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 69 别后再重逢[免费VIP小说手打]

作者 : 令令七弦

小瓦有李拓疆和阿森的保护应该安全无虞,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李拓疆应该不敢再麻痹大意才是,而且小妈应该老实一段时间吧!江若岩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蹙眉,她就是模不准小妈的性子才接连使大姐和小妹差点出事,该不该告诉大姐和大姐夫好让她们有所防范呢?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雷厉风?她眉头舒展,脸上荡漾着和暖的笑意,和窗外的暖阳一样温煦,透过笑声传到雷厉风耳中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雷厉风,你最近很闲吗?那不如回来陪我过春节吧?”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个年,他已经错过了中秋、元旦,这个年她不想自己一个人过,即使有家人的陪伴但终究还是不一样,没有他在身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圆满。

“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过年,队里有很多家远的队员一年才能回家一次,我身为队长必须先安排他们……”雷厉风的笑声里有些无奈,解释得有些无力。他又何尝不想陪她,但是他不仅是她的丈夫,首先还是特战队的队长,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顾大家而舍小家”不仅是一种精神,更是他的义务,没得选择。

“那你跟你回家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赵政委和吴喆、齐恒他们吗?”江若岩耍赖,不依不饶。想见他的念头是如此突如其来,又是如此强烈,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那总要有人执勤的,再说他们也都有家、有女朋友,我总不能告诉他们说——你们别回去了,你们的老婆、女朋友不重要,留下执勤吧!我要回家陪老婆!你说对不对?”

“你讨厌!就会欺负我!”江若岩被他逗笑,咽下心中的苦涩,强颜欢笑,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再说什么?真要变成不通情理的泼妇吗?即便那样他也未必肯理会,他是个非常有主见习惯事事做主导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很少改变。结婚时间不长,她对他的了解却像两人在一起了一辈子。

其实对于这件事她只是期待,但并没抱太大希望,因为阿森告诉过她他已经八年没有回家过了,原本以为自己会有所不同,比他的父母更有吸引力,结果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理智告诉她不应该纠结在这种愚蠢的问题上,可感情却不是那么回事,还是会有失落、伤感、惆怅,自己竟比不过冰冷枯燥的军营。也许对男人来说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女人不过是排在或许连第二都算不上的位置,越是英雄气长的男人就越儿女情短,可女人总是飞蛾扑火般总要往那英雄火上扑,怨不得别人。

话锋一转,雷厉风回到主题:“小丫头,你的脸好了吗?岳母打你了?”

他的语气中暗藏迫人刀锋,江若岩反射性抚上已经消肿的脸,暗自奇怪他怎么知道了,自己并没说啊?

一定是阿森!这个狗汉奸,动不动就把她的事跟他汇报,害她一点**也没有。

好丢脸!这种家丑她根本不想让他知道。

都怪阿森这个狗汉奸!叛徒!拿着她薪水为雷厉风办事!江若岩心中恼怒,心中将林森骂了个遍。

雷厉风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伤心,不由心疼、紧张,嗓门也高了起来,“很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院?你是傻瓜吗?她打你不会躲吗?”

心窝里一阵暖风吹过,江若岩咯咯笑了两声,被雷厉风骂了句“没心肝的傻丫头!”

“那当时我没想到她上来就打我嘛!好了,你不要瞎紧张!我没事了,还是你美美的老婆!”

雷厉风不信,要她拍张照片给他看。

真麻烦!下次给他办个能视频通话的!江若岩撇了撇嘴,摆了个可爱俏皮的pose,拍了三连拍,正脸、左侧脸、右侧脸,全部传给他。

收到彩信,确认她脸没事,这下雷厉风才算放心,责备道,“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冲在最前面,要林森去就好了。就像昨天晚上酒店的事,万一里面有你小妈的党羽怎么办?做事情不能单靠冲动,要动大脑,你呀!不要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的!要是伤了我美美的老婆我可饶不了你!”

看来阿森这家伙跟雷厉风联系的比她还勤!昨天晚上刚发生的事他就知道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江若岩有些吃味,心里却甜甜的,像在芳蜜里浸过。这一声声,一句句都是他的关心、疼爱、怜惜,叫她怎能不动心?

刚认识的时候他不是爱唠叨的人啊!怎么半年功夫变成老妈子了?江若岩将手机拿远一点儿,听到他的呼唤才又凑近耳边。“林森呢?我和他说两句!”

呃——江若岩心虚地嘿嘿一笑,用那招最烂的打算蒙混过关,“他去洗手间了!”

雷厉风岂是那么好骗的?只抛出一句话就把她吓得溜进桌子底下,“哦?那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他怎么知道这间咖啡厅有两个洗手间?一左一右?

江若岩舌尖发麻,喉头发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四处张望,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军绿色身影在半人高的花墙隔断后站了起来。江若岩的眼儿瞠得比铜铃还大,唇儿张开,纤指指着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的男人。“你……你怎么来啦?”

“不欢迎吗?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惊喜!”雷厉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刀刻斧削般的五官棱角分明,酷帅有型,一如她每天脑海里想念的模样。刚硬的制式军装益发衬得他风采出众,嘴角浅浅的笑弧淡化了他的阳刚和冷酷,多了些柔情,尤其是那双深邃如大海的鹰眸含着笑意望着她,仿佛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一股甜蜜涌动心田,江若岩不顾得淑女风范,飞奔进雷厉风怀抱,捶打着他胸膛。雷厉风笑着拥着她结完帐走出咖啡厅。

“你不是说不能回来陪我过年吗?大骗子!”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脸蛋一个劲往雷厉风身上磨蹭。这个男人真可恶,明明人都来了还要她发什么彩信,分明是耍着她玩嘛!

“是不能陪你到过年,我只有三天假期。”上了悍马车,雷厉风捧着江若岩的脸说。

以为他要吻自己,江若岩闭上眼仰着脸等待。等了好久,却只有他粗粝指月复滑过她脸蛋的酥麻感,没有期待中的热吻。等得不耐烦,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他眼中幽深的怜惜,似乎还有一点自责。

原来他在检查她的伤处!江若岩有些扫兴。

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脸明明已经好了,看不出红肿了,真不明白他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纤臂一勾,媚眼如丝,江若岩凑上红唇,银牙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相亲相爱的时间都嫌不够,哪里还有功夫去伤感。

这一吻引燃了冰封两个月的热情,雷厉风狂肆地在她檀口里掠夺,几乎要榨干她肺里的空气。在窒息之间两人的唇稍稍分离,又立刻贴上,难分难舍。

都说久别胜新婚,原来是真的江若岩俯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

雷厉风体贴地为她拉妥半开的襟口,暗哑着声音问:“林森呢?这么半天也该出来了吧?”

江若岩身子一震,他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呢?不是都说男人只要一碰到女人就会智商变零、记忆变零吗?她都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了,为什么他还这么清醒?也许是她的诱惑力不够?江若岩妩媚一笑,没有回答,只又奉上自己的唇。

沈容白口述的那些法式热吻她总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现在亲身体验一把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雷厉风被她的热情迷得晕头转向,将她钉在车座上狂吻,唇与舌的纠缠令没有开空调的车里热度陡升。两人急着将两个月来的相思、渴望、忍耐倾注在这一吻中,急切地在彼此脸上、颈上探索,当雷厉风的手探进她衣领里的时候,车后面传来“嘀!嘀!”两声喇叭声打断了两人的甜蜜。

低咒一声,雷厉风撤回身,发动车子回到家中。

“你先去洗洗澡吧!我让张嫂准备吃的。”江若岩找出雷厉风的换洗衣服塞到他怀里,听说他是从训练场直接赶过来的,必定风尘仆仆,体贴地为他放好热水。

她越来越有为人妻子的样子了,雷厉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在浴室门关上之前露出头来,“我不吃张嫂做的,你做!”

“我?”江若岩指着自己的鼻子。

雷厉风点头,“对!我要吃你亲手做的!你说过要好好学厨艺做饭给我吃的,忘了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答应的?”

她有答应过吗?江若岩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新婚的时候却是随口说过那么一句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用得着当真吗?真后悔当时会什么这么冲动,居然答应了这种不平等条约,这等于是给自己下了个死套嘛!

雷厉风猜透了她的心事,做了个禁口的动作,“别想耍赖!反悔无效!快去!”

撇撇嘴,江若岩暗骂一声:妖孽!

转念一想又笑了,管你这只妖孽有天大的本事,还不是照样栽在本姑娘手里!于是,哼着歌下楼。

洗完澡出来,穿着宽大的浴袍汲着拖鞋走下楼,大老远就闻到香味,雷厉风循香来到餐桌,只见上面摆了一盘漂亮的水果沙拉、一盘蔬菜沙拉、一盘水果蔬菜沙拉。

“怎么都是沙拉?沙拉会餐吗?”雷厉风好笑地问桌前穿着粉色KT猫碎花围裙,笑吟吟请他入座的娇妻。

“我只学会做沙拉,其他的都还没学,你就将就一下吧!”江若岩笑得天真无邪、牲畜无害,眼睛里眨着俏皮。

朗然一笑,雷厉风将红红绿绿煞是好看的三盘沙拉拉到自己跟前,拿起刀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点评,“这比起第一次煎的鸡蛋已经好很多了,嗯,味道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你还真吃啊?我跟你开玩笑的!”江若岩将沙拉拉远,往厨房里喊了一声:“张嫂!”

闻声出来的张嫂端出了一个满满的托盘,切好的培根,单面煎蛋,新烤好的面包。纯西式早餐,简单易学,只要将培根切片装盘,鸡蛋递给张嫂,面包放进面包机就行了,这也是她目前最能拿出手的了。

“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所以为了我的胃着想,你以后要多学学厨艺,嗯?”雷厉风咬了一口烤的焦黄酥脆的面包,点头。

这个男人总是跟她讲条件!凭什么女人就得下厨房、做家务、带孩子,男人坐享其成?江若岩本不想答应这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看着他吃完自己的参与制作的早餐心里升起的那种莫名的感动和幸福却让她迟疑,最终点头。

相守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晚上,洗完鸳鸯浴的江若岩懒懒地窝在雷厉风怀里,闻着他身混合着上淡淡的玫瑰花香的男性气味,含糊不清地问:“你到底给了阿森什么好处让他不惜背叛雇主、违犯公司规定跟你互通消息?”

说到这个雷厉风忆起今天早上那个她还未解答的问题,拿出来堵她最合适不过,江若岩被堵得哑口无言,不再追问。

“你爸妈还回来过年吗?需要我准备什么诸如年货之类的东西吗?”江若岩在眼睛合上之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自从大姐出事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是胡思乱想那一入眠,等到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就再也不敢睡了。靠在雷厉风胸口她忽然好想睡,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及睡意浓烈。

“他们说要在美国表舅家过年,要到明年才能回来。”雷厉风说完才发现她睡着了,脸上淡淡一笑,拉过被子盖在她的手臂,轻轻起身,小心越过她下床。

来到书房,他旋开书桌上的台灯,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拨通了莫问津的电话。跟莫问津讨论何恋恋的事,他的意见是尽快将何恋恋绳之以法,关她几年以免她继续作恶,将这颗毒瘤放在妻子身边他有说不出的担心。莫问津则持相反态度,认为现在将她抓起来不过关个三五个月,律师一保释交点罚款就出来了,起不到作用,反而打草惊蛇,说不定会激起她做更疯狂的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讨论不出什么结果,雷厉风挂掉电话,转眼间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满了,他将空空的烟盒扔进垃圾桶。吐了口气在手上闻了闻,满满烟味,刷了个牙回床上躺着,看着妻子甜美的睡颜很快进入梦乡。

“今天我们去看看大姐吧!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而且已经有胎动了,是个很活泼的小家伙呢!”清晨的早餐桌上,江若岩喝掉最后一口牛女乃,兴致勃勃地跟雷厉风说,他已经吃掉了她做的两颗煎蛋、两盘沙拉、一盘面包。

他也正有此意,雷厉风颔首,眼神飘过她平坦的小月复。

“你看什么看!我没有啦!”江若岩羞红了脸,跑上楼换衣服。

反正跟老妈已经决裂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受她摆布,还想过两年快乐的二人世界,不想太快要个孩子来争宠,她虽然对大姐肚里的孩子万分期待和喜爱,但还是决定晚两年再生。

她想通了,如果说她的出世是为了帮妈妈争夺财产的话,那她的孩子一定要在父母的期待和疼爱下出世成长,以弥补她今生的缺憾。

两人决定先到商场买些补品给大姐,雷厉风执意认为第一次登门拜访空手去不好意思,那她只好随他了,反正大姐和姐夫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路过婴儿专柜,江若岩童心大起,以手挑起那些小小的肚兜、袜子、童鞋,边赞叹边选,这件黄色的小裙子好可爱,这件蓝色海军装真帅,那件粉色蕾丝裙更漂亮,小小巧巧的好精致,不知穿在小朋友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雷厉风,你看这双鞋子可不可爱?”她拿起一双印有粉色米老鼠图案的女圭女圭鞋问同样惊奇的雷厉风。

“可爱!”雷厉风望着她的眼光幽深而迷离,想象着他和她的女儿穿上这些衣服时的模样。

每一件都爱不释手,江若岩找来服务员,纤指在所有自己中意的衣服上一指,“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这件……我都要了,包起来!”

服务员没有见过这种豪客,有点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问了一遍:“女士,您确定这些都要吗?”

当然!这服务员是怀疑她的经济实力吗?江若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皮草装饰的长流苏细高跟短统靴是今年多个牌子的流行款式,大地色哈伦裤出自名家之手,上身是一件黑色紧腰羊毛衫,在领口、袖口有着雪白的兔毛滚边,手上挂着米白色羊毛风衣,都是这个商场有卖的名牌。

她柳眉一竖,当下就要使横,雷厉风上前一步拉住她,对服务员小姐笑着说:“不是!她说笑的,我们不要!麻烦你挂起来吧!”

这?服务员眼看到手的肥羊飞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那美女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的主,都怪那个一身廉价衣服的男人!服务员恨恨地瞪着雷厉风,眼看他们出门。

“为什么不让我买?我这个姨送给未出世的小外甥几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那个服务员是没听清楚还是怎么回事?你别拉我啦!这样我很没面子耶!”江若岩被雷厉风拉出门不情愿地往其他店走去。

雷厉风匆匆买了些虫草、燕窝等昂贵的营养品拉江若岩上了车,一上车就打开暖气,不急着走,他决定先把话说清楚。“我不是心疼钱,也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觉得没必要把钱浪费在没有用的东西上,与其这样还不如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要知道很多人穷的连学都上不起。”

“浪费?什么叫浪费?分明是你心疼钱!我给我外甥买衣服怎么会没用?你这个小气鬼!”江若岩不体会他的用心,扬着下巴反斥雷厉风。

汶川、玉树这两次地震她也捐了不少钱,比那些沽名钓誉的明星都多,他凭什么因为几件童装就对她上纲上线?

雷厉风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心知她不服气,板起面孔义正言辞道:“不许无理取闹!立正!”转念一想现在车里,于是改口道:“坐好!孩子都还没出生,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买这的这些有一半用不上,这是第一点浪费。小孩子的皮肤娇女敕适合什么样的衣服你根本不知道,这是第二点。而且你连尺码都搞不清楚,买的那些大都是一岁以上的孩子穿的,这是第三点。现在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浪费?”

他说的头头是道,她仔细一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气鼓鼓的腮瘪下去,扬起的下巴放正,圆瞪的眼儿低垂,江若岩自知理亏,不再和雷厉风分辨,闭上嘴看向窗外。

穷寇莫追!夫妻之间要适可而止,不能把对方逼进死胡同里——政委驭妻术第五招。

她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相信经过这番话她以后买东西会注意的,雷厉风唇角微弯,发动引擎。

张家别墅里,张世峻对于雷厉风的到来有些局促,他对雷厉风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两次的印象中,这对连襟坐在沙发上除了问候就再无话说,倒是江若岩和江似玉一见面就大呼小叫亲热得不得了。

“大姐,你的肚子好像又大点了。怎么样?最近小宝宝乖乖的?”江若岩坐在江似玉身边,手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肚子。

江似玉柔柔一笑,跟妹妹报告最近的饮食起居状况,连每天吃几顿饭,几点睡觉,睡了几个小时,都有什么人来看过她,事无巨细都一一报告,比学生汇报作业更认真。

江若岩更觉,从包里拿出一本孕婴书对照书里的内容给江似玉点评,煞有介事像个小老师。

“她们姐妹的感情很好?”雷厉风看似无心地问。

张世峻淡淡地笑着点头,发现雷厉风的杯子空了,起身为他添茶。

“上次的事谢谢你为小岩说话。”雷厉风指的是江似玉出事的时候薛莲诬赖江若岩是下药的凶手,张世峻挺身而出说了句公道话那件事。

林森从头到尾都跟着,自然是一字不漏都报告给他。他是个受人滴水之恩就涌泉相报的人,再者基于爱屋及乌的心里,早已把他们夫妻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这些天多亏了小岩帮我照顾似玉,要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才对!”张世峻一直很欣赏雷厉风敢作敢当的英雄气概,如今对他更是由衷地欣赏,仍旧淡淡地笑着回应,撤掉雷厉风的茶杯,到吧台取了瓶红酒,斟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他。“92年的拉斐,尝尝!”

将高脚杯倾斜45度,对着阳光欣赏一番,雷厉风轻轻摇晃酒杯,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流过,凑近鼻尖一嗅,一股葡萄的芳香清甜扑鼻而来,轻抿一小口,在舌尖上溶动,仿佛有一串串珍珠玛瑙似的葡萄在舌尖跳舞。不由称赞:“好酒!很长时间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他虽爱喝红酒,但军队的人嫌红酒太过温和,不够霸道,素来爱整白酒,且喜豪饮,像这样纯享受品评的机会还真不多,他举杯向张世峻致谢。

酒逢知己千杯少,张世峻大喜过望,邀请雷厉风到他酒窖中欣赏珍藏多年的好酒,雷厉风欣然答应。

地下室阴暗的酒窖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节能灯,一排排半人高的酒架子上摆满了世界知名品牌的红酒,俨然是一个小型红酒博览馆。雷厉风和张世峻对红酒有着相同的热爱,越谈越投契,两人都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张世峻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和慵懒地斜倚在不锈钢和原木做成的酒架子上的雷厉风品评。

“82年的拉图,那一年波尔多的气候干旱,葡萄雨水不足,多数葡萄园失收,拉图酒庄附近的河流没有断流,因而成就了82年的拉图。哪年气温高,因此这一年的酒犹为甜度和酒精度较高,颜色较深。但是产量稀少,因此被世界各地的收藏者捧为极品”他转动杯子,观察杯壁上的酒“泪”。

从酒窖出来,两人俨然已经成了莫逆之交,在门口分道扬镳,张世峻去看妻子,雷厉风去找许四多。

“队长,你怎么来了?”穿着警卫服的许四多还是在军队时的样子,同样的一丝不苟,有板有眼,见了雷厉风立正,行了个军礼。在接到稍息的指令后憨憨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

“我来看看你!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吧?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如果钱不够用的话可以找你嫂子或是保全公司。”雷厉风捶了他胸口一下。

许四多只会憨笑,回答完问题还是笑。

这个呆子!可惜了一身好本事竟沦落到看家护院的地步!雷厉风拿出一打战友们写给他的信。“不许一下子都看完,一天看一封!”

许四多像珍藏宝贝似地把信抱在怀里,点头。

“其实这次我来找你是要交给你一个任务……”雷厉风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吧?”

这不是嫂子的小妈吗?许四多点头,等着雷厉风继续说。

“给我盯紧她!只要她踏进这栋别墅一步你就给我一眼不眨地盯着,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拍下来,然后立刻阻止!总之她想对江似玉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你要尽量保护她,明白吗?”雷厉风又交给他一架小型录像机。

“是!保证完成任务!”许四多立正,有敬了个礼。

雷厉风还完礼,拍拍他肩膀,回到客厅。

李拓疆接道江若岩的电话带着江弄瓦也来了,姐妹三人重逢俱是非常高兴,江弄瓦性子活泼,惯会逗人发笑。

家里很久没这热闹了,张世峻吩咐管家准备晚饭,大家边吃边聊到很晚。

窗外飘起了雪花,初时便如鹅毛般大,等到晚饭结束准备回家时,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有十几厘米深能没人脚面了。

深冬的夜里,白茫茫一片,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在纯白之中,清冷而干净,黑与白是世界唯一的色彩。

大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冷风灌入,送到大门口的江似玉立刻打了个喷嚏,张世峻紧张起来,立刻吩咐管家煮一碗姜汤给她驱寒,又令张凤珍取来她的貂皮大衣给她穿上,因为她坚持不肯上楼。

衣着单薄的江若岩哈了口气,一踏出门俏脸便被寒风吹红,她搓搓手,整个身子往雷厉风身上靠去。雷厉风月兑下大衣套在她身上,袖子太长,卷了两圈才露出一双通红的小手。

“好冷哦!”穿着长款白色羽绒服的江弄瓦戴着粉色针织线无沿帽子,围着同色系围巾,只露出墨黑如宝石般的眼,在黑色的雪夜里闪着钻石般的光芒。她不顾李拓疆的反对走到门口踩在雪上,弯腰鞠了一捧雪,咯咯地笑着,恍如雪中精灵。对江若岩眨眨眼,“二姐,我们打雪仗吧!我好久没玩了!”

“好啊!”江若岩刚说完那个啊字,便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被雷厉风带往室内。“你二姐穿得太少不能出去,会感冒的。你让拓疆陪你吧!”

江弄瓦听到了二姐的喷嚏声,也只得听二姐夫的话不再勉强二姐,于是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眼转向只在单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厚羊毛风衣,冷得发抖的李拓疆。

不要了吧?李拓疆以眼神说。

“李大哥你陪我玩嘛!我很久没玩了耶!李大哥——”江弄瓦清楚李拓疆的罩门,因此软着娇女敕嗓音哀求。

李拓疆最受不了她这样的表情,几乎月兑口而出要答应了。正好这时去开车的林森和许四多走了回来,沉重的脚步在雪地上发出吱嘎的声响,留下深深的脚印。

林森道:“天太冷,防冻液不起作用,发动不了,今天恐怕是走不了。”

“是这样啊?那我去跟他们说!”李拓疆对江弄瓦一笑,一溜烟钻进温暖如春的室内。

“难道我们不会说吗?”林森和许四多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位李副司令的宝贝公子唱的哪一出,跟着进去。

江弄瓦扫兴之极,自己玩了一会就回屋。

私心里江似玉也希望两个妹妹多陪自己一会儿,不要走,因此他们走不成就数她最开心了。明明已经打起了哈欠还强撑着说自己不困,对张世峻要她回房间睡的要求置之不理。

江若岩体贴大姐,提议回她房间聊,江弄瓦跟在后面蹦蹦跳跳上了楼。

三个大男人闲来无事,又不似女人那般爱聊,于是在张世峻的提议下到健身房运动。

出了一身汗,张世峻为他们各自安排好房间,先回卧室洗漱了。

李拓疆不清楚他们夫妻间的事,看着他进了和江似玉的卧室对面的房间,心下诧异,问并肩而行的雷厉风:“怎么他们夫妻不同房吗?”

雷厉风笑得高深莫测,“等你正式成为江家的女婿就知道了。”

江家女婿这四个字显然比张世峻夫妻的问题更吸引李拓疆,他心下一喜,面色涨红,也不反驳,匆匆进了房间。

很高兴有和李拓疆成为连襟的可能,雷厉风双手攥着搭在脖子两侧的毛巾进了张世峻为他安排的客房。

独自躺在舒适无比的一米八宽双人大床,雷厉风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第五次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时间,十点零八分。整整一个半小时了,女人之间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他频频望向门口。

十点半,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令雷厉风展眉,经过特殊训练的耳朵能分辨出人的脚步声,从频率和轻重力度上判断这是江若岩的。

果然,来人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

“你还没睡呢?”江若岩走到衣柜拿了些衣物往浴室走去,这是她以前住过的房间,衣柜里有她放在这里的换洗衣服。

“睡不着!”雷厉风望着她的眼光幽深而火热,掀被下床,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江若岩拍了下她的手,“别闹!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雷厉风想起刚结婚那几天两人一起洗澡的旖旎画面,坏坏地建议。

“不要!”江若岩想也不想地拒绝,掰开他手走进浴室,上锁。

这丫头!他又不是!什么时候勉强过她?雷厉风坐到床边拿了杂志随意翻着等她。

擦着**的头发从浴室出来,蹲在矮柜前面找出吹风机,白色的浴袍包着圆圆的臀在他眼前晃动,只有他清楚那片肌肤有多敏感、娇女敕,雷厉风抽了口气,放下杂志。

终于找到了!江若岩站起来光着脚走到沙发上打算吹干头发。

雷厉风坐到她身边,接手吹头发的工作,微眯的眼自上而下俯视她,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浴袍上面开叉处半露的谷地,那雪白的大腿因坐姿不注意而露出泰半。魂不守舍的雷厉风拿着吹风机的手半天没有移动。

“快点吹啊!”江若岩没有旖旎的心思,也没发觉雷厉风的异样,催促道。

雷厉风回身,为她打理一头墨黑的长卷发,她发质柔顺细腻,又黑又亮,犹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又似飞瀑流泉,既美有透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她好像很喜欢换洗发水,记得上次不是这个气味,但是都一样好闻。

吹完头发,雷厉风将吹风机放入柜子里,转眼看江若岩已经不在沙发上了。扫了一遍屋子,才发现她站在衣柜前,只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蕾丝内衣。

她的肌肤莹白似雪,每一处都让他爱不释手,尤其是紫色蕾丝包裹的部分。喉头发紧,嗓子发干,眼神如炽,双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缓缓走近她。

不是没见过她**的身子,但每一次都禁不住心驰神荡,一如第一次在酒店里的情形,自制力尽数崩溃,只想拥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

不对劲!

半眯的眼睁开,雷厉风停在距江若岩两步之外的地方,暗哑着嗓子问:“你穿这么整齐做什么?”

心里的潜台词是:等下还要月兑的。

“去陪大姐和小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江若岩系紧睡袍的系带,又探身找了另一件浴袍,打算拿给小妹换洗,小梅的身材和她差不多,都是修长型的,不若大姐的小鸟依人玲珑娇弱。

“这么晚了她们说不定都睡了,明天再去吧!”雷厉风把她箍在衣柜上在她耳边吐气,以魅惑的嗓音说。

“不会的,我们说好要聊通宵的!”江若岩推开他。

“通宵?那我呢?”雷厉风又把她拉了回来,咬住她耳珠轻轻啃噬,用的力道不轻不重正是她最受不了的。

咬着唇瓣,江若岩不让自己投降,从红唇中溢出句:“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睡吧!我们三姐妹好久没有这么说说话了。嗯——”

雷厉风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唇从她圆润的耳珠以磨人的力道移到修长的雪颈,“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了……”

这个妖孽又来了!他说谎都不脸红的,两人明明昨晚缠绵到很晚,要不是她筋疲力尽没有体力他还不肯罢休,这个很久是从何说起?

不敢开口,怕溢出口的不是拒绝,而是邀约,她抵着他胸膛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改为环上他健壮的腰身。

恐怕要对大姐和小妹食言了,江若岩在被雷厉风抱离地面撤掉仅有的遮掩时想。

难分难舍激情似火的两人忘记了半掩的门,更没有留意一个蹦蹦跳跳的人进来,甜甜地喊了声“二姐!”

几乎要融为一体的两人立刻分开,雷厉风反应迅速,以身子遮住几近**的妻子,果断麻利地抽出衣柜中一件长风衣遮住自己。

由于衣柜是在侧墙的角落,甫进屋的江弄瓦没有立刻发现两人,但是听到了两人激情时的吟哦,觉得奇怪,循着声音看去。

衣柜门是半敞的,从门口望去正遮住那片少儿不宜的画面,江弄瓦只看见两双腿交叠,一粗壮呈古铜色,一纤细雪白。未经人事的少女虽然也曾好奇两性的秘密,但终究是一知半解,读的又是有名的女校,如今看到这种情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江弄瓦往前走了两步,想看个清楚,好奇地问:“二姐,二姐夫你们在干什么?”

丢死了!江若岩捂着脸踹了雷厉风一脚,大喊:“别过来!我……我们……我们没什么!你来做什么?”

看到两人躲躲闪闪不自在的样子,江弄瓦恍然大悟,“呀!”想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雪白的脸蛋儿立刻羞红,不用他们赶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都是你啦!”确定雷厉风把门关好了以后江若岩才敢出来,以闪电的速度套上睡袍,抓起给小瓦拿的衣服就要走。

“你还去做什么?反正她们都已经知道了!”雷厉风倚在门板上不肯放人。

江若岩捶打他胸膛,跺脚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能这么丢脸吗?她们一定会笑话我一辈子的!”

世上还有比这更糗的事吗?被自己未成年的妹妹撞见这种事!她没脸见人了。

雷厉风不以为意,淡淡地说:“我们是合法夫妻,在一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好丢脸的?”

“教坏小瓦我找你算账!”江若岩其实最在意小瓦的感受。小东西虽然和李拓疆之间有些朦朦胧胧的感情,但她看得出李拓疆陷得比较深,她还没有完全动情爱,未曾动情。女孩子的初恋应该发生在十八岁以后,太早了没什么益处,安琪就是早恋的受害者,以至于看淡了男女之间的情爱,变得游戏人间。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对小妹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我明天就要回去!”雷厉风将她抱回床上,不打算轻易放她走。

“不是三天吗?”如果她的算数没问题的话应该还有一晚的时间。

“明天就是第三天,我必须要在晚上营区关门之前回去!”雷厉风从她胸前抬起头来说。

叩叩叩!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一声大似一声,“二姐!你好了没有?大姐都等急了!”

该死!雷厉风再一次从她身上起来,耙了耙头发,不肯放她走。

“别这样!大不了我们明天不出门,一整天都关在家里……你想怎样都可以,只是今晚,我不想让大姐和小妹扫兴。”江若岩拍着他的背安慰了一下,下了床。

眼看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雷厉风郁卒地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浇熄冉冉升起的**。

看来今夜是无眠了。

无眠的又何止是他一人,何恋恋的人生也将从今晚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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