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惊愕,触及心灵深处的颤栗,原来陆冬语不仅负心还很滥情,莫然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笑,对两个女人如出一辙地付出爱,这是所有滥情的男人惯用的伎俩。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居然在两个女人心里藏了一辈子,两段有缘无份的情,让两个女人为他回忆不断,原来寂寞是蛇,时间久了,越缠越紧,绵绵不休,再无宁日。陆冬语肯定不知道,曾经的甜蜜,已酿成今日最毒的药,爱得有多深,侵袭入骨的毒就有多痛,且无药可解这种毒,两个女人的毒。
女乃女乃用手打理抚模着自己的头发,投置其中,五十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她便是这样,挽起髻插上这支簪子,想像着自己一身红妆,偷偷地对镜梳妆的模样。
“这只银簪子是冬语送给我的,他说过成亲那天我一定要戴上它,冬语一直爱的是我!”女乃女乃的语气很肯定,这是陆冬语给她的爱情期许,她当然记取当初的情景,这情景许是她一生倾诉不尽的最美风景,自此便没有那样的景致。
女乃女乃从发髻上拔下簪子,她的脸色美妙而惬意,“然然,就是这只银簪子!”
她想证实她没说假,也许簪子上那抹耀眼的红能填补女乃女乃五十多年的纠结,莫然瞬间明白女乃女乃为什么终日双眸被蚀了般,总是一副漠然之态,因为她的人生最精彩的回顾就是有陆冬语的片段。嫁入莫家,她生活的激情便戛然而止,从此以后,人世繁华,世事变换都与她无关,她再扬不起任何的希冀,扬不起。
“然然!”女乃女乃惊叫了一声,美艳的神情黯然失色,声音尖锐而伤感,“不是……不是这一支!不是!”
女乃女乃慌里慌张,眉目紧锁。
“没错,这是从佟沁月发间拔下的簪子!”莫然接过簪子,想要寻个究竟。
女乃女乃似乎比莫然还冷,冷到骨头里的湿凉,身子无法协调地摇摆,“不是!不是!这里有个锉痕,是不平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为事情了结,原来想要逃避却根本无法摆月兑,莫然猝不及防,亦无法紧握这支簪子,它不再是一支簪子,而是游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会是这样吗?
莫然褪去湿衣裳,深深倾倒在床上,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在吐芯撕咬,“莫然,有你真好!”
好吗?为什么想起心就猛地抽痛?
莫然努力地闭上眼睛,往事种种的剪辑里满是萧悦寒宠溺的爱,眨眼功夫,她好象埋在萧悦寒宽阔且温软的怀里,再不会冷。
————————————————————————————————————————————————
深山的碎碎念:
算不上是收集古董,对民间妇孺的小玩艺有说不出的喜欢,于是,去江西的婺源淘宝成了深山乐在其间的一件事,收集了好些民/国时期的银簪子,有时总是想,它们的女主人会是怎样的女人?想像着她们插上簪子风姿绰约的模样。
故事中辗转在两个女人之间的信物便是银簪子,源于深山收集的其中一支,如果有机会,深山会将它拍成照片给你们看,很美!不过上面不是鸡血红,普通的琉璃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