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职场经验,迟到又被老板当场抓获时只要低下眉眼,诚惶诚恐的说对不起,不做多余的解释是最不招人厌的,所以,我这么做了。
可司徒燚这家伙根本不吃那一套,长腿一迈,走了。
当然,我很高兴他走了,否则我这无法解冻,但是(你们仔细听听这个但是,要不然会遗憾的。)越洋有个古怪的规定,谁迟到谁为昨天加班的人买早点。
破点小财不算啥,我就当犒劳同胞了,可统计人数的时候我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态了。
据前台的雨姐姐说,越洋最近接了个活儿,大家都在赶工,昨晚加班的人一共十六个。总共三十人的工作室,加班的居然有二分之一有余。
“这是什么规定啊?太惨无人道了。”我泪眼婆娑的抚着自己的皮夹暗自垂泪,数位饿了一宿的狼同胞们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着,看的我这个肉疼,谁家吃早点吃芝士披萨啊?不嫌油麽?!
我这正郁卒着,忽听有人说道“司徒,谢了。”
司徒燚端着杯咖啡,似笑非笑的瞅着我说“不客气。”
“谢他干嘛?早点是新来的小丫头买的。”不知哪位知情人士插了句嘴。
众人皆点头,瞅着大家那种了然的笑容,忽然觉的哪里不太对劲儿,就在这时,赶来蹭饭的雨姐笑呵呵的刮了我鼻子一下“小傻妞儿,你被司徒涮了。”
“嗯?!”
“工作室里可是一视同仁的。他也迟到了,买早点的钱应该你俩分摊。”
“不会吧?”我愣愣的望向话题男主角。
司徒燚敛起唇边微笑的弧度,面无惭色的说“看什么?怪你自己蠢!”
我泪目…这是老板该有的态度该说的话嘛?!
虽然第一天上班就被司徒燚敲了一笔,但是,越洋的工作氛围挺不错的,大家很直爽,也很照顾新人,嘻嘻笑笑笑的交谈中,我觉的自己阴霾了多少天的心情有了放晴的兆头。怪不的发小总对心情低落的人说,人的精力有限,当你跌入低谷时最理智最妥善的处理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当然,前提是没直接跌死。
到了下班时分,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我处理好了老师的考卷,也就是同部门的何俊发布给我的小任务也离开了工作室。
司徒熠似乎掐准了时间似的,车子刚驶上大路,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把迟到一事告诉他了,他并没表现出惊讶,估计是司徒燚投诉我了。
“你俩谁是哥哥?”我好奇的问。
他愣了愣才道“如果按照出现的时间来算,我比他早。”
我觉的他的措辞有点怪,但也没多想,又闲聊了一会就结束通话了。
原本这天还算平稳愉快,可上帝非要戏弄我。
==
知道什么叫飞来横祸嘛?
如果你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生活,不去报复劈腿的前男友,也不去杞人忧天,只是开着自己的爱车规规矩矩的行驶着,忽然冲出辆彪悍的路虎,直奔着你的车来一下,你就能充分的理解了。
而我很“荣幸”的体验了一把。当时我刚刚驶下道,正准备开车进小区,忽觉车身一震,而后,我的脑袋和挡风玻璃亲密接触了,再然后?!废话,当然是昏过去了。
醒来时,我在病房里,文文哭的泪人儿似的,胡大人则面若寒霜的瞪着我道“考驾照时没学过,开车要系安全带嘛?”
我一阵心虚,为了逃避胡大人的训斥,我扁嘴瞅向我娘,可怜巴巴的道“文文,胡大人骂我。”
“你确实该骂。”有道好听且熟悉的男声加入了对话,因为在病床上躺着,我没看到病房里还有人,但是,我却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司徒熠。我出车祸的地方就在小区门口,而最近的医院的就是他工作的地方,他会在这倒是不足为奇。
后来听我娘说,我完整的脑袋是毁在一个醉酒司机的手里了。我这个气愤啊,要不是头上有伤,我会给他一板砖,但是,胡大人比我动作快多了,路虎男来跟我道歉的时候是坐轮椅进来的。看出胡大人疼女心切了吧?反正我是看出来了!
这还不止呢,我醒来没多久,胡大人就想帮我办理转院手续,原因只是,这家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重。
其实我的伤势不重,才缝了四针而已(女儿,你有被虐倾向吧?要不然多缝几针?)我一心惦记着工作的事想回家去边干活边养伤。不是我敬业,而是老板太冷漠,我上班第一天就迟到,晚上又被撞进医院了。恐怕不修养个四五天都是去不了公司了,万一司徒燚一个不开心炒了我怎么办?我试用期都没过,炒掉我又不用补贴薪金。(瞧我女儿多会算计!)
可胡大人不同意我回家,这种时刻,司徒熠又发扬他的雷锋精神了。他帮忙换了调了间单人病房,还买了除味的空气清洗剂。巡视病房时会陪我聊几句,免得我闷出蘑菇来。
这晚,司徒熠趁着胡大人和文文给我去张罗吃食,给我送来些胡大人不允许我吃的零食。
我感动的热泪盈眶,一边磕着他偷运的好吃的一边咕哝“如果司徒的心肠有你一半热就好了。”
司徒熠笑的很无奈“司徒说自己没心。”
我未经大脑的问了句“被狗吃了?”
他朗声大笑“被司徒听到一定送你个脑瓜蹦儿。”
我连忙摆手“我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告诉他。”
“其实,你不用怕他,司徒只是嘴下不留情,性子有点冷。”
“和胡大人有点像。”我家胡大人就不太讨人喜欢,只是,我和胡大人比较熟,所以,可以抵御他的冰冷。
司徒熠若有所思的颔首“是挺像的,尤其是动手的时候。”
我狐疑的眨眨眼睛“你看到胡大人动手了?”
他好笑的点头“他们就在医院的走廊里打起来了,为了拉开叔叔,我还得了点纪念品呢。”
“你挨打了?”我错愕的问。
他握着自己的左肩道“淤青还没消呢。”
我抚慰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有没有索要医药费啊?”
司徒熠轻戳了我头上的纱布一下“都伤成这样了,还拿我寻开心。”
我咯咯的笑“伤员也有寻开心的权利。”
“告诉你个噩耗,你就笑不出来了。”他半真半假的道。
“从我和陆函……”忽觉失言,我不自在的笑了下,继续道“从我辞职开始,就没一件顺心事,我已经麻木了。”
司徒熠的目光似乎更加柔和了,看起来像珍珠一样光润舒服“不想说说你的故事嘛?适当的倾诉可以促进伤口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