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忻渊嘴角挂彩出现在医院,童一顾仅仅以为他来诊伤,绝想不到她是被追踪了。
“你居然学人家打架?!”她惊愕得不行,一点血红印在一圈淤伤里,就连心神恍惚的其其格也惊着了。
顾忻渊没理会她,目光落在其其格脸上,微闪下释放出一丝笑意,“脸色不是很好,天气热注意休息少吹空调。”
“嗯,知道了顾哥。”其其格牵强一笑,抚上脸颊,冰凉得像毫无生气的瓷片。
“你可以自己看医生,不要人陪吧?”童一顾扶着其其格,怕他会问更多,又有些不被理睬小赌气的揶揄。
其其格慢慢拉下她的手,动作轻快地像什么都没发生,拉着她的手,露出一如以往灿烂笑容,“快跟顾哥走,看不出来吗,他是来接你的。”
一顾直摇头,顾忻渊在一旁笑而不语,等于默认。
“不行,我送你到家,你都这样了,一个人我不放心。”她不放心一个状态不稳的孕妇独自离开。
顾忻渊对这话产生了疑惑,其其格忙靠近一顾耳畔悄声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怀孕了?茆”
两个女孩子互相附耳压低声嘀咕,他很有耐性地等,直到她们达成了共识,一顾点点头,依依不舍目送其其格开车离开。
童一顾沿着树荫慢慢地走,踩过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影,明知他在身后,却执拗地不肯定下来。
一只通体墨黑,生有针刺细绒的毛毛虫“啪嗒”从树叶上掉下来,落在她的手臂上。
感觉刺刺痒痒的,她看清这东西,吓得都不会动了。
“哎呀,这是什么,还在爬。快爬上肩膀了,会不会钻进领子里去?”
顾忻渊转到她面前,指指她细白皮肤上黢黑的毛毛虫,幸灾乐祸似地挤眉弄眼蚊。
她想象这那场景,呜地哭出来,把他也吓了一跳,抓住毛毛虫抛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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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一顾一路鼓着腮,像含了鱼泡始终不讲话,顾忻渊不时从后视镜瞧她,笑笑由着她。
车停在朝阙阁的别墅前,她第一时间跳下车,纤细的长腿折腾起来,很快就回到她的卧室。
推开门立刻就察觉不对劲,床上只剩下席梦思床垫,梳妆台也不见了,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顾忻渊环臂斜靠门框,好整以暇地舒泰姿势,眼底映着她来来回回转圈的小身影,朦胧成一团影,包裹他火热的心。
她转身看见他,愣愣地问他是不是要撵人走。
他不置可否,笑容竟有少许腼腆和狡黠,一言不发拉她的手拖到进走廊另一边他的卧室里。
“你的梳妆台在这里,枕头我也拿过来了,衣服都在衣柜,还空很多以后一件件填满。”
她警惕地抽回手,看着浅色调充满硬朗线条气息的房间,蓦然出现的椭圆梳妆台,和上面摆放的淡青色系列护肤瓶,心点点紧缩。
“你……什么……意思?”断断续续的声音像雨后房檐滴落的水珠。
“意思……还不够直白么?”他从身后环抱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收紧,下巴搁她肩膀上,呵笑出的鼻息卷进她耳蜗。
柔软又刚毅的唇顺着耳廓流水般划下颚,指尖微微用力扳过她,瞳孔渐渐失焦,慵懒而迷恋地垂落眼帘,对准她柔女敕娇弱的唇瓣越俯越低,气息交融。
“你到底跟谁打架了?”她错开这团能听到心跳声的暧昧,煞风景地问,“还有哪里受伤?有谁敢打你呀?是不是治安乱的又该严打了?”
她想从他怀里退出来,无奈只得转半边身,他结实有力的胳膊仍紧紧揽着她的腰,似乎更用力了些。
他脸色沉得像铁,薄得像冰,睨着她的时候硬得像块石头。
她讷讷垂眼,含着糖似的糊糊的甜,“问你话呢啊,回答。”
“只有嘴角这一块不小心挨了一拳,不……”他恶狠狠地语气倏地转了弯,“别看伤的好像不重,不是不疼。”
“……啊!那该怎么办?”
他眯紧眼凑近,有近似邪恶的光芒从缝隙中流窜,化成绵密的网牢牢粘住她。
等她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不及避开,他贴着她的唇絮语“你给呼呼呗”,趁她红着脸愣神,他一把抱起她翻倒床上。
她弹跳了下,转眼深陷床褥里,只惊呼半声,剩下半声被紧随而至的人全数吞下。
无视唇角的抽痛,他的吻激烈狂妄,像是凶兽宣誓领土般势不可挡,又像是想将万千情深全部倾注进去。
“不行......疼......”她在他身下气喘吁吁阻拦他进攻她下边的手。
他撑手匍匐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平复气息。
抬眼时,浅而狰狞的血丝布在青白的眼球上,宛如游龙蛰伏。
“我帮你把工作辞了。”一句话牵扯出诸多糟心事。
童一顾眼神一跳,看来他的伤是在何凭阑那里受的,可那人怎么好意思?!
“不行。”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呆了半晌,手心挤入她颈后捧起她的脑袋,“他那样对我、对你,为什么还要去?不准!”
童一顾无惧他狠戾的态度,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炸毛的样子,拍拍他紧绷如石的面颊,猫爪肉垫似的暖暖软软的安抚他。
不冲何凭阑,他们小组辛苦弄出的《旁观者》宴会,绝不能不出席。
他不仁,她却不能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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