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若是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宁可一死!”黛色惊恐地看着我,捂着肚子,往后退去。
“那末,我便如你所愿,来人!”丁夫人站起身来,招来家丁。
“慢着!”我站起身来,冷声打断了她,“夫人,这黛色既是我的人,生死自是由我定夺。如若不然,也休要怪我不客气。”
丁夫人望了我片刻,终是妥协,继续坐下观望。诗云手中拿着一颗药丸走来,犹豫地看着我,眼神中亦是带着哀求。
“黛色,若是你吃了这药丸,我便不计前嫌,就当此事未得发生。以你的才色,过个两三年便可赎身,安安稳稳找个稳当点的人家也未尝不可。”我接过药丸,慢慢走近黛色。
黛色退到无路可退之时,终于鼓起勇气,正视着我,眼神中充满怨毒,尖叫道:“为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力从我手中夺走他?这是我的孩子,你们这帮刽子手,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他,因为他根本就不该出现。”我将手中的药丸收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黛色,“你怎的不想想,孩子的父亲需要他么?或许,除了你,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错误。”
“你胡说!他,他说他爱我,最喜欢我的甜美。我,他是我我第一次接客,若不是他,我绝不会接客!”黛色神色坚定地看着我,大声道。
位上的丁夫人身子晃了晃,握着扶手的指节泛白。
“那他为何不来?为何不护着他的最爱?”我厉声质问。
黛色脸色一白,眼神慌乱地瞟了瞟,声音也降低了许多:“他,他一定是不知道。他朝中事物繁忙,月兑不开身!对,一定是这样!”
我心中不知怎的现出几分悲凉,忽而想到在现代看到的话语。一个男人在乎你的时候不管再忙,在你面前都是空闲的。一个男人不在乎你的时候不管再闲,在你面前都是忙碌的。我放缓了语调,低声蛊惑道:“不若我们我们打个赌。我这就派人找着他,与他说明事情缘由因果。若是他来护着你,那我便是不论如何,也会保住你和孩子。若是他不来,你就乖乖吃了这药丸,如何?”
“你莫要欺人太甚!”丁夫人指着我,气道。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难道夫人就不想看看自家夫君的心意么?”
“好,我答应你!”地上的黛色瞬时站了起来,昂起头看着我,那神色之间,一改先前的畏缩怨毒,满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和黛色一眼,终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于是,便不再多看我们一眼,转头品着案几上的茗茶。
“诗云,这事便交给你。你与黛色交情匪浅,她定是相信你的,我们便在此候着。”我随即坐下,抚了抚额头,吩咐诗云。
诗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关切地看了黛色一眼。
“诗姐姐,你便告诉他这些,他自是会来的,会来救我的。黛色,相信你。”黛色靠在柱子上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