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心跳、体温急升,呼吸变得十分粗重而急促,双眼变得无比的迷朦,整个人也酥/酥/软软的……好像这是人在看到自己心中钟情的人,正在对自己如何如何的时候就会出现的生理反应吧?不过别忘了,还有一种情况,人的身上也会出现这些状态,那就是……感冒!
没错,姜游感冒了。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被小蔡蔡的软刀子捅了一刀的姜游,无奈之下在仍颇有几分寒意的春雨中淋了近三个小时,想不感冒都难!
勉强的用过小食之后,姜游仅仅是在被窝里猫了一小会儿,各种感冒的症状便齐集而至,弄得姜游真是难受得要命,浑身上下更是连半点的气力都提不起来,躺在榻上直哼哼。
负责照顾姜游饮食起居的陆幽与卫氏可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就想去给姜游请医者来看看。只是陆幽的脚还没踏出院门,蔡邕便跚跚而至,陆幽见了蔡邕自然是赶紧的行礼,草草的说了下情况就将蔡邕领到了姜游的榻前。
各自客套了几句,蔡邕伸手模了模姜游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便赶紧命陆幽出府去请医者,另外命卫氏去煮些姜汤。这两口子一去,蔡邕看看躺在榻上的姜游,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叹道:“思归,好好的,你为何要在府中淋雨啊?”
“哎,这……”趁此机会向蔡邕诉诉苦,再顺便小小的告上蔡琰一状?姜游到是想这么做,不过他的脑子还没烧糊涂,知道自己要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超级大笨蛋,应该含蓄含蓄再含蓄点,要让别人觉得自己明明受了委屈却还顾着他人才比较好,因此姜游是支支唔唔的道:“啊,没、没什么的,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姜游还没想好。头晕晕呼呼的,多少还是有些不灵光。
蔡邕又叹了口气:“莫要瞒我,老夫已知其中原由。我这个女儿啊,唉……”
姜游这时想出了几句说词便干笑道:“我见大小姐她求曲心切,不惜以尊贵之躯向我拜求,我、我也实在是……其实不管怎么说,大小姐毕竟是女孩子,让着她点不会有错的。只可惜我淋了这么久的雨,却还是没能把那首《雨》给补全。”
蔡邕看看姜游,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思归啊,你是识音律之人,又怎会不知佳曲若无灵犀,却也是谱不出来的?罢了罢了,你且安心将养,《雨》补全一事还是先放去一边吧。不过思归,那首《雨》确乃可泌人心肺之佳曲,老夫听琰儿弹奏了数遍,也颇为喜爱啊。”
姜游接着干笑:“主公喜欢便好。”
蔡邕又望了姜游数眼,再环视了一下姜游的房中,目光则在姜游放在桌几上的《山海经》竹简堆那里停了片刻。略加思索,蔡邕便回过头来向姜游问道:“思归,这《山海经》你是如何看待的?”
“哎?”姜游也望了竹简堆一眼,也不知道蔡邕问这个干什么,想了想便如实的回应道:“能当什么?闲书罢了,无聊的时候看看而已。”
蔡邕再问道:“你既识字知书,又为何不去求学?”
“……”姜游心说其实我读了十几年的书啊!只不过我们学的和你们读的不怎么一样罢了。总算他还有几分清醒,联系起自己编造的那些身世瞎扯道:“家贫无资,又如何求得学成?”
蔡邕道:“你仅凭为人送信与代人抄书就识了字,足见你确有求学之心……思归啊,其实自老夫与你相识时起,老夫便有了欲收你为弟子之心,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师从于我?”
姜游当场楞住,因为蔡邕的这番话来得太突然了。而更可笑的事,自己还一直胡乱的YY些什么蔡邕是不是想招他为婿的狗血桥段来着。
“我、我没听错吧?蔡邕居然说要收我为徒?可我、可我好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能让蔡邕这么赏识我吧?蔡邕的徒弟哎!我记得蔡邕有个徒弟叫顾雍,后来那家伙可是混到了孙吴的丞相。我要是当了蔡邕的徒弟,那岂不是……”
他在这里脑子里一团浆糊,蔡邕却以为姜游是不太愿意,脸上不由得挂上了几分失望:“怎么思归你不愿师从于老夫?”
姜游回过神来,赶紧很不确定的问道:“主公乃天下名士,若能收我为弟子,我正求之不得。只是……我实在是想不通,您为什么要收我为弟子。”
蔡邕笑了笑,站起身从墙上摘下了那支泪斑笛轻轻的抚/模着道:“老夫也不妨和你说句实话。世人只知老夫琴艺精妙,可谓当世一绝,却不知我之笛艺并不在琴艺之下,且师从于我而习笛者亦无一人。老夫年已六旬,垂垂老矣,实不愿这笛艺随老夫葬于土中,失传于世。可巧老夫正忧心此事时,正好遇上了你,且你对笛情有独钟,为人亦心性良善,老夫这笛艺若不就此传授于你,又当传授给何人?”
“哦……”姜游心中恍然,但隐约间却也有几分失望:“原来他只是想教我吹长笛啊!真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来了个什么‘吾观壮士气度不凡’之类的情节呢……唉,可惜啊,如果是跟着蔡邕学些学问之类的东西,日后凭着这层关系,在哪个诸候的手下混个官当当都不难啊……
“呃,我想什么那我?蔡老爷子也就剩一年多点的命,别说我读书读不进去,就算读得进去我学也学不到什么啊!不过我还要在这个时代混个两、三年的才能回去,能整份固定的工作混一混也不错,可是……貌似这个时间段里,没哪个诸候手下的官能当得安稳的!到处都在打仗,寻常的小官死得也不少。
“哎?我不是想去荆州的吗?而别人也不知道我这个蔡邕的弟子是跟着蔡邕学了些什么是不是?再说刘表正好是个文人,就算不把我当回事,怎么说也得给蔡邕几分面子,那给我个幕宾的身份,让我混混吃喝岂不是正好?对!这买卖有赚无赔,不拜这个老师我就是大傻瓜!”
一念至此,姜游马上就想从榻上爬下来向蔡邕见礼,但却被蔡邕笑着按回了榻上:“不必多礼,你因小女无理之求之故,还有病在身呢。你既愿师从于我,那以后就不要再唤我主公了,唤我师尊便是。”
要不怎么说姜游无耻呢?马上就在榻上向蔡邕拱手一礼:“师尊!”老实说,能不用行跪拜之礼,姜游也非常之乐意,毕竟姜游是现代人,没古人那么重的礼节观念,而且最不愿跪人。
蔡邕又笑了笑:“这几日你且安心静养,待病愈之后,为师再教你如何弄笛。此外嘛……”
说着蔡邕又回头看了看那些《山海经》,略一皱眉向姜游郑重的道:“这《山海经》,为师还是希望你少看为上,若得闲暇,应多读《汉书》、《礼记》,有何不解之处可来问我。若我不在……”
又皱了皱眉的沉吟道:“若我不在,你可在与琰儿收录曲乐之时,向她问询。”
“啊!?”姜游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有些发苦,毕竟找小蔡蔡问功课可不像现代社会里找女同学问功课那么简单而享受。是,姜游今天只是隔着两重帷幔就能看出小蔡蔡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超级大美女,但姜游除了担心会被小蔡蔡叽讽之外,更担心会不会问一次就得淋一次雨!此外最重要的是,要姜游去读《汉书》、《礼记》之类的,姜游哪里能读得进去?
蔡邕看出了几分姜游的担心,也不由得再次的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气,蔡邕能不了解?不过却也没什么办法。
这时卫氏在屋外唤道:“主公,大小姐差了人来探望姜先生。”
蔡邕一挥手:“让她进来。”
蔡琰派来的人是个她身边的侍女,一见蔡邕在这里,那侍女也楞了楞才赶紧向蔡邕行礼。大致的一番问询之后,那侍女就回去复命了。而蔡邕看看天色不早,就让姜游好好休息,自己就此离去。
且说蔡邕离去之后,姜游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怪怪的,毕竟是莫明其妙的就成了蔡邕的弟子……虽说只是向蔡邕学习吹笛而已,但毕竟也是蔡邕的弟子嘛。
看看陆幽去请大夫还没回来,姜游却猛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道:“我这是烧糊涂了还是被蔡邕给整糊涂了?我的那个旅行包里不是有一大包药品吗?”
强撑着从榻上爬了起来,在榻旁的藤箱中翻找了起来。
“阿斯匹林?不是这个……注射用血清?哦对,在野外的时候是容易遇上蛇……这什么?雄黄?驱赶蛇用的?……江中健胃消食片?太扯了吧?难道是那李老头肠胃不好?……杜、杜蕾斯?这玩意儿放在药品包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李老头还想在旅游的时候来点艳遇,所以放着备用的?不过他那个年纪能不能行啊?要不就是李雪那个小贱人为了勾引男人而自备的?嗯,这个可能性很大……”对李雪,姜游可没有好映象,自然是拼命的往坏处想。
天已渐黑,灯光昏暗,再加上姜游自个儿的头也是晕晕的,翻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出一个小塑料袋:“白加黑……对,就是这个了。嗯,白天白片,夜晚黑片……哎?”
一想起这些本来自己看了都烦的广告词,这时的姜游却生出了几分怀念之心:“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的时代好啊,呆在这儿总有些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的感觉。别人说什么痛苦并快乐着,我却是只有痛苦没有快乐……不管了,吃药,睡觉!!”
(气死本瓶了,好好的停了一夜的电。今天只能更这一回,明天本瓶会三更补上的。末了请大家支持这本草根。有票的砸票,没票的也麻烦你去书评区里留个脚印,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