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慕靳寒和苏哲彻底冷了脸,“滚,”慕靳寒忍无可忍,冷喝道。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尴尬,记者们默默看着项美,目露怜意。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场面,想必早已尴尬的无地自容,偏项美还真就不是一般人,尽管两次被慕靳寒呵斥,她竟依然满脸的笑容,甚至笑的比之前更欢。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了?”
慕靳寒脸色变了几变,眼看着就要发作,“项小姐,请转告你背后的人,我慕静柔,一定会找到他。”话音落下,她竟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项美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错愕惊讶间,慕静柔已经走出了大门。
慕靳寒和苏哲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后者径直追了出去,前者则落寞的留了下来。
两大主角先后跑了出去,众媒体娱记顿感意外,各自面面相觑,烦恼着回去该怎样报导今天这个状况百出的发布会。
一片喧嚣狐疑中,慕靳寒沉着脸大步走上主席台,冷冷道:“我不想多说什么,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该怎样写,相信你们都心里有数,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
“很抱歉,慕先生,我还真的不明白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人群中,项美挑衅似看着慕靳寒。
“好,那我就告诉你,”慕靳寒冷笑,“只要你再敢登出一点不利于静柔姐的事,我,慕靳寒,必倾尽全力让你,生不如死。”最后的四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却认真的可怖。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咬牙切齿,令闻者忍不住胆战心惊,底下一众记者是夜震惊颤抖着,饶是看似平静的项美,握拳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慕靳寒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底下的记者,满意与他们的反应的同时,他又直直盯着项美,“既然说得出,我就一定做得到。”
不用说,这话明显就是特意说给项美听的,为的自然是震慑她。
至于有没有效果,天知道。
苏哲追着慕静柔跑出来,然而他的左腿毕竟不方便,勉强追了一段距离,眼看着慕静柔越走越快,他不得不耍了点小心机。
“啊哟,我的腿”他痛呼,左腿一屈,摔倒在地上。
大步往前冲的慕静柔听到这一声惊呼,心里暗叫一声不妙,立即转身跑了回来,“怎么样,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一抬头见苏哲直勾勾盯着自己,如墨的眸子漆黑一片,似是氲着无限的深情,她登时便有些不自在,赶紧低下头,作势去看他的腿。
“我没事,”察觉到她的躲避,苏哲苦涩的笑笑,挣扎着要站起来。
慕静柔担心他左腿使不上劲,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则直接环上了他的腰身,“来,小心点,”
因为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做的十分自然,反倒是苏哲,当她的手环上自己腰身的那一刻,他明显的僵了一僵,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蔓延。
“我没事,”他挣扎着想要挣月兑她,慕静柔哪里知道他曲折的心思,固执的撑着他向前走。
鼻尖是她独有的馨香,身侧是来自她的温暖,苏哲侧头,一眨不眨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矛盾与挣扎。
不要对我太好,我会舍不得放手。
身后不远,慕靳寒定定望着相互依靠的两人,仿佛看到了几十年之后,他们垂垂老矣的模样,明明是这样美丽的画面,他却只觉得悲伤寒冷。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一片雪花落在唇上,凉凉的。
他不由抬头,原来,冬天已经来了,
难怪,他觉得这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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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上午,慕靳寒尚冷冷威胁项美,晚上,项美的尸体就被发现在荒郊野外,最残忍的是,被发现时她竟是赤/身/果/体,一身的青紫瘀痕,双腿间凝固的血迹触目惊心。
尸体已经发现,毫无疑问的,慕靳寒作为嫌疑最大的人,第一时间被“请”到了公安局。
慕静柔是在慕云恒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她明白慕云恒的意思,慕家虽在商界叱咤多年,然在官、政界毕竟没多少门路,这事,还得借助苏家的势力。
只是,她真的能跟苏哲提这个要求吗,这样,会不会太残忍,她迟疑了。
电话又响了,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顾秀两字,她顿觉手指有千金重。
“靳寒的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就不麻烦你了。”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划清了界限。她何尝不明白顾秀的深意,只是心里觉得难受罢了。
心里憋了这么件事,她自是一夜无眠,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女人,她唯有无奈的苦笑。
下楼的时候,苏哲早已做好了早饭,拿着报纸在看。
心一沉,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抢了他手里的报纸,“呃,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她祈祷着苏哲并没有看到,然那双黝黑的眸子里蕴着的分明就是知道一切的模样。
苏哲定定看着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其实,那份报纸上什么相关的报道都没有。
其实,他比她还要早知道这件事。
官场沉浮的人何等精明,在探出了昨天发布会的事情时,早已在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给他,也正是他的“同意”,他们才把慕靳寒请到了公安局。
他不过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为了他,向他开口。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他早已后悔了昨天的一时冲动。
原来,他真的见不得她受半点的委屈,丁点的为难。
“我们回家吧,”慕静柔在苏哲身边坐下,强忍着心里的担忧,把报纸搁在一旁。
苏哲又如何会看不出她的忧心,默默叹息着,他突然道:“他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