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王爷回朝,是否不再走了?”
“其实,此次是为了正式拜别,同时处理下宅子的事情。”逐启泽淡笑。
冥暄苍墨瞳掠过一抹复杂神色,“王爷执意要走,朕也无法留,原本朕希望王爷和冥炎一同协力,将先祖的梦想实现,一统江山,把煊雄做到举世闻名。”
逐启泽一脸的淡然,“这些心微臣都已没有了,微臣是真心喜欢西域的蓝天白云,和一望无际的草原,斐然让我懂得了珍惜,人的一生究竟为何而生?只有自己最清楚。”
他望着已经成熟的冥暄苍,“西域塞外一带,有些蛮夷之族,势力见长,皇上还有很多烦忧要思考啊,不过,皇上的眼光历来独到,他认定你是最好的君王,那你一定是。微臣放心得很。”
“王爷如此年轻,应该可以一展宏图,也不枉一身的才气。”冥暄苍语气诚恳。
逐启泽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直视冥暄苍,低声说,“微臣留在都城,皇上会不安心,也会令朝廷多了分不安的情绪,当初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会再拿起,何况现在微臣的生活很惬意,不想再落红尘,只求和心上人逍遥日子,请皇上恩准。”
冥暄苍怔了片刻,眼底露出有一丝羡慕。
逐启泽辞了皇上,走出辰明殿,眼前出现一抹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嫣红身影,他完美的薄唇微微弯起,挺直了腰肢,迈开大步向大门走去。
千菲雪叠翠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听着燕儿的话,带着丝丝微笑向内走去。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逐启泽冷冽的声音穿透千菲雪的耳膜,不禁浑身一颤,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冰寒的眸,如双剑深插心底。
她的脸色骤然发青,微微回了礼,低声说:“王爷尽来安好?”当然好,没有你在身边的为别的男人流泪,没有对本王无休止的凌辱,本王好得很。”逐启泽戏谑地撇着她,上下打量一样,讽刺地说:“果然,当上了皇妃,气色和气势都不同了,原来,贵妃心里想的不是谁,而是这后宫的高位。”
千菲雪浑身微微发抖,咬住唇瓣,目光溢出一抹恨意,“你当初那样羞辱本宫,居然反咬一口!”
逐启泽冷笑,“没有廉耻和忠诚的女人,本当受到天下的羞辱,本王只不过惩戒不忠的王妃而已,贵妃娘娘又何必当真?”
他跨上一步,逼得千菲雪后退一步,惶恐地盯着他,“你心底想的只是你自己,你甘愿成为千家的棋子,所以,你所要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本王给你个预言,你,终究得不到男人的真心,你以为,以你倾城的容貌、千家的势力,就能把握住皇上的心吗?你错了,你别忘了,皇上是个男人,是个正常人,但凡正常的男人喜欢的、和珍爱的只有对自己真心的女人。”
千菲雪扶住燕儿的手臂,支撑着身子,怒气冲头,“本宫就是爱皇上,一心一意的!天下没有本宫更爱皇上的女人,是你!害得我变得如此的卑贱!不过,逐启泽,你别以为你得了美人,就可以逍遥了,你对我的伤害,本宫一定会报!”
逐启泽个邪魅冷笑,俯子,盯着那双美艳却阴鹫的眸,阴狠地说,“你没有晓晓的聪慧,没有晓晓干净,这样污秽的心,皇上又如何愿意进入?再警告你一句,如果你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千菲雪凤眸阴狠狠地盯着远处的玄色人影,紧握拳头,红唇蠕动着:我会杀了你最爱的人!会尽情的羞辱!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冥暄苍写着字,闻到千菲雪惯用的香味,淡笑抬头,眼前一亮。
“哦,这身衣服不错。艳而不俗,只是,爱妃怎么脸色不好。”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拽,人坐在他的腿上。
千菲雪顺势揽住他的脖子,扑到胸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让臣妾哭一会就好。”千菲雪卷在他怀里,眯上眼眸,压制着被逐启泽搅乱的心弦。
冥暄苍拥住她,深邃如冰的眸瞳渐渐暗沉,良久,方勾唇淡语,“刚才遇到东郡王了吧?”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微微动了下,他嘴角漫上一抹冷笑。
千菲雪缓缓站了起来,含泪的翦眸惹人怜惜,“皇上,臣妾受了多大的屈辱,皇上忘了吗?皇上还会怀疑臣妾对他有他念?”
冥暄苍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倾城的容颜,淡淡地说,“朕记得。但,朕看到爱妃美目里不是昔日的旧情,却有一股杀气,这又是为何?”
“皇上。”千菲雪忍不住,抱着他的腰痛哭起来,“杀了他!他羞辱臣妾,就是羞辱皇上。”
冥暄苍剑眉微蹙,“你忍心?”
千菲雪抬头,死死拽住他的衣袖,猛烈摇晃着,“皇上,他对皇上怀有异心,一直窥视皇位,对先皇和皇上都非常的嫉恨,他手下有个暗门势力,都是顶尖的高手,在西域的时候,他就勾结外邦蛮夷,企图借外力给先皇威胁,留着他就是危险,皇上,臣妾是痛恨他,恨得入骨,你就为了臣妾,为了煊雄的江山,杀了他,好不好?”
冥暄苍叹了口气,拥住她,轻轻拍着,安
抚着,“好了,容朕考虑考虑。爱妃,情绪太激动了,先回去吧。”
“皇上。”千菲雪不死心,拉着他不放。
胡公公走了进来,见冥暄苍对他挥了挥手,便不敢说话,弯着腰立在那里。
“雪儿,朕现在有事,你先退下。”冥暄苍的语气变得冷了许多。
千菲雪无法,只得先走。
穿过幔帐时,猛然觉得不对,扭头一看,一个酷似冥炎的身影隔着幔帐,往里走去。
她浑身一激灵,握着燕儿的手不由出力,痛得她皱着眉头,低叫一声。
“娘娘……我们回德阳殿吗?”
“不,去姐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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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柔黛听见千菲雪说看到冥炎,吓了一跳,焦急地问道,“那凌南王和王妃他们呢?”
“他们还关着,不可能找到的!”千菲雪柳眉紧蹙,瞳仁越来越阴毒,“难怪前几天忽闻封了个襄王,我还以为是谁,没有想到竟然是冥炎?”
“那皇上是不是全知道了?”
“知道什么?”千菲雪阴森的眸盯着千柔黛,“就凭他一面之词?我想,皇上只不过想利用兄弟之情,掩住最近皇上失忆和暴虐传言,如果皇上对他有疑,不可能去问他。”
她一把抓住千柔黛,“姐姐,要不,我们把他们杀了!万一真的让皇上找到了,我们就完了。”
千柔黛紧握她的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了片刻,“没关系,现在凌南王他们并不知道是谁绑了他们,就算找到,也未必会想到我们,而我们也只是听到讹传而已,没有任何把柄在他们手里。”
千菲雪跌坐在软榻上,脑子嗡嗡作响,使了分寸。
“妹妹,最近皇上宠幸你时间多吗?”
千菲雪摇了摇头,“皇上最近平分雨露,几个后宫嫔妃,也分不出比较宠谁,不过,皇上对我还是很好,几乎每日下朝都会到我那里坐坐,可是,不知为何,我一直不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东郡王府的时候,我偷吃避孕药的结果。”
“啊?避孕药?”千柔黛大惊。
千菲雪痛苦地摇头,“启泽野心勃勃,父亲又时时提醒我,要我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把握,我只能出此下策。万一我怀了孩子,再想进这后宫,那是不可能的了。”
“那怎么办?你可是千家唯一的希望啊。”千柔黛急了,“不怕,姐姐去找爹,让他寻访些名医,为你看看。”
“姐姐。”千菲雪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害怕失去苍哥哥的爱。”
千柔黛叹了口气,“听说皇上还要新选几个女子入宫,都是最新崛起的新贵,也是皇上最器重的几位大臣之女,你要是把握不住皇上的心,以后女人更多,你该怎么办?”
千菲雪渐渐停了哭声,凝视着窗外的繁花,冷冷地说,“先解决眼前的孽障,至于以后的女人,可以很多很多,但是,皇上爱的,只能是我一个。”
千柔黛看着她冰寒的眸,小心地问,“妹妹说的是孙美人肚里的孩子吗?”
千菲雪移过目光,冷冷地点头,“她已经6个月了,是时候了,这次要她一尸两命!"
夏日的夜很沉闷。
三更过后,安晓晓独自走到后院小亭,那里已经立着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
听见她的脚步声,身影倏然转身,带着银色蝶形面具的脸上一双魅惑的瞳眸盯着她。
“听说你想见我?”他故意低沉低哑的声音,在夜里带着浓浓热浪,挑起她原本以为会平静的心。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能请暗门门主大家光临,是我的荣幸。”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晓晓抬眸,看着月光下闪着银色碎光的面具,“只是想表达我对宫主的敬意,门主似乎敏感了些。”
冥暄苍剑眉微蹙,暗瞳射出光芒,向她走近几步,低头俯视着她,低声说,“你是想保持和我的距离是吗?”
安晓晓被他浑身散发的温热笼罩着,漫上燥热,心情忽然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想退后一步,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臂,固定在眼前,动弹不得。
她害怕他盯着自己的眼眸,那么深,那么暗,就像巨大的漩涡,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自己深陷进去,她害怕这种感觉。
低下头,轻声说,“我叫宫主来,是想让宫主替皇上做件事。”
“哦?为他?我没兴趣,为你,我才有兴趣。”
“暗门不是支持皇上的吗?”
“暗门是暗门,皇上是皇上,我是我,你要分清楚。”
“可是……”她大急,抬眸对上那双暗亮的眼眸,心弦微动,“好,就当是为我好吗?”
冥暄苍薄唇掀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那你告诉我,你为冥暄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你爱他吗?”
“不是!”安晓晓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她没有注意到冥暄苍墨瞳在阴影中裂开一道冰痕。
“你不爱他?”冥暄苍一只一句的问道。
安晓晓有些恼怒,低吼,“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冥暄苍慌忙松手,揉着她的手臂,“对不起,痛吗?”
安晓晓避开他的手,“没事。”
“看来,你并不诚信,如此,我先走了。”他转身就要迈开步子,安晓晓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要。”
冥暄苍转身,一把揽住她,拥在怀里,“晓晓。”
他嘶哑的声音唤着晓晓,让她心头一颤,她自己都弄不清这是什么情绪。
“你爱冥暄苍对吗?你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对吗?”
他低吟的声音,让安晓晓心头划过一抹疑云。
她猛然伸出手,握着他的面具,冥暄苍大惊,一把按住,捧着她的脸颊,瞬间吻上她的薄唇,热烈而温柔的吻,让安晓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吻那么让她迷恋,情不自禁地拥着他坚实的腰肢,尽情地投入,所有的问题和烦恼,只要他在,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