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游把糜贞送去了东西连岛暂避风头,一应的杂事则扔给了李雪去处理……主要是姜游不知道该怎么去对蔡琰与韩柔解释,也真不敢领教几个女人一起扫过来的目光。反正李雪是大腐女一个,要姜游去搞定糜贞的提议也是李雪提出来的,这种事让李大腐女去摆平最合适不过。再者说了,姜游这里还有更头痛的事要办。
回到连云县城时,陆幽正在府仓中指挥人手将钱粮布帛什么的装车,一见姜游回来,陆幽便上前问道:“少爷,大概到明天上午就能将库中半数的钱粮尽数装车。”
姜游点了点头。看看库中的钱粮布帛,姜游的心都在滴血。姜游是在兴平元年(194)年年末时来连云滩上任,到现在的建安元年(196)年末,差不多正好是两年的时间。从当初的两县人口不足七千,县治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到现在的两县人口两万多些,仓库里也装得还算满,此中的辛苦姜游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可是现在呢?吕布把徐州一占,糜家又给姜游来了这么一下,姜游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把这些钱粮往吕布那里送。姜游太清楚吕布的为人了,这个时候如果不赶紧的表示一下、示一下好,吕布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兄弟呢!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游现在等于是抢了吕布的老婆,打乱了吕布的计划。想让吕布不对姜游记恨,原本应该是糜家掏的那份钱,现在全都落在了姜游的头上。
“你个死糜竺!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冤大头啊!他XX的,我这里又要造船又要建港,钱粮可紧着那!”
恨也没用,俗话说“破财消灾”,该花的钱你总得花,不然的话小命出了问题那才是大事。
于是乎,姜游一边吩咐人手加紧装车,另一头又派出了快马信使去徐州城知会吕布一声,说姜游这里马上就会送一批钱粮过来给吕布“以资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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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滩到徐州城的路程并不算太远,也就三百多汉里,正常运输的话有个五、六天也就到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碰上了吕布派来接姜游的张辽与高顺,之后行程再加快了那么点,前后总共四天就抵达了徐州城中。
进到府衙之中把清单送上,吕布接过来看也不看就扔给了陈宫,自己则拍拍姜游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思归来得好快啊!我方代刘使君镇守徐州还没几天,钱粮正缺着你就赶来了,果然是好兄弟,急我所需!”
那边陈宫在看着清单,亦在不住的点头,显然对姜游送来的钱粮数目很是满意。吕布回头看看陈宫的神情,脸上的笑容也就自然了那么几分,复又向姜游笑道:“思归,为兄到要恭喜你一句,就是不知道你准备何时迎娶糜家小姐?”
姜游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吕布这是在探他的口风。还好姜游之前有那么点的准备,当下便“愕然”不已的向吕布惊问道:“将、将军是从何处知晓此事的?”
吕布的脸色变了变,但是看看姜游的反应,吕布还是摇摇头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兄只是奇怪,你是什么时候和糜家小姐勾搭上的?”
姜游很“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喃喃”的解释道:“将军不要说得那么、那么风流嘛!其实我到徐州没多久就与糜家小姐结识。当时糜家正在为盐业兴复一事而忧心,而我正好知道如何兴建盐田,于是两家就有了往来。将军素知我无甚长才,而我能当上赣榆县令,便是有糜家举荐,所以我在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全力复兴盐业。这一来二去的……只是因为糜家小姐年齿尚幼,所以我与糜家相约晚上个两、三年再说。此外为求避嫌,所以才未曾对外人言及,两家只是订下了婚约而已。”
吕布还没说话,到是那边的陈宫恍然大悟,然后向吕布轻轻的点了点头。吕布见陈宫如此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向姜游笑道:“原来如此啊,到真是可惜了!为兄本来还想向糜别驾下聘,欲娶糜家小姐为侧妻的……”
姜游急忙后退一步,双手乱摆道:“将军,这这这……”
吕布见姜游“慌”成这副德性,不由得放声大笑道:“思归勿惊!岂不闻‘君子不夺人所爱’乎?况且你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与糜家小姐又早有婚约,我又怎可行此不义之举?你且安心便是,就是成婚之日,记得要请为兄去喝杯喜酒。”
姜游松了口气……真的是松了口气,不带装的。而此时此刻,姜游知道在吕布的面前要表现得越胆小越好,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吕布注意到自己。
吕布安席置酒的请姜游入了座,酒过数杯之后,吕布又向姜游问道:“思归啊,我军钱粮正缺,你及时的送来了这多的钱粮以资军用,却教为兄该如何谢你?”
姜游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不过,在下到真有一事恳请将军。”
吕布笑道:“哦?是有何事相求?思归但说无妨。”
姜游低头沉吟了许久之后才叹道:“将军,座中也无旁人,就恕游直言了。现在徐州已经是将军的了,游亦不敢再有他话,只望将军能严加的约束士卒,莫要去欺民、扰民、害民,游之愿便已足矣。”
吕布瞥了姜游一眼,再侧目看看陈宫,而陈宫却只是向吕布微微一笑。这里的意思几个人都很明白,姜游这是在破财消灾。什么莫要欺民、扰民、害民?姜游就是希望吕布的兵马别去他治理的连云滩捣乱而已。
吕布的回答也很干脆:“思归放心,你所治理的两县清宁安平,贼寇不生,自然用不着我的兵马前去讨贼平乱。”
姜游也是聪明人,马上就回应道:“两县岁奉,游一定会按时纳上。”
吕布笑道:“很好,很好。”
忽然间吕布的话音一转:“其实思归今日来得正好,我有话想问你。犹记得当日,你曾劝我万万不可与刘玄德反目,为兄深以为然。只是日前张翼德贪杯误事,引来贼寇击城,为兄虑及两家安危,于不得已之下率众击贼,破贼之后权代刘玄德镇守徐州。
“只是为兄的这番苦心,刘玄德还并不知道,误以为为兄是在占其城池,必与为兄反目为仇矣。于此事之上思归可有何良策?在你看来,为兄应又当如何去做?正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玄德既已以我为仇,定然会引兵来与为兄交战。为兄冤屈在身,却又无从辩解,有意让还徐州,可为兄又会没了落脚之地,无奈之下也只有与刘备一战。在两军阵前,没有人情可讲,只有厮杀搏命,可能会因此杀了玄德也说不定,但为兄真的不想与玄德为敌。难啊,两难啊!思归你到是说说,对刘玄德,杀还是不杀?”
“……”姜游心说得!糜竺那里的事才刚刚勉强平息下来,你吕布又扔了个烫手芋头给我!杀刘备?那以后的骂名都得我帮你背着;不杀?我说不杀的话,以你吕布的为人,只怕就要准备杀我了吧?都说杀鸡给猴看,你吕布诂计就正缺一只可以下刀的“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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