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吧台,野战是想把夕夏横抱在腿上,可座儿不允许,只能把人上半身勾怀里。夕夏又抓一杯酒要灌下去,野战下一刻就给夺过去搁台上,“不能喝了,伤胃的。”
“要你管!”夕夏忽然抬眼瞪他恶狠狠的吼,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恼怒,可眼里却模糊一片。
“好好,我不管,我陪你喝?”野战侧身打了个响指让调酒师全换果汁。
那调酒师年纪挺轻的,脸很帅气,那边围了一圈漂亮姑娘。这边野战召唤过来,那边一排姑娘顺眼就看过来,见那边竟然坐了个绝佳男人,慵懒的姿态立马斗志昂扬,相互间递着眼神儿,那意思是谁先上去搭讪。
调酒师愣了下,果汁?来酒吧喝果汁,当这儿女乃茶店呐。
有些为难,左右踌躇着,酒吧有酒吧的规矩,可规矩对某些特权来说那就等于虚设。
看调酒师犹豫,野战瞬间来火,眸中寒气迸发,“让你们经理出来!”
那小伙儿目光闪了下,进场就让经理出来的人怎么都有些身份的,赶紧撇开那边的姑娘过来陪不是,然后再让别的侍者拿果汁来。
夕夏抓着野战的衣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狠狠的勒着,外人一看,这姑娘是要杀人呢。
“我还要…喝,喝酒……”夕夏不安的吼着,中间还打了个酒嗝。
“好好,马上给你喝,乖,再等等……”野战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再把人扯进怀里抱着,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那边姑娘陆续有往这边来的,停在野战身边使出浑身解数一展风姿,“能请我喝杯酒吗帅哥?”
另一穿着清凉得过分的姑娘索性贴上野战身了,软泥的音儿说,“一起喝一杯怎么样?”电眼不断,就盼着回头目光相对。
野战那浑身冷气突然爆发,夕夏先一步推开他伸手‘啪’一声儿狠狠给他一耳光,下多大力气打的旁边人不知道,不过听那声响儿,过瘾!
野战愣住,他并没想酒醉的女人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是在诧异她甩他巴掌时候的眼神,他,似乎分明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很快,快得令他都产生了怀疑。
夕夏心里愤懑难挡:混蛋,甩你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你了!
盛夏的事儿是过了,可要她释怀,一辈子都难!
夕夏下一刻双手大力往野战身前推去,怒喝,“混蛋,混蛋……让你抱别人,王八蛋……让你抱……”
野战眉头皱了下,立马释然了,她在吃醋?为他吃醋?他不管她是把他当成谁了,他就是自我的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为他而做的。
穿得极清凉的那姑娘扫了眼夕夏,凉悠悠的说,“哟,醉了?都醉了还玩什么呀,让她先走吧。”
最讨厌装醉还死缠着男人的女人,因为对象是云夕夏,所以野战会进套,就算看出什么端倪来,他也会自欺欺人不相信。可这点伎俩在老道的女人面前,那就完全曝露了,说实话云夕夏那样儿,也就能骗过在意她的人,眼前这些女人谁看不出她那是装?
不过想来大家的目的都一样,这样的欢场,装醉也是一种手段,谁先傍上那就谁的本事。
那姑娘想拉开夕夏来着,可夕夏转头抬眼冷眼横瞪,瞬间霸气外露,那姑娘手刚碰到她,看她的目光时顿了下,手慢慢的缩回去。已经心知肚明,这肯定也是个强悍的主儿。
这样的欢场,就跟乞丐的地盘儿一样,每一个地儿都被划分了的,同行的要在这块地上讨东西,那就得争取这块地权人的同意。这些姑娘虽出入在这家酒吧,可耍横的并不是她们,那姑娘看夕夏那身段和模样,心里揣度着该是从别家过来的,看样子是深谙此道。
如果换别的时候夕夏会来这一出?
可今天她是有目的在身,一定要从野战口里探出东西来,这时候怎么允许别人来搅局?
夕夏上半身倾过去,双手抱住野战的腰躯,脸往他胸膛贴,低吼,“不准……”
野战顿时那是心花怒放,手臂圈着她,抬眼冷戾的扫着身边围过来的女人们。
这眼神警告意味甚浓,这些女人好在都识趣,兴许是认识的,或者人家那是一对儿,那男的不是特别在乎那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陆陆续续的走了。
“好了她们已经走了,乖,别生气了,乖,小乖……”野战低低的念着,为他专有的称呼心悸。
夕夏再次忽然推开他,力气是不小,野战那椅子都给她推移开了。
野战脚踩地,拉回距离,更近了。
夕夏抓着他的脸恶声恶气的问,“酒呢?”
野战垂眼看她,她脸色红润,酒后的样子娇憨可爱,眼里雾蒙蒙一片,睫毛开合的速度缓了很多,没眨一下,都感觉她下一刻马上就睡着。嘴唇娇艳欲滴,即使咬牙切齿来狠劲儿时也是那么的深入他心。
夕夏的在惋惜昨晚上被自己辛苦休掉的指甲,她的指甲从来都不会留太长,一直都是很干净的,齐肉而剪,昨晚才休掉。她多想有猫爪的尖利,此刻能在他脸上留下五指血印,扯下这张伪善的脸皮来。
野战俯下唇去,想吻她,夕夏迎上去,张口先一步咬上他下巴。听了他一声闷哼,她不敢太过分,这时候后把事儿做过了后面怎么打听她想知道的?
所以很快松口了,推开他,“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竟然在下一刻趴在桌上大哭起来,这给野战紧张得不行,抬眼给那边候着的酒保瞪过去,那意思是质问怎么还不送来?看那边候着的人数,就知道这里的管事儿人已经明白来人的身份。
这酒吧的二楼是会所式,上下是同一家,这时候正好有酒保端着果汁急急忙忙送过来。
里面调酒师赶紧接着,把果汁换了杯子,做了不同花式再给野战那边呈过去。
“请用!”小伙儿眼都不敢抬,完了后立马退得远远的。
野战这时候才把夕夏强抱起来,垂眼一看,她哪在哭?一滴眼泪都没有,看来她这是在虚张声势呢,野战禁不住好笑,酒后的她比平时可爱多了。
“来了,要喝吗?”野战用下巴蹭蹭她额头说。
夕夏压根儿就不准备搭理她,抓着就喝,她其实是渴了,也需要果汁把胃里的液体稀释一下。入口时皱了下眉,味道有些怪。不是说没酒味儿,是觉得这果汁跟平常的味儿,不大一样。
夕夏推开,玉白的手摆来摆去,睫毛搭啊搭的,趴在吧台上上,脑袋搁手背上,闷闷不乐。
野战扫了眼果汁,凑近她问,“怎么了,又不想喝了?”
野战就看到她的睫毛要闪不闪的,约莫着她想睡觉了,所以伸手去抱她。夕夏忽然转头看他,说,“嘘--不要动,我跟你说哦…我要买很多很多枪,然后去杀人…杀了庄孝那个讨厌鬼…我要杀了他然后我在自杀……”
野战目光暗下去,“他就那么好吗?”
“不好--”夕夏忽然一声大喊,然后气势又弱下来,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然后摇头,“一点都不好……”
忽然抱住野战脖子大哭,“他不要我了……庄孝不要我了,他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一定会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野战那心都给揪起来了,“别哭,夕夏别哭,你看看我,你看我好看吗?他不要你我要,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会对你不离不弃,小乖,放下他,看看我好吗?”
夕夏垂着他肩膀闷吼,“我要……杀了他……”
“好好,我会帮你杀了他!”野战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
夕夏推开他,“你有枪吗?”夕夏比了三根指头,拇指、食指和中指说,“看到没?两颗子弹,我就能杀了他……又杀了我自己……”
野战伸手捂住她咬字不轻的嘴,然后再握上她比划的手,紧紧握着,“以后不准有这样的想法,连想也不准想!”
野战声音很冷,表情很严肃,她可能是怕了,呆呆的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野战松开捂住她嘴的手然后拧了下她秀挺的鼻尖,然后说:
“以后你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就算杀人只要你一句话,我都能给你解决。”
“你不怕吗?”这话是无意识问的,可这时候再收就来不及了。
野战看着她,看着她那似合非合的眼睛,娇艳欲滴的脸,受蛊惑似地摇头。夕夏索性扔出去不管了,再低低的说:
“你有枪吗?”
野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这个问题,只觉得这丫头傻,解决一个人他有成百上千的法子,枪或许是最快捷的,却不见得是最明智的。
他也知道跟这酒后的人解释没用,她不懂啊,只能顺着她的话点头,然后说,“有,各种各样儿的,不相信吗?你要真见了一定会吓到,现在放心了?”
夕夏摇头,伸手比八,食指指上野战的头,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说,“嘣--”
野战愣了下,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夕夏不乐意他没有任何反应,然后推他,说,“你要死啊,我都开枪了……”
野战有些头大,原来是这个意思,抱着她,抓着她的手握住,不让再动了,再问,“还要不要喝?不喝我们就该回家了。”
夕夏心里突地一跳,横竖挣扎开,然后抱着果汁一口一口的吸,这味儿怪就怪吧,先拖下时间……她在想该怎么离开,难道真的要借口上洗手间?
再过一会儿不想上也得上了,憋着了。
夕夏滑下椅子,有些摇晃,感觉不对,头晕,身体无力,醉了?她反问自己,不会吧,可自己的思维很清晰啊。野战在她身边伸手扶她,夕夏反手推开,怒吼,“别碰我!”
野战愣了下,跟在她身后走,摊开两手护着她前行,看她走的放向,然后问,“要去洗手间吗?”
夕夏不理他,往前走,到走廊时把他推后,说,“你走,走开!”
野战没办法,只能站外头等,“那你小心点,有事叫我,我就在这里,嗯?”
夕夏抚着墙壁进了洗手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她相信酒没问题,难道是后来的果汁?
她本想和别的女人对换衣服然后蒙混出去,可现在她人已经开始发软,没办法而且眼前开始一阵清晰一阵模糊,脸烫得厉害。
“我怎么了?”
夕夏已经不能自救,赶紧打庄孝电话,呼吸都急了,刚接通就急急的喊:
“庄孝……”
还没听到对方的声音,夕夏后脑一阵强烈的痛楚袭来,“啊--”
手机下一刻‘啪’一声掉进洗手盆里,看镜面夕夏头发被身后刚从洗手间隔侧出来的女人往后抓,痛得夕夏感觉自己头皮都快被扯掉了。
“放开,放开我……”
“以为是只虎呢,原来还是猫……啧啧啧……”是那个之前靠近野战的清凉女人。
“啊……救命……”女人下一刻抓着夕夏头发往墙上撞,夕夏只能大叫,知道野战会进来,可落野战手里总比吃皮肉苦好。
野战似一阵狂风卷进来,出手很快,比那女人更大力的抓扯那女人的头发往后一拉,再上一脚,下一刻夺回夕夏,使手揉着她后脑的头皮。那女人被野战一脚给撂趴下动都没法动,野战没多看一眼打横抱着夕夏大步出去。
夕夏脑子越来越糊,她确定是喝的东西有问题,走出酒吧那一刻从体内传出一阵燥热,而且越来越强烈。
夕夏攀着野战的脖子,手一下一下的抓着他的衣服,无意识的拉开他衣服直到露出大片肌肤,夕夏脸贴上去,来回轻轻的蹭。
那都是无意识的动作,野战要抓狂了,低低的说,“小乖别闹,乖,我们马上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