱们这儿闹洞房,搂住新媳妇,又是亲嘴,又是揣**,还有压摞摞的,撕破衣服的,闹得也太不像话了。
马老师叹了口气:唉,书记、大队长答应得好好的,可就是始终没见人影,还是张老师急中生智,把那帮人吓跑了。
马嫂说:书记、大队长当官拿架子呢。再说闹洞房是农村的乡俗,书记、大队长也不好硬性干涉……
马老师跟德仁到客房安歇,德仁说:马老师,咱们是老熟人,我自个在这儿休息就行了,你还是去陪嫂子吧。
马老师笑笑:老夫老妻的,有陪的啥呢?不怕你笑话,放了寒假,我俩天天在一个被窝里钻着哩。倒是你,半年回来一次,今天又白白地耽误了一个晚上。唉,对于别人的事情,你总是个热心肠。你看赵中华那个新媳妇抱住你哭哭啼啼的,就像带露梨花一般。唉,要是有这么漂亮个新媳妇把我搂上一回,我就是耽误上十个晚上也心甘情愿。
德仁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新媳妇有多漂亮?不过年轻些罢了。依我看,嫂子倒是长得水女敕得很,叫你爱还爱不够呢。
马老师哈哈大笑:张老师,你真的看上我老婆了,要不和你老婆交换一下,尝尝新鲜咋样?
德仁把脸都笑红了:马老师,此话当真?要是真的,我现在就找嫂子去了。
马老师倒严肃起来:就是真的,也要同时进行,哪能让你随便占便宜呢?嘿嘿……好了,你比我小,老弟,老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哪儿能看上嫂子呢?老弟,我说的**确有其事。事情发生在北边的公社,有一天,社长去找书记,书记不在家,社长看书记老婆有几分姿色,就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后来这事被书记发现了,他就趁社长出差的机会,跑去占有了社长的老婆。这件事情的结局你大概也猜出来了……
德仁笑笑:**呗。
马老师说:老弟,猜对了。可是后来,**被别人发现了,受到上级的批评,要处分他俩,多亏了他们的好朋友县纪委的领导出了个好主意,他俩才转危为安。老弟,你猜一猜,什么办法呀?
德仁眉头一皱,答案出来了:先离婚,再结婚,你说,是也不是?
马老师听了,赞不绝口:老弟,你真是智多星啊!难怪大家说你是县上化学教学的第一名,点子稠,连省上中专化学考试题也能猜中。老弟,给我介绍一下经验,你是怎么猜题的?
德仁叹了口气:唉,人们只知道猜中了化学考试题,考试成绩好,却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大苦功夫。再说,伏新理校长和苗玉玲老师的功劳也不能抹杀啊。
马老师说:伏新理有啥功劳呢?
德仁说:他每周安排两个早读和下午课外活动,让我领着学生在操场上划分子式、化学方程式,背概念和定理,学生把这些知识记得烂熟,这些内容占了两道考试题,学生自然答的人人满意了。
马老师问:那么苗玉玲的功劳呢?
德仁说:苗玉玲的老同学给她寄来一本北京编的化学复习题,其中有一道置换反应计算题课本上没有,我和她一起研究,找出了三种解题方法。那天下午,我给学生讲了两道计算题,一道是中和反应,一道是置换反应,我顺便强调了一下:谁想考中专,一定要会算这两道题。谁知道,偏偏出了这两道计算题,而且置换反应这道题和我讲的题一字不差。
马老师感慨的:咳,这就算猜中了考试题嘛。现在,伏新理在大会、小会上对你还是赞不绝口:哎,我就是想不通,那么多的老师,为啥只有张德仁能够猜中考试题呢?一样的学生,张德仁教的化学,成绩咋就特别好呢?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教学成绩,一靠水平,二靠辛勤,哪有什么窍门呢?
马老师突然想起:老弟,其实**的最后结局还不是你猜的那样。
德仁冷静地想了想:两个女人还是各回各家了,她们割舍不下亲生的儿女哇。
马老师嘿嘿地笑了。他们就这么随意地谈着,不知不觉夜阑更深了……
在赵中华的新房里,是另一番景象。赵中华欣喜若狂,雪雪也转忧为喜,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几乎要融为一体了。雪雪大惊小怪地呼喊着:小心,小心挤着宝宝!
赵中华嘻嘻地乐着:才多大,不过两个月,就怕挤吗?
雪雪吃惊地喊着:中华,快停下来。玉娥姐说,怀孕两个月以内不能行房。
赵中华停止动作:是吗?是要小心点。不过今天是新婚之夜,哪能不有所表示呢?我轻轻地,慢慢地嘛……雪雪,我记起来了,上一回你不是说已经两个半月了吗?现在又来蒙我,嘻嘻,今天我饶不了你。
雪雪求饶了:中华,我求求你,保护宝宝,保护身体,你还是轻柔些吧。
赵中华笑笑:行,妹妹,咋么轻柔都行,不过你得亲亲热热地叫我一声哥哥才行。
又是叫哥哥,又是喊妹妹,你看肉麻不肉麻?
肉麻,新婚之夜,我就是要肉麻。妹妹,你叫哥哥不叫?你不叫我就咯吱你呀。
叫,叫,我叫你哥哥还不成吗?
叫,咋还不叫呢?
我刚才不是叫过了吗?
哦,那不算,要单独叫,要亲亲热热地叫,就像这样,哥哥——
哎!
嗨,让妹妹占便宜了,乖乖的,听话,我数一二,你就开始叫——
哥哥!
哎!
哥哥!
哎!
哥哥,哥哥,咯咯咯咯咯咯蛋……
哎,哎,你这是下蛋呀!哈哈……
两人亲亲热热半天,睡意全无了,雪雪吻吻赵中华:中华,哥哥,今后咱俩的生活要重新规划呢。
中华吻吻雪雪:雪雪,好妹妹,你说咋么规划就咋么规划。
雪雪娓娓道来:你看人家玉娥姐和自强哥,听了德仁哥的话,都上了电大,一个是医学,一个是农学,农业社一散伙,人家就有出路了。
中华有点犯愁了:雪雪,人家玉娥本来就是赤脚医生,有多年的行医经验,接生也有名气。自强当了多年队长,搞农业有经验,学农学也是轻车熟路,咱们就不一样了。你当了几年棉花技术员,有务棉技术,可农业社散伙了,你给谁务棉花去?我在农业社劳动了几年,是一个只会劳动、不会偷懒的社员。到时候,咱们好好地种地就行了,劳动光荣,劳动致富,上面多年不都是这么喊的吗?
雪雪模了模中华健壮的身体,嘻嘻地乐了:嘿嘿,吊儿郎当,身体强壮,你生就一副劳动的好胚胚。
中华模了模雪雪柔女敕光滑的肌肤:雪雪,到时候我给咱下地好好劳动,你呆在家里好好地给咱怀孩子、养孩子,当上三年新媳妇,养得白白女敕女敕胖胖的,养成一个杨贵妃。
雪雪哈哈大笑:呵呵,你不是唐明皇,我也当不了杨贵妃。你现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时候,要养活媳妇、孩子,要养活爸爸、妈妈,还不把你累死?人一累,就上气,打媳妇,骂孩子,哪里管她杨贵妃不杨贵妃哩。
中华倒认真起来:好好,现在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到时候你看吧!我赵中华爱媳妇要在赵家村数第一,我赵中华爱媳妇要在县上数第一。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你就骂我,打我,我毫无怨言。
雪雪说:哎呀,你是让我当厉害媳妇,当恶媳妇,给你换取爱媳妇的好名声哇!呵呵……好了,中华,咱不说闲话了,我给你说个正经事,这还是德仁哥给我建议的。他说,特殊时期期间养花种草被当作资产阶级思想批判,粉碎四人帮以后,人们思想解放了,养花种草成了美化环境、精神文明的表现。现在西安市养花的人多起来了,以后县上养花的人肯定会多起来的。德仁哥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养花技术,将来一定会发家致富的。
中华兴奋起来:好啊,咱家的院子又大,阳光又充足,看你栽培多少盆鲜花啊。首先要把你这朵鲜花养好,让他们人看人爱,人人羡慕。
中华使劲地吻着雪雪,雪雪啊啊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