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语也不回答,继续低头浇花。看王妍儿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又不忍心,立起身子,拉着身上的新衣说:“这件衣服还挺暖和的。那件白棉服放在楼下沙发上呢,你看见了么?”
王妍儿却期期艾艾地站在旁边,说:“我看见了。不过,可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棉衣口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像看到了。”
“哦……你将它给谁了?”王妍儿试探的问。
莫不语站起身,迷惑地看一眼王妍儿,说:“还放到原处了啊。”
“可是……已经不见了。”王妍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她知道莫不语心慈心软,不会泄露天机。可是别人可不一定!
“不见了?!”莫不语也惊叫起来。
“什么不见了?小姐。”李妈在一边接口。
莫不语和王妍儿一起匆匆来到楼下,礼袋好好地放在沙发上,王妍儿抖开棉衣,莫不语一掏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莫不语讶然:“咦,没理由啊!我放到客厅里之前,是好好放到口袋里的啊!”
“那怎么会不见了呢?”王妍儿的口气有些怨怪。
李晓珠恰巧走进客厅,看到姑嫂两个大眼瞪小眼,说:“什么事啊,什么东西不见了啊?”
莫不语和王妍儿对视一眼,默然无声。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却在沉静里突然响起,倒唬得三人一跳。李晓珠就近,走到墙边捞起话筒,才“喂,嗯,呀……”地答应了几句,脸色就凝重起来。末了,连再见都没有说,就挂上了电话。
莫啸风被电话惊动,推门走进厅了,问李晓珠:“是谁来的电话?”
“陆虎,陆言律师的儿子。”
“什么事?”
“陆言律师过世了。”
“啊——真的?”连一向稳重的莫啸风都觉得突然,昨天陆老爷子还精神奕奕地来拜访香婆婆,中午还和莫啸风、柏画天一起推杯换盏,喝了两杯红酒。怎么都看不出油尽灯枯的痕迹啊!
“陆爷爷……他老人家是怎么……走的?”莫不语一心凄然,想不到昨天和陆爷爷那一面竟是永别。
“他独身一人住在郊区,今日早上他太太送早饭。发现他猝死,屋内一片狼藉,倒没有遗失贵重物品。然而,人,是救不了。据医生诊断是心脏病突发。药片散了一地,却没有一颗是吃到嘴里的。”李晓珠复述来电里的内容。
“唉,怎么这么……突然。还要不要告诉香婆婆呢?”莫啸风为了难。
“当然不能,香婆婆这几天打击一重又一重,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消息了。”莫不语说。
“瞒着香婆婆总归不是办法,总有一天她得知道。”王妍儿发言。
李晓珠沉吟半饷,说:“我觉得小王的说法倒是事实。要是瞒着她,有一天知道了,又都是我们的不是。这事,我们必须得告诉香婆婆。”
“要告诉香婆婆,也得寻个妥帖稳当的办法告诉她。”莫啸风想来,也只有如此了。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不语的身上。莫不语一扭身,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知道,这事一准儿又得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