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朕真的生气了。”
没有给女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殷昱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舌尖撬开贝齿探入,肆意地向女子索取。
他知道温冉冉是不会反抗的,她一向如此“恭顺”。
然而,在这个吻即将结束时,殷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女人从头至尾都是睁着眼睛不知望向何处。
“皇后在想什么?”殷昱停下来随口一问。
温冉冉的视线从水面上收回来,瞳仁打了个转儿,继而碧眼盈波地向殷昱望去。
“臣妾不敢,只是,只是方才有些突然,臣妾一时间失了魂。”
两人间的温度迅速冷了下去。末了,殷昱跃上了池岸,也颇具贴心的把温冉冉抱了上来。
“皇后身体纤弱,换了衣服再去寝宫吧,朕先行一步。”
“是,皇上。”
殷昱信手披上外套走了出去,消失在女人的视线里。潋清池里,又剩下温冉冉一个人。方才发生的事虽然令她有些慌乱,但是她却是没有丝毫惧意。在过去的两年里,殷昱除了在大婚那日动了她之外,每一个留宿在凤宁宫的夜晚,两人都是自顾自影,虽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并未交叠。
温冉冉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
有些人,无论凑得有多么近,终究只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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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殷昱走后,已经有小半月不见他人了。今晚她左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温冉冉虽不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之说,但也被搅得心情烦躁,干脆早早熄了灯就寝。
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吵杂声的脚步声闹醒,女人留意了一下,人数似乎不少。
莫非是宫中的御林军?难到出事了?
披上外套,温冉冉急忙向门口踱去,正巧碰上亦往门口去的绛紫。
“娘娘!”看到温冉冉的出现,绛紫不忘行上一礼。
“嗯,你快出门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娘娘。”
绛紫一路追了了出去,温冉冉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候着,脑子里各种猜测。不一会儿,绛紫便跑了回来,温冉冉站起身向她走去。
“何事?”
“是……是挽月宫,起……起火了。”绛紫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回答。
“起火了?”
“嗯,很大的火呢,挽贵妃,差……差点就命丧火海呢,奴婢瞅着她现在还惊魂未定呢!”
目光从绛紫身上移开,峨眉簇紧,女人杏眼微眯。
不知道为什么,温冉冉总感觉这场火,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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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温冉冉的预料,由于怀胎中的挽贵妃受了惊吓,皇上龙颜大怒,吩咐内务府务必查清起火的前因后果
五天之后,内务府派人到凤宁宫“请”皇后一叙。虽然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温冉冉依然不失皇后风范,淡定从容地跟在使者后面,盈盈两袖清风。
目的地并不是内务府,而是皇上的书房。
莫非此事牵扯了温家?温冉冉暗想。一进书房,殷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皇后,知道朕为什么会让内务府的人-请-你来书房吗?”口气里尽是平淡。
“还请皇上明示。”
早料到她的反应,男人向旁边递了个眼色。下人急忙呈上来一盒子,在殷昱的指示下递到皇后面前。
温冉冉伸手拿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用羊脂玉雕刻的三株睡莲,还有一株莲蓬位居其下。温冉冉记得这个物件是她大婚之日朝中某位大臣送予的贺礼。
莲,自古以来便象征高洁不屈的精神,而莲蓬,自然代表着连生贵子的美好祝福。想到这里,温冉冉眉头一紧,有孕的挽贵妃莫非和这连生贵子有什么联系?并且,这件物品不是应该躺在她的凤宁宫里才对吗?
“皇后可想明白了?”
这稀里糊涂的叫她想明白什么?
“恕臣妾愚钝。”
“嗯。”皇上的表现出奇的有耐心,“张大人,那你就给皇后好好地讲个明白。”
“是。”
张大人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一礼,而后说道:“挽月宫失火前的八天,宫里广储司的小太监监守自盗,偷了宫中的东西在项岚街的金兴当铺典当,在查获的全部失窃物品中,就有皇后娘娘手上的东西。”看见温冉冉没有反应,张大人接着说,“经卑职查证,这件物品在两年前就属于皇后娘娘的私有物品,广储司里的东西虽多,但都是未经封赏的无主之物。为什么皇后的东西会出现在广储司的太监手里?”
张大人适时停住观察温冉冉的反应,殷昱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温冉冉此刻也理清了头绪。
当今的后宫里是一后四妃,那三朵莲花自然是象征除挽贵妃之外的其余三位,而那低垂的莲蓬即是象征怀孕的挽贵妃。再举手细细端详这玉器,果然,那朵莲蓬上刻有小小的月字。
至于那家金兴当铺,是姐姐夫家的产业,这样一想,事情似乎“昭然若揭”。
可是明明还有很多问题。
父亲在宫中的亲信众多,她若想传达消息的话何须这般麻烦,更何况,若是父亲动手的话,定不会做的这般有欠周密落人口实。
温冉冉看了皇上两眼,他那副法不容情的表情颇有顺水推舟之嫌。
不过也是,这么一个打击温家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当初朕的命令很清楚,严格封锁挽贵妃有孕的消息。皇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殷昱走到她身旁,屏退了其余人之后,突然伸出双臂把温冉冉紧紧地箍在怀里,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说:“冉冉,朕必须要给挽贵妃,给凌家一个交代,这次,朕真的无能为力,但是,朕可以保证,你的性命由朕来保护。”
冉冉?他难得这么叫她,可惜了这份深情却用在了逼她认罪上。只怕是她一低头,就有了扳倒温家的口实,以他的心思,肯定会在温家有所察觉之前,率先出兵铲平温府,继而消灭余党,顷刻间胜负即会分晓。而那时,他又会给她什么理由活下来呢?
殷昱啊殷昱,还真是有够无情的。
“冉冉?”殷昱见她不语便柔声催促,“冉冉,你是不相信朕吗?”
“臣妾不敢,但是臣妾有冤!”
对上男人的眼神,镇定中强忍着一团怒火。温冉冉向后退了一步,走出他的怀抱。
“皇上是不是命内务府的人紧锁了消息?”
“皇后果然了解朕,朕狠一直狠不下心来处理这件事。”
应该是狠不下心来打草惊蛇。女子在心里替他纠正。
“这里面有个关键的问题,臣妾从未给过那个太监什么东西,要不要把那太监领来对峙一下?啊哦,”刚说完,温冉冉又苦笑着甩甩头,“臣妾倒是糊涂了……”
那太监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带着歉意,殷昱回道,“内务府看管不利,犯人畏罪自杀了。”
“皇上应该很清楚这是个圈套,臣妾不可能乖乖认罪的。”
片刻诡异的安静。
殷昱仔细的审视着女子,目光划过她脸上每一寸肌肤,甚至于眼睫的轻微抖动。
“虽然朕亦不想定皇后的罪,但是皇后所言朕当真不明白。”朗目微眯,殷昱儒雅中多了一丝危险性。
“呵呵,”看着殷昱装傻充愣,温冉冉并没放弃,“皇上不会吝啬到连一点时间都不给臣妾吧,起码要让臣妾亲自查查看。十天,就十天时间,臣妾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男人缓缓的走回书桌旁,沉默中亦在算计着什么,等到再度走到温冉冉身边时,还是一副温润模样。
“皇后啊,朕一直以为皇后的贤惠是天下之最,今天才发现,皇后把爪子藏得很好。”
“臣妾自知无理,请皇上恕罪。”
“至于皇后要求的十天期限,朕觉得实在过长。”
“那皇上的意思是?”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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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赶进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