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殷蝉和碧青二人在西昆仑中遇到了陆压道人,经其指点方才得知九凤的栖身之地——不死树。
“那九凤性格古怪,我也奈何她不得,你二人须小心。”陆压嘱咐殷蝉一番,身形一动已盘膝坐在陆吾背上;随即一拍陆吾天灵说道:“醒来。”那陆吾果然缓缓醒来,陆压吩咐道:“这二人乃是吾友,不必纠缠。”
“道友不同我们一起去吗?”殷蝉问道。
陆压捋须道:“你二人不知,这西昆仑‘卧虎藏龙’,刚刚你二人打开了通道,只恐走了不该走的东西。贫道还需去看一看。”说罢吩咐陆吾:“走吧,带贫道回葫芦岛去吧!”陆吾闻言也不敢造次迈开大步转眼已不见踪影。
殷蝉望着陆压离去,心中暗思:“这陆压道人没有先天至宝也能随意往来于西昆仑和三界之间,真是深不可测……”其实殷蝉并不知晓,陆压腰间的葫芦中所装的‘诛神斩仙飞刀’也是鸿钧老祖所赐,内有鸿蒙真气,亦是先天之宝。
二人不敢耽搁随即往不死树而去。那树看似不远二人走了许久却依然遥不可及。正欲腾云只见天上大雾弥漫辨不清方向,二人又只好降下云来换做步行。又走了半晌,一座茂密幽暗的森林出现在二人面前。
“想必穿过这树林便到那不死树了。”殷蝉对碧青说道,随即一同步入密林之中。
这树林中奇木林立,俱是三界内不曾见过之物。二人正走着,突然看到一只状似山羊却长有四角的怪物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树上结的像囊一般的果子。二人再看周围,许多树上都结着这般果子,只是有的是青色,有的是红色。
“有意思,你我行了一路也有些口渴,正好摘了这果子尝尝。”殷蝉说罢便要伸手去摘。突然一颗红色的囊裂开,里面飞出一只鸳鸯般大小的怪鸟,样子如蜂,嗡嗡的叫着冲着那怪羊飞去。只一蛰,那怪羊便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殷蝉看到这一幕不由抽回手,叹道:“看来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无处不在。”又见那怪蜂颇为厉害遂对碧青说道:“你我还是速速离开此地。”
哪知殷蝉刚一回身,身后那颗红囊也应声而破。殷蝉只闻脑后生风赶忙扭头避开,怪蜂尾部巨大的毒刺‘嘭’的一声生生扎在了殷蝉身旁的树木之上。转眼间,树木已枯萎而死。
“碧青,小心些!”殷蝉心知这毒刺非同小可,遂将袖子一挥一道风刃祭出将那怪蜂绞成了肉酱。碧青闻言也不敢大意,应道:“知道了。”遂舞起水袖将迎面飞来的怪蜂一分为二。
见这怪蜂身首异处,碧青收了水袖转身而去。岂料这怪蜂只剩下头依旧冲势未至,顺势一口咬在了碧青右臂。瞬时间,犹如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一般,一股钻心之痛涌来!
“啊~”碧青强忍剧痛抬手将怪蜂的头拍了个稀烂,随即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糟了!”殷蝉一见心知不妙,赶忙俯身扶起碧青。只见碧青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口中忍不住叫疼。再看右臂已成乌青,被咬之处竟然现出了片片龙鳞。原来碧青乃是龙族,天生有龙鳞护身,若是凡人或飞禽走兽被蛰此一下立刻便死。
虽有龙鳞护着但那乌青色的范围不断扩大,碧青疼痛难忍不觉晕了过去。殷蝉心中焦急不已:“若不救治只恐她性命不保!”想到此,殷蝉抱起碧青急忙赶路,却见刚才面前的道路已经被密林遮掩。
“奇怪!刚才分明还有一条路,这树木长脚了不成?”殷蝉心中转念又想:“既然这西昆仑有山神想必这林中也有守护之神。若在拖延下去只恐不利……”
心念所至,殷蝉将手一挥一道金光浮在身前,正是‘诛仙剑’;随即环视四周高声叫道:“我二人此来只为寻人并无恶意!若肯指一条道路让我二人走出此地不胜感激!”
这一声在林中回荡良久,少时,树木径直分开两边果真让出一条道来。“看来不用动手最好。”殷蝉面上一喜收了宝剑,随即道了声谢抱起碧青出了密林。
刚出密林,殷蝉见到不远处有一眼泉水遂抱着碧青来到旁边。又见这泉水清澈见底,殷蝉捧起喝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甘甜无比。
“好水!”殷蝉忍不住赞道:“想这西昆仑处处神奇,莫非这泉水也有奇效?”想到此,殷蝉便将碧青扶起往口中灌了些泉水。果然,身上的乌青之色已不再蔓延,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突然间,泉水源头处下来一人,开口吟道:“不老仙山不老泉,福地洞天鸿蒙前!”
殷蝉一抬首见来人身披白袍,额发童颜,赶忙起身稽首:“道友,殷蝉有礼了!”
“呵呵!”这白衣人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声,你是通天道人的弟子。不知你二人来我这不老泉做什么?”
殷蝉见此人知晓师尊的名讳不敢怠慢,拱手说道:“前辈,我二人本为寻九凤而来。适才在林中迷路不知觉间误入前辈洞府之前,冒昧打扰还望见谅!敢问前辈高姓?”
白衣人笑了笑,答道:“这西昆仑隐居了许多三界之外的奇人异士,我等俱已万载不曾下过山了。说道名字我自己都忘却了,呵呵~”
见来人不愿透露姓名,殷蝉也不敢多问,只说:“与我同来的朋友被那林中的怪蜂蛰伤,不知前辈可有解救之法?”白衣人看了看碧青,说道:“我这不老泉水虽有驻颜之能,却不能解此毒。若要解毒还需饮用那不死树的汁液。”
得了解毒的方子,殷蝉抬首看去只见不死树已在眼前,遂谢过白衣人抱起碧青往那处去了。
且说殷蝉来到树下,只见那巨树高不见顶,足有数十丈粗;斑驳栉比状如龙鳞。殷蝉遂用二指一划,树皮应声破开,竟然流出如血一般的汁液来!
这汁液凡人若喝了便可长生不死,亦有解毒之功效。殷蝉赶忙用树叶接了几滴滴在碧青嘴唇处。果然碧青身上的乌青之色迅速退去,龙鳞也渐渐消失不见。
殷蝉还未及高兴,只闻树上一声鸣叫响彻昆仑,一道黑影遮天蔽日而来!殷蝉猛然抬首看去,看不清来人面貌,只见一双硕大无朋的鹰爪落在身前。少时,黑影处伸出一个巨鹫的脑袋,有磨盘大小!
那巨鹫首张开大嘴讲出人言,声如滚雷般。“你这贼子不知死活,敢来偷这不死树的汁液!”不由分说张开巨喙一口咬住殷蝉。好在殷蝉机敏,使个金蝉月兑壳只留了半截衣袖在鹫口中,人已飞出丈外。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吃了一惊,又怕伤了碧青遂袖袍一甩将其捲到了一旁,自己脚尖轻点往高处飞去。
只见暗处又窜出数个巨鹫的头,张开巨口来啄殷蝉。“这东西究竟有几个头?”殷蝉此刻已有了防备,便如蜻蜓点水般踩着巨鹫的头借力一跃,这一下方才看清这怪物的庐山真面目!当真大吃了一惊!
是何模样?当真奇特:身子似凤凰,一共生着九个巨鹫的脑袋正来回攒动拱卫着中间的人首。那人首却又是一个美艳无匹的女子,只是双目紧闭、面若冰霜。
“我的天!三界之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稀罕之物!”殷蝉惊叹一声,只觉这半人半鸟的怪物同秦宫宗庙中的铜像有七八分相似,不由心中暗喜:“她必是九凤了!”随即开口叫道:“且慢动手!”
哪知这九凤丝毫不理,九个头巨口一张,风火雷电齐出!霎时间天昏地暗,殷蝉无奈只得双掌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风火雷电只从周身而过,分毫不能伤。
“诛仙剑?”乍见此剑,九个鹫头顿时面露惧色。
“得罪了!”殷蝉心知不降伏这九凤难以说明来意,遂一展身形挥剑而上。突然间那美艳女子双目陡然睁开,一道红光迸出。只见诛仙剑至身前三尺处再难寸进,殷蝉也被这红光一照也动弹不得。
九凤的人首开口说道:“诛仙剑若在鸿钧老祖手中自无人敢挡其锋,可惜以你的区区道行也敢放肆无异自取其辱。”这人首声音虽不像九个头般声如雷鸣,却如魔音般直入泥丸宫。殷蝉只觉一阵耳鸣,手一软诛仙剑应声落地。
没了宝剑在手,九个鹫头张开大口咬住殷蝉四肢发力撕扯,眼见要将殷蝉一分为四。好在殷蝉修成三花聚顶,自有仙气护身。一时间九个头也奈何他不得。
“哼!”那人首见状不由一声冷笑:“这厮自持修成三花聚顶,待娘娘我削了你的顶上三花!”说罢双目一闪,一道白光直射殷蝉泥丸宫。殷蝉顿时浑浑噩噩,失去知觉。
若将精、气、神三花击散,殷蝉则数百年苦修道行尽失成为凡胎。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碧青悠然转醒。见殷蝉命悬一线赶忙扔出一物。只见一个人首鸟神的玉人掉在了九凤脚边,那玉人底座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秦字。
那物件当真吸引了九凤的目光,将头一转放过了殷蝉。“这……你从哪来的?”九凤回身问碧青。
眼见九凤这般气势,碧青赶忙跪地奏道:“娘娘息怒!此物乃是下界人君秦王所赠之物,只因那秦人奉娘娘为先祖,我二人才大胆来此求见!”
听碧青句句诚恳,九凤这才缓缓将殷蝉放下随即将身一震化作凡人大小,又收了九个头变出一双手臂来。
“殷蝉!”碧青顾不得九凤如何,赶忙上前照看殷蝉。见殷蝉昏迷不醒,遂吐出一口唾液滴在掌心缓缓搓成球状,在殷蝉鼻窍处晃了一晃。龙之唾液乃名——龙涎,有驱离邪物、提神醒脑的神效。
殷蝉闻过龙涎少时缓缓醒来,见二人无恙不由躺下长舒了一口气。“都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自持诛仙剑以来还从未如此,竟无还手之力……”
二人随即起身稽首拜道:“弟子见过娘娘,多有冒犯!万望恕罪!”九凤打量殷蝉一番,开口说道:“你是何人,这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怎会在你手里?”殷蝉遂将教主赐剑之事告之,又问道:“敢问娘娘,那下界秦人可当真是娘娘的后人?”
九凤端详了玉人一番,轻叹一声道:“数千年前,我曾在下界留下一物。想来应是有人偶得在人间留下了一支后裔。”
得九凤亲口证实,殷蝉和碧青相对而视心中已明了几分。殷蝉趁热打铁又将白起之事尽数告知九凤,以求得知来历。哪知一直神色淡然的九凤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问道:“你所言当真?”殷蝉答道:“句句属实。”
九凤想了一想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随我来。”说罢将手一挥,只见不死树前浮现一道门来。欲知这门内有何玄机,且看下回。(旅游归来,更新一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