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麟从倒车镜观察她的脸色,敢肯定她生气了,那张小脸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他收目光,乐观一点想,生气总比漠视要好的多。想想他与她离婚不久,她和辛濯在一起,他已经难以牵动她的心思,那时候才叫惨,现在怎么说也比那时强多了。
洛洛是生气,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恼恨,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介意宋清媛说的话,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与段煜麟也早就离婚,她没打算再嫁给他,可为什么要去介意呢?莫非她在吃醋?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就先被吓了一跳,连连否定这个可能,她会爱上段煜麟?绝不可能,那个负心的男人,就算现在他对她这样好,她不是打算一个人带孩子过了吗?怎么可以动心?
更何况刚刚段煜麟对宋清媛的无情她也看在眼里,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又希望他对八年的女友无情,可又怕这无情迟早有一天会落在自己身上,如此纠结着。
段煜麟心情倒还不错,这次他绝对不会放她走,要看的牢牢的。至于她坐到前面的事,等生完孩子再想办法,孕妇坐到副驾驶也不安全。其实这个位置不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
把她送回家,他才去上班。
洛洛一个人在家,总是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还有她心里的烦恼,她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免胡思乱想,便想出去走走。父亲为了让她出行方便,专门给她安排一个司机,如果她想出门,一是方便些,二是安全一些,落松可不想她走那么远出去再打车,万一司机开车不稳,再伤到孩子怎么办?
她是想去自己的那套房子里看看,她心里不安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辛濯,她回来后,辛濯没有跟她联系过,更加没有他的消息,其实她不是想跟他旧情复燃,只是看到他安好,她也就放心了。在她心里,辛濯是个好人,他应该有幸福的生活,如果不是她,或许他现在已经结婚生子,生活一番风顺,所以在心底里,她觉得自己是亏欠辛濯的。
她去了哪里,段煜麟自然知道,他一手拿着文件却没有看进去,那个地方有她与辛濯太多的回忆,难道她还是没能忘了辛濯吗?辛濯现在仍未找到,他并不担心两人会见面,只是……他是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老婆总去想别的男人呢?还是曾经和她恋爱过的男人。
思量许久,他还是决定给她些空间,不去管此事,反正在那里呆够也就回来了。
洛洛推门而入,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家所特有的味道,她与辛濯曾经来过。她发现这里的东西不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可见辛濯来过这里,然而不论是桌子还是家具窗台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这说明他有段时间没有来了。
她真的有新的生活?就连一个节日祝福的短信都不愿给了?她不知道辛濯最后一次离开时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回来,难道他就是因为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吗?可她又觉得辛濯不是这样的人,她最害怕的还是辛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辛勇原本正在医院里陪秦傲榕,虽然手术结束,可秦傲榕的精神并不好,因为这么长时间,一个年都过去了,辛濯一点消息都没有,做母亲的难免会挂心,这非常不利于恢复,辛勇劝过她很多次,他也知道没什么用。人到了这个年纪,子女对他们来讲就非常的重要。
他听说洛洛回家了,赶紧往洛洛家赶去,编个理由说单位有事,没告诉妻子真相。他一直想问洛洛,辛濯是否跟她联系过,虽然他知道最后结果会失望,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的。可是洛洛一直被赫根夫人保护的十分严密,他想联系都联系不到,没有办法,只好叫人守着洛洛与辛濯曾经的家,希望她能回来。此时,她真的回来了,他有些激动,会不会是儿子跟洛洛联系过呢?
辛勇到了楼下,立刻有人汇报给段煜麟,他心里一惊,坏了,万一辛勇跟小洛说辛濯失踪的事怎么办?他马上给洛洛打电话。
洛洛看到段煜麟的号码本来不想接,她就是来躲清静的,他居然电话追来了,难道是知道她来这里不高兴?但是转念又一想,不接电话他人肯定就过来了,只好接听。
“喂?”
“小洛,你听我说,一会无论有谁敲门,你都不准开,等我过去!”段煜麟急切地说。
“谁会来?怎么了?”洛洛不解地问。
“不管是谁,为了你好,乖乖等我,好不好?”段煜麟心里急坏了,可不得不低声哄她。
“嗯,好吧!”洛洛答应下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哪儿,真奇怪,他怎么没阻止她呢?刚想到这里,门铃果真响了起来,洛洛没吭声,段煜麟不会害她,她才不会傻到跟他对着干。
她不知道外面是谁,但是她知道段煜麟不会让她有事,她忽然就想起曾经其实他救过她很多次。
辛勇的人一直守在楼下,他知道她并没离开,但是现在没人开门,辛勇急的在外面喊了起来,“小洛,我是辛伯父,辛濯的父亲,你开开门!”
洛洛吓一跳,辛濯没来,他爸爸倒来了?难道辛勇想害自己?不可能啊,可是段煜麟为什么要给她打这个电话?
辛勇接着说:“小洛,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辛濯的下落?我问完就走!”
洛洛一听到这话,想都没想,立刻就拽开了门,辛濯失踪了?辛勇透露出来的意思就像一个惊雷,将她炸的什么都不顾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辛濯不幸福。
辛勇看到她开门,立刻欣喜异常,生怕她反悔一般,争取时间问:“小洛,辛濯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洛洛让开门口说:“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说!”
段煜麟听手下汇报,那丫头已经开门,气的牙直咬,就不知道听他的话,看样子辛濯在她心里的位置还真是很重要。
洛洛将辛勇坐下说:“辛濯没有跟我联系过,上次他离开赫根家,我们就再没联系了,他怎么会失踪呢?”
辛勇叹气说:“唉,我根本不知道,辛濯他妈想着给辛濯介绍个对象,所以就骗辛濯说自己身体不好,把辛濯给骗回来了,结果她的计划被辛濯知道,他非常气愤,当夜就走了,要去找你,我们万万没想到,他遭到仇家的追杀,掉进海里生死未明,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找到人,我只是抱了一线的希望,来问问你,没想到……”他摇摇头,一副萎靡的样子。
“仇家?他怎么会有仇家呢?”洛洛不由问道。
辛勇叹气,“那仇家本来是我的,安胜武把辛濯的行踪告诉对方,结果对方为了报复我,就对辛濯下手了。全都是报应,辛濯的母亲居然真病了,还是癌症,过年的时候刚刚动了手术,现在还没出院,你就别再怪她了!”
“我没有怪她,她那样做我可以理解!”洛洛真没想到辛濯家出了这么多的事,她稍稍消化了一下才问:“现在有线索吗?”
辛勇说:“茫茫大海,去哪里找啊?我一想到这海里的生还机率,心里就凉了。对了,安家也没得了好,安晓知道她爸的计划,跟着辛濯,结果为辛濯挡了一枪,两人一起掉进海中的,现在均生死未明。安胜武因为这件事已经被抓,这几天就会宣判,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小洛,我到现在完全已经相信善亚终有报,你这么善良,以后肯定会幸福的,我只希望,所有报应都报在我身上,我的儿子是无辜的!”
洛洛听了这话,心里也不好受,她说道:“如果辛濯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您的!”
辛勇点点头说:“那太好了!我非常感谢!”
此时段煜麟匆忙闯进门,看到她脸色不好,显然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辛勇看到段煜麟过来,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说:“段总,刚好我有事要找你!”
“您说!”段煜麟到底老辣,万一辛勇没对洛洛说辛濯的失踪,自己贸然说了不是坏事儿?所以想先观察一下。
“辛濯不在公司,很多业务无法进行,那些倒是无所谓,只是接手的一些业务,比如说赫根家族的项目,还有几个别的项目,能不能麻烦转给你的公司,给辛濯留些钱够维持公司运营就行!”公司是儿子的心血,辛勇还是想帮儿子把公司维持下去。
段煜麟看眼小洛,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好,具体情况我要先看一下项目,我们再商订,我会安排好时间,明天谈行不行?”别的项目不管,赫根这个项目肯定会由小洛来做,他拿过来也省得以后辛濯万一回来,再用项目与小洛接触,万一生情可怎么办?这样做也算合了他的意。
只是他没发现,答应下来的瞬间,洛洛松了口气。她自然也希望公司能保下来,因为如果不是去找她,辛濯也不会失踪。
辛勇高兴极了,客气地说:“那好,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辛勇走了之后,段煜麟的脸阴沉下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坐到她身边,质问。
“他一说辛濯失踪,我就慌了,如果他不来找我,恐怕也不会被仇人暗杀!”洛洛忧心地说。
“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辛濯不去找你难道就不会去别的地方?有人想杀他,迟早都是要杀的,不管在哪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失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洛洛看向他问。
“告诉你有用吗?只能让你成天不高兴,你就不怕儿子生出来有抑郁症?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这么多人找他,总归会找到的!”段煜麟劝道。
“你说……他不会有事吧!”洛洛希望的是他活着,他能幸福,如果辛濯真的出事,恐怕她这辈子都像背个包袱似的。
“你把他想的太弱了,他的身手不差,脑子也不差,放心吧!肯定没事,我向你保证!”他哪里知道辛濯有没有事,多半是安慰她。少半也是因为他知道辛濯其实不弱,问题应该不大。
听了段煜麟的话,她觉得心里不是那么沉重了,段煜麟接着说:“这样吧,从辛濯公司接过来的业务,都由你来做,行不行?”
他是看她整天在家实在无聊,没事儿总是乱想,帮辛濯做些事,她会觉得还辛濯一些债务似的,心里好受,并且两人在一起工作,她肯定不会过多的排斥他,现在多活动一些对孩子也好,对她将来生的时候也有好处。
“真的?段煜麟,谢谢你!”她最怕别人把她当成易碎女圭女圭般保护,那样会让她觉得非常没用,人生也没了意义。
“这下你刚学的知识都能运用上了,不懂怎么用的再来问我,不过有一个要求,你得跟我在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如果想出去,我会派人跟着你,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同意吗?”段煜麟问。
“同意!”她爽快地答应了,这是跟现状比起来,只要是能工作,跟他一起也没什么,反正不工作他还不是跟她一起吃饭?
“好,明天我去辛濯的公司把项目接过来,咱们就收个基本费用,大数还是留给辛濯吧,一定要帮他把公司留下来!”段煜麟大度地说。
这一次,洛洛是真的对段煜麟改观了,她发现他在大事情上非常明白,不管他这样做是君子之为还是为了她,她都很感激他。
庞玉香打完宋清媛之后,黄祥先回趟家,庞玉香说道:“哎,我把你女人给打了!”
“哦?哪个?”黄祥不经意地问。
“宋清媛那个,你挺宝贝的!”庞玉香紧盯着黄祥的反应。
“她啊,打就打了吧,你高兴就好,毁容没?”他问。
“心疼了?”庞玉香阴阳怪气地问。
的确,她毁过容的不止一个两个,但是宋清媛,她还是手下留情了,虽然段煜麟说他不会插手,她还是想留下余地,万一因为老婆在眼前不方便说呢?于是最后还是放过了宋清媛。
“心疼算不上,她还有用,现在谈的那个项目老板对她非常有兴趣,这不正让她吊他胃口呢,再说这界有个俱乐部还打算带她参加呢,她是画家,人们听了都很感兴趣,比那些学生白领还受欢迎!”黄祥说道。这倒是真的,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对宋清媛放手的原因。
这个圈子里画家很少,宋清媛称不上家,可也是科班出身,这名号听了就让人喜欢,不少男人都是因此对她产生兴趣的,这让黄祥觉得倍有面子。
庞玉香明白他指的俱乐部是哪种,不由骂道:“不要脸!”
黄祥瞥她,“要脸能赚这么多钱?”他说着搂过她在肥白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了老婆,外面的都是逢场作戏,等我用完,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把人家甩了,我还动手有什么意义?”庞玉香哼道。
“不是为了让你出气嘛,好吧,我尽快找个代替她的,就把她踢开,总行了吧!”黄祥问。
“我告诉你啊,那房子不准给她!”庞玉香警告道。
“当然当然,我是那大方的人吗?钱我都不会给,你就放心吧啊,回头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首饰,我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可千万别舍不得!”黄祥讨好地说。
果真庞玉香一听这话,心情立刻好了,她知道黄祥小气,对于她来讲,黄祥重不重视自己,金钱也是衡量的一种方式。
黄祥安抚好妻子,这才去找宋清媛,他到别墅的时候,宋清媛正在屋里哭,虽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并没有摔东西之类的发泄自己。她其实是一个隐忍性非常好的女人,从过去对段煜麟八年的伪装就可以看出来,唯一令她放肆过的就是炎风,她以为炎风是真的爱她,所以跟他闹,可是她那些手段或许对当时的段煜麟来讲很高杆,但是到了炎风那种情场老手的手里就什么都不算了。现在她也得到教训,对黄祥是格外上心,本来她的优势就不强,再不用点心计那岂不是让人给挤下去了?
她见了黄祥赌气地别开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黄祥走过来,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别过她的脸,疼的她直哼哼,他看到这张脸又青又紫,被打的跟猪头也差不了多少,真是够狠的。
“上过药了吗?”他问。
“嗯!”她敛着眸,压住心底一股又一股的气。
黄祥心里叹气,今天晚上还打算带她去吃饭呢,都被那母老虎给搅和了,罢了,干脆再吊吊老家伙的胃口吧!
他沉吟着说:“是不是怪我没有出面?”
宋清媛没吭声。
他坐到她的身边,说道:“我黄祥发家都是靠她的娘家,没有她也没有我黄祥的现在,老丈人现在仍有余威,我不能把她怎么样,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我越是出手的,最后反倒会被她泼硫酸毁容。”
说到这里,他成功地看到宋清媛忍不住抖了一抖,他扬扬唇,又说:“我知道这次是委屈你了,放心吧,不会留疤的,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最后一句话怕是哪个女人都爱听,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打也打了,疼也疼了,只能多要些补偿。她微微侧过头,避免让他看到这张可怕的脸,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不会怪你的!”
黄祥才不管她是不是真心话,只要最后达到他的目的就好,他点点头说:“你好好休息,我让最好的皮肤科专家来看你的伤!”
“嗯!”她听这话他是要走,巴不得他离开呢,她也不愿意看到他。
黄祥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其实更令她震惊的就是看到了段煜麟与洛洛,没想到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段煜麟看起来似乎更加成熟,略带些沧桑,那份冷厉看来比以前还具有震慑力,总之与黄祥比起来,段煜麟简直就是超级优质男,再看他身边的车子,似乎又换了,看起来他现在非常有钱,她不由后悔极了,如果当初她真的跟段煜麟结了婚,那么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就是自己,没有段煜麟的庇护,洛洛迟早要成了黄祥的人,这场景就变了,她站在段煜麟身边看庞玉香打洛洛,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她如此狼狈的一面被前男友与情敌看到,简直太没面子,可她又怨恨段煜麟的无情,她觉得八年恋情怎么也不能看着她被打而无动于衷吧,所以关键是他身边的女人,不让他救人。
于是她恨起段煜麟,连带着把洛洛也给恨了。
比起辛濯的失踪,宋清媛这件事已经化成微不足道的小事,从洛洛心中被辛濯的事情所挤掉,她收拾了一些自己会用到的物品带走,这里还有辛濯的东西,她已经收拾好,让段煜麟派人送到辛家,这个地方,她可能不会再来了,这里给过她甜蜜的回忆,十分难忘,也带了伤感。
回到家的时候,落松已经回来了,他看到进门的段煜麟与洛洛问:“你们去哪儿了?我刚想给你们打电话!”
段煜麟对洛洛说:“累了吧,你先去休息,我叫外卖,饭一会儿就到!”
“嗯!”折腾一天她的确累了,想起来即将要工作,她还是觉得心情澎湃,当然想要说服爸爸同意她工作还得靠段煜麟。
落松明白段煜麟此举的意思,站起身说:“我们去书房谈!”
两人走到书房,段煜麟说:“小洛去以前的房子,辛勇也去了……”
“什么?难道小洛知道辛濯失踪了?”落松迫不及待地打断段煜麟的话问。
“不错,她心里非常难过,所以我决定把辛濯公司的项目接过来让她来做!”段煜麟说道。
“让她工作?她的身体能行吗?”落松问。主要是他心疼外孙,本来她就瘦,光想指着她在家养肉呢,这么一工作,不是更瘦了?这外孙能长胖吗?
段煜麟说道:“爸,您放心吧,有我看着她呢,不会让她累着的。”
“她是跟你一起工作?”落松问。
“嗯,我负责看着她!”段煜麟说道。
落松嘿嘿乐了,他当然明白段煜麟的打算,一箭双雕啊,既让女儿感激他,又给两人制造了共处的机会,还是和平的,照这样下去,估计时间不久两人就能复婚。
段煜麟可没有落松想的那样乐观,他知道如果不找到辛濯,估计她是不会和自己复婚的,她一定要看到辛濯幸福,谁让辛濯是为了找她而遇到枪击的呢?
此刻段煜麟的手机响了,是赵伟,他接起来问:“怎么了?”
“段总,照顾您太太的阿姨到了,是今晚过去还是明天?”赵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段总面前不叫小姐而叫“太太”。
明天他要去辛濯的公司接项目,没有时间,他还是要观察一下,于是便说:“现在让她过来吧!”
挂了电话,出门后外卖也送过来了,总是吃外卖也不是个办法,家里两个男人一个孕妇,总得有个人照顾。
大家吃完饭后,请的阿姨也到了,她拎着一个行李包,进门便微笑说:“我是来当保姆的,我叫王彩霞!”
段煜麟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落松热情地说:“王阿姨啊,我们一家子可都等着你呢!”
王彩霞吓一跳,赶紧说:“老爷您可别这样叫,我比您还小呢,担不起啊,叫我小王就行了。”她看向一边的洛洛问:“这就是小姐吧,长的真漂亮!”
洛洛笑道:“王阿姨,您叫我小洛就行了,不用客气!”她看这位阿姨长的面善,心里便有好感,觉得是一位好相处的人,且不说她,父亲老了需要一个阿姨来照顾。
“那哪里行,你们可是主家呢!”王彩霞说。
段煜麟看这个人比较朴实,不像奸滑之人,初步印象还是满意的,他便说道:“以后都在一起生活,不用太客气,我跟小洛都叫您王姨,您也跟着大家一起叫她小洛就行!”
他这样说了,王彩霞也没有太扭捏,一口应承道:“行,那我就管您叫段少,管落老爷叫老爷了!”
段煜麟想了想也没有比这样的称呼更合适的,便同意下来,对她说:“我带你看看家里的环境,先去您的房间把东西放下来吧!”
王彩霞跟着段煜麟走到属于她的房间,打开一看立刻欣喜起来,这屋子又大又敞亮,比她家还好呢,更不要提以前的那些工作环境,她瞧着这家人都挺好相处,不由觉得十分知足。要知道干她们这一行的,能不能跟主家合的来,那是很重要的。
段煜麟带她看完整个房间后,对她说道:“家里最需要照顾的是小洛,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由于……一些情况,她暂时不想嫁给我,这些你知道大概就行,在她面前不要多话,老爷呢,是小洛的父亲,我的老丈人,他也是需要照顾的,至于我就不用了!”
王彩霞立刻应承下来说:“您放心,我以前也照顾过不少孕妇,有这方面经验,我看您桌上都是外面送来的饭菜吧,以后就不要叫外面送了,都由我来做,咱也不知道外面的饭都放什么料,适不适合小洛吃。”
段煜麟也是这个意思,他点头说:“以后小洛天天会跟我一起去上班,中午饭做好了让人送过来就行。”
“那可不成,得我亲自送,小洛怀孕一定要小心,不能经别人的手!”她觉得这种豪门指不定有点什么投毒啊之类的事,她要为主家负责。
段煜麟十分喜欢她的谨慎,立刻点头说:“那好,一切就有劳您了!”
“不用客气,这不都是我份内之事嘛!”王彩霞豪爽地说。
这年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怎么王芳还没通知他父母来呢?辛濯有些坐不住了,不知是不是思乡心切,他越发想离开这个地方,看安晓也越来越不顺眼,总觉得她跟自己演戏似的。
安晓心里也急,这都多长时间了,她跟辛濯不但没有进展反倒越来越远,现在就像住旅店的陌生人,他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说什么头疼,她怎么看他跟别人在外面说的话也不少啊?分明就是在敷衍她。
下午的时候,光棍二楞子来了,他一进来就问:“辛濯老兄回来没有?”
安晓觉得讨厌,这二楞子自从不跟辛濯跑一条船后,时不时的来找辛濯,偏偏他都不在,这让她赶也不是,留也不是。要知道这里民风保守,要是一个男人跑到对方家去,对方家里男人还不在,那就是问题了,更何况这二楞子还是个光棍,她可不想背上不洁的名声。
“还没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儿,回来后让他去找您!”安晓直接赶人。
二楞子问:“没啥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嗯!”安晓说着,转身去厨房,直接表达对他的不喜,下次别来了。
二楞子看她转身走了,心里一喜,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丢进桌上的水里,黑黢黢的手把杯子晃了晃,这才跑出去偷偷观察安晓。
二楞子此举分明就是居心不良,他怎么会对安晓感兴趣呢?原来安晓又给辛濯做了几次东西,比如什么鞋啊、裤子啊之类的,都让辛濯给了二楞子,这下二楞子便误会了,本来光棍这花花心思就比较多,再加上安晓长的那模样这一个村子的女人都比不上,尤其是她那身细白的皮肉,更是这里粗生粗养的女人不能比拟的。
别的男人都会想入飞飞,更何况是他呢?
“二楞子,你找我?”辛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他吓一跳,转身有点结巴地说:“是……是啊,你今儿没走夜船?”辛濯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要走夜船的吗?
“没,找我什么事儿?”辛濯问。
“哦,回头跟你说啊,我先走了!”他赶紧跑了。
辛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跳命似的跑了,转身进了屋,瞧见桌上有杯水,拿起来仰头饮的一干二净。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