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外面响起门铃声她走到窗前看到门口守着的门卫打开门,是段煜麟拎着一堆东西走进来。
他走进房门说:“我给你送饭来了!”他踢掉鞋踩上自己的拖鞋走到厨房去把菜倒进盘中。
原来他说的给她送饭指的是他自己,她走进厨房要帮他端饭,他却命令道:“你进去坐着,这里万一有水会把你滑倒的!别添乱!”
没办法,她只好走出去,坐在桌前,他把菜都放好,然后说:“你等等,我去拿东西!”说完又匆匆地出去了。
她好奇地看向门口,不多时他就抱着一个箱子放到茶几上一边往外拿一边说:“这里有书跟光盘,无聊了你就看看,各种各样的,今天阳光不错,下午睡醒了可以在院里走走,那边是草坪,我都让人给整好的。你吃吧,我先走了!”
她终于赶在他离开前快速问:“你吃过了吗?”还是没好意思开口留他在这里吃,只好换了一种问法。
他心里一喜,总算是知道关心他了啊,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抬腕看眼表说:“来不及了,一点约了个客户,我得马上回公司,有事给我电话啊!”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关了,落洛叹气,拿起筷子又开始戳饭,这情她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不然她去公司帮他忙?分担些工作也算是为他解忧了吧!可是她一不想去那间受过伤的地方,二是不愿意跟他天天见面,再这样揪扯不清,可现在就不是天天见面了吗?以这频率,一天要见上三次,真是烦恼……
晚上段煜麟准点回来,手里照例拎着饭菜,生怕她会不耐烦,还特意说道:“小洛,我找的阿姨过两天才能来,这两天你先吃外面的东西。”他懂得适可而止,也怕引起她的疑心,要知道现在的小洛可不是当初那个小洛,他也得动着心眼。
这次落洛没等他走就开口说:“买了这么多,我跟爸爸也吃不晚,你留下来吃饭吧!”
这就是进步啊,这就是曙光啊!段煜麟脸上的严肃都快绷不住了,落洛身后的落松还给他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段煜麟把菜拎到厨房,这才难以抑制笑的都抖起肩来,由于不敢发出声音,这是憋的。
段煜麟早晨跟中午没在这儿吃,落洛也没有吃多少,现在段煜麟坐在自己对面,她觉得很踏实,胃口也好了很多,吃的不少,她暗骂自己是不是犯贱?然后又给自己找借口,只是不想觉得欠了他的。
落洛是比较累的,吃过饭没多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此时落松与段煜麟兴致勃勃地谈论生意的事。她以为过会儿段煜麟就会走了。
结果半夜她觉得口渴,出来倒水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里有很细小的键盘声音,她觉得疑惑,爸爸的房间没在这里,那么这里面会是谁?门缝很严,也看不到里面是否有灯光,她只好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个清楚。如果是白天或许不会听的这么清楚,晚上房间里非常的静,所以有点动静便会觉得格外清晰。
在自己房间隔壁,她已经想到这里面是谁了,她猛地拧开门,许是对她没有防备,这门并没锁。
段煜麟坐在桌前正在电脑前工作,看到落洛站在门口,那神色有一刻错愕,随即便恢复正常。
落洛迅速环视一下屋内,他的东西到处都是,没有来及收好,她瞪着一双剔透的黑眸,红润的小嘴吐出凌厉的话:“段煜麟,你怎么在这儿?别告诉我你是暂时住一晚!”
段煜麟注意到她刚刚的眼神,这一屋子的东西的确能说明问题,他淡定地向她走过去,低声道:“进来说,别把爸吵醒!”这几步路能给他一个缓冲,迅速想办法。
落洛轻步走进门,段煜麟把门关上,指着床说:“你坐下来慢慢说。”他怕她太激动,再摔地上。
落洛坐到床边,柳眉都拧在一起,怒意根本不减,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你这都是苦肉计吧,谁让你住这儿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她气的是自己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可恨爸爸跟他一起骗自己,让她愧疚难过,居然连饭都没吃好。
段煜麟开始发挥他无赖的一面,坐在椅子上,将手搭在椅背上,灼灼目光盯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我照顾自己老婆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
落洛抚着肚子,厉声说:“别乱认孩子,这可不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自己养!”
段煜麟勾勾唇说:“不管你怎么讲,我就是他爹,我不想让他生出来就被人嘲笑成私生子,也不想他被别的小孩子随意欺负,更不想没有爸爸装大马给他骑,还不想没人教他踢球,终日玩着女孩儿才会玩的玩具!”
落洛语噎,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他说的真能感染到她,可是她又不想因为孩子接受他,缓了缓才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做妈妈的都能解决!”
“我的直觉很准,肯定是儿子,如果是女儿更需要爸爸,你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没有安全感吗?她要是被男孩子欺负你能给她出头吗?她从幼儿园回来可怜兮兮地问你为什么没有爸爸,你要怎么回答?”
他的声音压的虽低,可情绪非常激动,直把她给说的哑口无言。
段煜麟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她说:“小洛,你不能以自己情感喜好为由剥夺了孩子有爸爸的权利,明明他可以生活的更好,可你偏偏给他一个不快乐的童年,你不觉得亏欠孩子吗?”
落洛站起身,“对不起,你的理论我不能接受,更何况这也不是你的孩子,不用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就算要给孩子找爸爸也不一定找你!”
“我已经拿他当我儿子看了,这就是我儿子,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不管他的,当然儿子的母亲就更不会丢下,所以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回去睡觉吧,不然小心生出熊猫眼,那样我跟你急!”
“你……”落洛本来很生气,可最后一句却令她哭笑不得,差点没笑出来,太不严肃了!她走回去,躺在床上,呼呼地出气,完全忘了自己出去的目的是为了喝水,而跟他争执的目的是为了把他赶出去。他啰嗦这么一大堆,彻底给她搅迷糊了。
段煜麟目的达到,关上门也呼了口气,不会是自己的键盘声吵醒她吧!他关掉电脑也准备睡觉。
第二天落洛出门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依旧拿报纸,她想到他帮段煜麟骗自己,走到一旁坐下,鼻间哼了一声。
落松觉得奇怪,女儿怎么没跟自己打招呼呢?还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他把头从报纸后面探出来,看女儿小脸板着,问她:“昨晚做恶梦了?”
“爸,您知道段煜麟住这儿呢?”落洛质问道。
坏了,东窗事发,落松低声说:“你小点声,好歹人家给你做早饭呢,这家里没个壮男能行吗?爸还不是为了你好!”
“爸,这么大的事儿您不跟我商量,还帮他骗我,真是太过分了!”落洛指责道,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落松不以为意,“跟你商量你就能答应吗?他非要住这儿,我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过的,你让爸爸怎么办?还不如想开点省得折磨自己呢!”
“……”谁能告诉她,她一向严肃正经的爸爸怎么说话越来越像段煜麟了?一句“你让我怎么办”就完全把责任推卸掉。
段煜麟端着盘子出来,“小洛,爸,吃饭了!”
落松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放下报纸说:“真是饿了,赶紧吃,吃完去上班!”
既然已经被识破,段煜麟没必要再装忙碌,不吃早餐就上班,他把自己的一份端出来,坐到桌前一边给落洛那份抹果酱一边说:“小洛快来吃饭,心情不好也别拿孩子赌气,回头生出来跟瘦猴子似的,到时候你再后悔心疼!”
落松没忍住笑了出来,对落洛说:“小洛,我告诉你啊,你要是给我把外孙给弄成瘦猴子,我可跟你没完!”
落洛这叫一个汗啊,她可是很正经的在生气,可为什么现在这两个人都如此不正经,让她气也气不起来,最可恨的是,为了避免肚子里的孩子成瘦猴,还得屈服去吃饭,一点都硬气不起来,真跟她胡闹似的。
落松看女儿不再吭声,低头吃面包,还是段煜麟给抹了果酱的面包,不由觉得两人这可能是越来越大,他吃完了饭,拿起包换鞋走到门前的时候,打开门说了一声,“对了煜麟,回头你安排一下,抽个时间陪我们去给小洛改姓。”
他说完便走了,关上门心里没有轻松,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就让煜麟去安慰她吧,如果她不再姓落,他的确很舍不得,也伤感,可这却不得不改,否则将来他哪里有脸去见好友?本来他能做的就不多,最后还没做好,这让他何其汗颜?
果真屋里的落洛一怔,手中的面包落入盘中,她目光直直地在发呆。
段煜麟沉声说:“先吃饭,有什么事情吃过饭再想!”
她没有抬眼,捡起盘中的面色啃了起来,却味同嚼蜡。她的心情与落松一样复杂,她很舍不得,爸爸虽然还有落帆,可谁都明白落帆是指不上的,不连累他就不错了。可落洛同样也在希望得到更多亲生父亲的消息,她也在向往,她是唯一的女儿,知道自己应该负起苏家后人的责任。
段煜麟瞧她的样子不由皱起眉,微微带了训斥的声音说:“你本就不是落家人,如果觉得愧疚,就用别的方法来报答你的父亲,他的妻子和儿子都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恐怕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没必要在这方面纠结。”
这个道理她明白,可是真的要改名的时候她还是会心里难过,但是段煜麟这样一说,心里的难受多少化成动力,让她为了将来而努力。
段煜麟心想着这件事要抓紧办,真的改了名子也就没事了,如果不改,在心里总是个事儿装着,时常想起会犹豫、伤感一下。于是他第二天便安排了三个人去改名。
落松没想到这么快就安排好,最失落的人反倒成了他。
门外段煜麟已经给拉开车门,落松腿快地坐到了后面,说道:“我人老了,小洛你坐前面去吧!”他这是想给两人制造机会呢。
结果万万没想到落洛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坐到后面说:“爸,我陪您一起坐!”
段煜勾了勾唇将副驾驶门关上,他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要是肯坐到他身边就怪了。
三个人到了派出所户籍处,十分顺利地就改了姓,落洛看着户口本上的“苏洛”二字一阵阵陌生,就像做梦似的。而这户口本也不是她所熟悉的,这次顺便把她的户口也迁了出来另立新户,她是户主,只有她一个人。
落松是想着她既然已经改了姓就干脆彻底一些,她已经不能与李秋澜和落帆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也不合适,原本他离婚后,把自己跟落洛的户口迁了出来,现在倒好,父女俩一人一个户口本。
落洛不免有些伤感,以后就是苏洛了么?她曾经讨厌这个名子,谁叫都跟叫小名似的,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也能叫出亲昵之感,可现在她又喜欢以前的那个名子,似乎自己时时都在宠爱之中,就算小时候同伴大喝地叫她名子想打架,她总是误以为人家是善意的,回头一笑,什么危险都化解了。
这件事没什么可庆祝的,除了段煜麟外,两人心情都不太好,段煜麟只想让他们在外面吃饭,找不到理由,只好说:“中午就在外面吃吧,买回家也是一样,你们说呢?”
落松声音更显花老,说道:“好,你看着安排吧。”
落洛沉默,没有说话。
段煜麟带两人去了往日她喜欢去的餐厅,想看她的反应,是否会想起以前的生活,可没有想到她沉浸在改名的事情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在何处。段煜麟心里叹气,自己的试探的时机并不合适,可如若平时她又不肯跟自己出来,真是郁闷。
要的菜都已经上来,段煜麟举杯说:“要我看啊,小洛改名的事儿也不用刻意告诉大家,就当是叫她小名,后面的两个‘洛’字,你们看如何?”
落松当然愿意,连连点头说:“好,就这样!以后落洛就叫洛洛!”
洛洛心里也松了口气,要知道跟人介绍自己为什么改名是件很麻烦的事儿,肯定别人都会问为什么改姓了?难道她要把过去的恩怨都说一遍?
落松吃的很快,他现在做什么事目的都是为了给她和段煜麟制造机会,不一会儿她就以公司有事为名先走了,房间里只留下段煜麟与洛洛两人。
洛洛现在已经完全不孕吐,胃口慢慢地好起来,只不过由于前阵子吐的厉害,现在还是瘦的厉害,她的小月复也只是没有扁下去,再加上外面穿着女圭女圭裙,冬天还有大衣,哪里看的出怀孕的模样,看起来还是那样小。也是,她刚刚23岁,做母亲真的太早。
洛洛吃饱后抬头看前面的鱼游来游去,这里的装修,人就像置身于水中一般,亮着蓝莹莹的光,四面墙与房顶都有各种鱼游来游去,如梦如幻,这里的确是她非常喜欢的地方,这里生意火爆,一般人来都等不上位置,所以每次她都是求段煜麟给她订位置,自从离婚之后,她就没再来过。
回想一下,那段婚姻中的确有着令她感到幸福的温情,可正是如此,他最后的欺骗与伤害才会令她难以接受。
“想什么呢?”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洛洛回过神问:“怎么想起来这个地方?”
“我记得你喜欢!”段煜麟心里忐忑,生怕自己又弄巧成拙。
她也不想再问以前的事,那样没什么意思,看的出来他的确是在用心地哄自己开心,这份情她领了。
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心,她站起身说:“吃饱了,我们走吧!”
她的这份无动于衷令他心里不安起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到底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两人刚刚走出门就听到门口等位置的人说:“刚刚在停车场看见正妻教训小三儿呢,真火爆!”
“啊?出轨的男人呢?”另一个人问。
“没出现,估计就算在也跑了!男人最怕事儿!”
洛洛与段煜麟走出门,两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
走到停车场,果真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一个胖女人指使着一群人在教训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子,旁边零落地站着看热闹的人,保安在驱散他们。被打的女人似乎觉得没脸见人,所以低着头,长发挡在脸前。
洛洛走到车边却没有上车,而是看着这一幕,段煜麟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八卦,保安想过来催两人赶紧走,可一看是段煜麟,便离开了。
胖女人并未亲自动手,只是偶尔泄愤地用脚踢踢地上的女人,嘴里骂骂咧咧,什么“小三、不要脸”之类的难听词汇从她那血盆大口里吐出来。
如果是别的情况或许会有人来帮忙,可这种场面都没人来管,通常小三都是被人唾弃的,恨不得人人来打死,谁还会管呢?
虽然地上的女人此刻很令人可怜,但是一想到她做的事便不被人所同情。
段煜麟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个胖女人我知道!”他也猜到了地上的女人是谁。
洛洛还没说话,只见胖女人命人把小三的头发扯起来要搧她耳光,还扬方要毁她的容,这一下,小三想掩饰的脸被曝光在大家的目光下面,洛洛吃惊地看到,那个女人居然是宋清媛……
她是知道宋清媛跟了黄祥,便问段煜麟,“难道那个妇人是黄祥的妻子?”
黄祥也就四十多岁吧,可这妇人虽然化了妆可看来依旧像五十多岁的,臃肿的身材,那宽度不比黄祥小,真不愧是两口子,这身材或模样简直像极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黄祥的妻子,都说黄祥妻子厉害,万没想到是这模样,的确厉害。不过黄祥的女人那么多,她怎么现在才出现呢?
段煜麟说:“不错,黄祥当年娶她的时候算高攀了,这女人比黄祥大,他当年就是个没钱的小子,别看黄祥平时那么牛气,不过他还是惧怕这个妻子。”
“那她为什么不管住黄祥呢?”洛洛问。
“开始也管也闹,可黄祥色心改不了,他对那些女人又不当真,她能拿黄祥怎么样?还不是拿那群女人们出气?这些女人离开了,还有下一批,能抓的过来吗?后来估计也疲了,懒的管,反正他也是在外面玩玩,只要不动摇她的地位就好了!”段煜麟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洛洛问。
“这些大家都知道,哪个女人跟黄祥时间长了,迟早要被他老婆给收拾了!”段煜麟说。
洛洛看着远处的宋清媛,一张白脸上惧是泪与害怕,身上的白色昵裙已经脏了,看起来十分狼狈,又楚楚可怜,她不由问道:“你不去帮帮吗?”
段煜麟神色不变,说道:“她跟黄祥的那天,今天的事我就已经预见到了,如果我真的想帮她,那时便阻止了,当时没阻止,现在更不会伸手,更何况她对于我来讲也只是个故人罢了,谁更重要,我分的清楚!”说到后面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意味十足。
那边宋清媛被庞玉香打的两眼直冒金星,她想低头无奈头发被人紧紧揪着,脸只能被迫向上抬起,她只好搜寻这里有没有可帮她的人,然而这一看,就看到了段煜麟。她只是看到救星一般地大叫:“煜麟,救救我!”她根本没顾得看向旁边,所以就没注意到洛洛。
庞玉香顺着宋清媛的目光望去,果真看到段煜麟站在不远的地方,身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她知道宋清媛是段煜麟以前的女友,不知道段煜麟跟旁边这个女人关系是什么,她看到段煜麟没过来,但也没走。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宋清媛嘶声大叫,“煜麟,你救救我啊,看在我们八年的情分好不好?”
庞玉香暂时没让人动手,她倒是想看看宋清媛跟这段煜麟是不是余情未了,那样的话也可以回去跟黄祥说,他养了个什么女人,吃里扒外!便招呼人说:“拽上她跟我过去!”
段煜麟自然不想趟这浑水,本想带着洛洛离开,却见庞玉香拖着宋清媛向自己走来,而宋清媛还在叫他的名子求救,他便没有动,此时说清楚还是比较好的,省得小洛再误会什么。他担心有突发情况,便站在洛洛前面一些,如果有万一还可以出手阻挡。
庞玉香走过来轻笑起来,一堆肥肉立刻浮上脸庞,将眼挤的更小,“段总您好!”
段煜麟点点头,“黄太太你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妻子,洛洛!”
庞玉香听到段煜麟的介绍,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多看了洛洛两眼,便又转过目光对段煜麟笑道:“段总娶了位年轻漂亮的妻子,真是好福气。”
洛洛本来听到段煜麟的介绍十分不满,小手在他后面的腰部掐了一把,可没想到段煜麟却牢牢地抓住她调皮的手,紧捏着不肯放开。反倒看起来两人在牵手一般,令她恼恨,却不能在此时发作。
段煜麟浅笑,大言不惭地应承下来,“是啊,段某的确好福气。我们只是在看看热闹,没有想插手的意思,您可以继续,我们现在就离开!”
庞玉香听了此话立刻笑道:“我还生怕打了段总的人,过来求证一下,原来如此!”
段煜麟笑,“我的人只有洛洛一个,何谈别人?黄太太想多了!”
宋清媛听了段煜麟的话心都凉了,哭着说:“煜麟,你怎么这样狠心啊?好歹我是你的初恋,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就算没有爱,也有情分在,你帮我一把不行吗?”
这话听的洛洛不免有些恶心,虽然这个事实谁都明白,但说出来未免令人觉得犯堵。
段煜麟立刻恼怒起来,今天果真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尽干些这样的蠢事,简直气死他了。他立刻板起脸说:“黄太太,我们走了,不打扰你处理私事!”
庞玉香会意,命令道:“把她先拖走,嘴给我堵上!”然后对段煜麟说:“段总,能不能跟您说两句?”
段煜麟拉开后车门对洛洛说:“先上车等我,马上就过来!”
洛洛巴不得躲开呢,也在后悔看这热闹,最后闹的自己犯堵,她不吭声地上了车,脸色已经变了。
庞玉香看到洛洛的反应不由笑道:“看来段总回去要好好哄哄自己的小妻子了!”
段煜麟客套地勾了勾唇,走开几步问:“黄太太想跟我说什么?”
庞玉香收起笑,正色低声说:“我劝您看好自己的小妻子,黄祥做梦都在叫洛洛这个名子……”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他的反应。
果真段煜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与阴暗,一声不吭地转身上了车,踩油门走了。
庞玉香看着远去的车浮起唇角,想来黄祥愿意得到这女孩儿的机率微乎其微了,一想到黄祥有那么一个怎么都得不到的女人,她心中就无比的开心。其实她真懒的找这些女人的麻烦,只不过这个宋清媛在黄祥身边呆的时间久了些,她才不得不出手。她每次闹的时候动静极大,黄祥想不知道都难,这次看到黄祥并未出现,她便知道宋清媛在黄祥心中没什么地位。真正有地位的那个恐怕就是刚刚这个小女孩儿了,可惜她是段煜麟的妻子,黄祥今生是没机会了。
庞玉香走回去,宋清媛还在地上坐着,垂着头,两边的人没再按着她,她知道想跑了跑不出去,再说跑了又要遭到一顿毒打。心一是心痛黄祥这个负心男人,竟然不出现,二就是段煜麟这个无情男人,竟然不出手帮忙。
庞玉香回来后也不再动手,只是让人把宋清媛的脸打肿,衣服剥光,这才带人嚣张离去。
庞玉香走后,宋清媛坐在停车场用最大限度蜷缩起来,掩住自己身子的主要部位,她的衣服都被庞玉香的人带走,她没有脸站起身走到外面,她也不能报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在这里,不知哪个好心人能给她件衣服。
她正想着,果真有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她转身一看,居然是黄祥身边的人,对方说:“宋小姐,先把衣服穿上,我送您回去!”
宋清媛激动地站起身,将黑色昵料衣服掩紧问他:“黄祥是不是知道?他为什么不来阻止?”
“黄总的确知道,他命我来帮您,可只是吩咐黄太太走了之后!”
一股悲凉之意浮上宋清媛的心头,她处心机虑花尽心思讨好黄祥,为了他高兴,她不惜去参加那些恶心的俱乐部,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结果是这样,恐怕任何一个小三都有过想斗正妻的念头,她也不假,她一直自信满满,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她陪在黄祥身边,那个所谓的正妻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就连什么宴会之类的重要场合也都是她在黄祥身边,她跟那些小姑娘不同,陪黄祥一夜两夜就换了,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已经与黄祥正妻持平,可是这一次,她心里的打击远比身上要重的多。
黄祥的手下按照黄祥的吩咐说:“宋小姐,如果黄总插手,恐怕您会被毁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似乎没有解释,可却成功地让宋清媛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黄祥不是不惦记她,只不过没有办法,难道黄祥惹不起他老婆?不然那样一个母猪怎么会不和她离婚?
她哪里知道,黄祥让人安抚她,是因为她还有用,并没利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