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牙婆子没多久便主动上门了一次,说想要帮秦桑介绍个可靠的护院来。秦桑推月兑了一次,她锲而不舍的又来了第二次,还声明说绝不要佣钱,只是觉得抱歉才想帮个忙。
想到日后自己出门的时候恐怕是很多的,若是没个护院在家里顶着,就凭郭大嫂和素娘两个人万一碰到些什么事,肯定是不行的。自从那日她对这个身体以前的历史怀疑过之后,就心里也时常有些不太安稳。
思来想去,她终是勉强点头同意了。
%%%%
当初看中郭大嫂的很大原因便是她的绣工。现代的时候她就对丝织品相当感兴趣,也看过些相关的书籍,上次只草草看了看郭大嫂的绣工,便觉得非同一般,绝非一般人家的手艺。
这日,在吃饭的时候,秦桑便随口问道:“郭嫂刺绣实在精湛,不知是哪里学来的?”
郭大嫂笑道:“还需要哪里学来?不过是谋生的本事罢了。不瞒东家,我小时家里做的就是绣庄的生意,只不过父母都去了之后便无人打理了……我这手艺,就是家传的。”
秦桑心中暗叹自己果然推断不差。又想到那日两人去买成衣和布料的时候,郭大嫂似乎对布料的好劣极有辨别力,现在看来,也找到了渊源了。
“素娘可也会些刺绣?”秦桑笑着问。
素娘轻轻一笑,“都是娘教的。”
“可真不容易。”秦桑赞叹。
“不知东家想要绣些什么?我们母女俩这些天只顾给您添麻烦了,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郭大嫂道。
秦桑笑笑,“千万别这么说。郭嫂,等会儿你陪我出去买些好料子回来,到时候我绘些样子出来,你看看是不是能比着绣的出来。”
两个人出了门,正碰到斜对面的姚氏送他丈夫出门,秦桑出于礼貌便冲着她夫妇二人笑了笑。那男人也笑着点头回了礼,那姚氏的脸子立刻就冷了下来,一把揪住了她男人的耳朵拎了进去,隔着门秦桑都能听得清楚那女人尖着嗓子叫骂:“你胆子肥了啊!现在还敢看狐狸精了?早跟你说过八百遍不准招惹那一屋子的狐狸精丧门星了,你都当耳旁风了?!”
“……”秦桑知道她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当初就看着这姚氏有些刻薄,没想到背后竟这么泼妇!
她一时气急刚要隔空回个嘴,却被郭大嫂阴沉着脸及时拉住了。
“东家莫气!日后躲着他们家还不成吗?”
“你都听见她骂什么了?!”
郭大嫂苦笑,“这种话我听得还少吗?也不差这一回。只是,东家,恕我直言,这恐怕不是邻居一家人这么瞧咱们。这些日子来也没见一个邻居到咱们家串门,可不就是明证了吗?”
秦桑沉默。这都是事实,只是谁都没有点破罢了。她的确成了这左邻右舍里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了。若是她年迈丑陋,恐怕也没这么些是非。每次出门碰见那些冷淡僵硬的笑脸,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当初还是把人心想的太善了。
“东家,现在咱们都还忍的,只是过些日子小少爷会出来玩了,大家若都喊他些不中听的话,该怎么办?素娘小时候可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啊……”
秦桑咬了咬唇,没说什么,迈开步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到郭大嫂说的话似的。
只是她心里却已是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福宝身上!
%%%%
借着买布料的由头,秦桑让郭大嫂带着自己几乎走遍这城东所有知名的布店和绣庄,发现此处基本都是针对平民的普通货,设计也千篇一律。据郭大嫂说,有钱人一般都去城北,那里靠近皇城,才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处,多年的老字号,价钱虽贵,但穿着是体面的。
可秦桑觉得,如果这里能开一个针对中产的成衣铺,生意一定会不错。到时进些好的布料,再让郭大嫂寻些绣工好的绣娘,把自己的新颖设计变成成衣,大把的银子进来绝不是问题。要知道在步行为主的这个时代,从城东到城北,就算有钱乘坐马车,来回也得大半天,费钱不说,还费工夫,基本和农夫进城没啥两样了。
跑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往回走了,却在一家茶馆前被李牙婆子给叫住了。
“秦娘子!”
秦桑见她频频招手,知道她应该又是讲护院的事,便把东西交给郭大嫂,自己走了进去。
“李婆婆何事?”
“可不就是那护院的事!”李牙婆子笑眯眯的引秦桑坐了进去,帮她倒了杯菊花茶道:“正想晚些时候去上门叨扰,却在这里碰到了您,可真是缘分。”
秦桑只淡笑,听她继续说。
“知道您对护院的要求甚高,这两日我可没少花功夫,总算寻到了一位。这位是今年武举落第的,因家中实在贫穷,无钱返乡,便决定在京城谋个差使,三年后再应试。我看他为人老实忠厚,功夫也还不错,就先想到了您。”
“人呢?”秦桑也对这人有些感兴趣了。能参加科举的,定然是有门有姓,这种人用起来也放心。同时她也欣赏有志气的人,若能雇了他,也是帮了他。
“就在后院住着呢,我这就帮您叫去?”李牙婆子见这事有戏,便笑的更开了。
“劳烦婆婆。”
------题外话------
为毛点击那么少…。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