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从总督府出来,知道了郎廷佐的态度,决定是该放手一搏了,否则等到燕行天一伙将江南的工商业弄得一团糟,等到攻下江南,自己再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作为穿越来的永历其实并不知道,历史的发展因为他的到来,“蝴蝶的翅膀”煽起了巨大的涟漪。本来清初的时候,北方晋商兴起,以晋商为主的北方商人确实曾经试图进入江南,但是规模不大,在江南商界共同的抵制下,北方商人最后选择了合作,一起发财。
可是永历穿越后,这个世界仿佛一切都变了,本来今年就该病死的洪承畴,“奇迹般”的被清廷重新启用,做了闽浙总督。现在洪承畴显然不满意自己只做了“闽浙总督”,通过暗中施手,试图要“夺回”昔日在江南的辉煌,或者想得到的更多。
于是北方商人进入江南的规模更大了,尤其是在燕行天的“推手”下,江南成了他们势在必得的“猎物”。
永历是绝对不能允许这一切发生的,不管今后郎廷佐是不是会被清廷迁往关外,既然他有意“放手一搏”,永历就打算利用这次机会。
等回到“**夜总会”,永历立刻召集黄宗羲和廖文希等人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廖文希这两天并没有闲着,而是跟着张迪在江宁城内四处打探消息,而黄宗羲因为名气太大,不好抛头露面,只能留在“夜总会”,听了两天的丝竹之声,却觉得很是无趣。
在永历将郎廷佐的态度叙述完后,黄宗羲和廖文希皆露出微笑。三人知道,只要能够得到清廷两江总督的帮助,此事大有可为,正好可以利用清廷内部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从而削弱满清在江南的统治。
永历说道:“二位爱卿,时间不等人,江西的大明军队就要准备完毕,在东进之前,首先要稳定江南的商界,朕可不想得到一个烂摊子,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黄宗羲一向在内阁中首先说话,隐隐有首辅的意思,可是这次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永历只好先问廖文希。
“廖爱卿,可有办法?”
廖文希点下头,说道:“陛下,此时正是好机会,臣以为咱们应该先从商界入手,只要取得江南众多商人们的支持,以他们雄厚的财力,想要赶走北方商人,倒是并不难。”
“嗯”永历微微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这时黄宗羲插话道:“北方商人乘势而来,而江南商人则一盘散沙,要想得到他们的支持,不太容易,何况还有燕行天这只老虎横在他们身前,为他们提供保护,依臣所见,应该先对付燕行天,只要能将漕帮在江宁的势力驱赶出去,必然会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永历细细地听着黄宗羲的话,觉得还是黄宗羲的主意才是首先要完成的,廖文希所说也并没有错,只是二者的顺序先后问题。
“二位爱卿所说都很有道理,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燕行天不可一世,是时候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不知二位有什么办法对付燕行天吗?”永历问道。
廖文希抢先说道:“陛下,臣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廖爱卿请讲。”永历说道。
“丽香是燕行天进入江宁后开的第一家乐坊,肯定投入了他不少心血,为了能够独霸江宁,他不惜降价来与‘夜总会’和‘媚香’竞争,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弄一批客人去‘丽香’给他捧场,连续几天后,‘丽香’的生意必然会垮掉!”廖文希说道。
永历越听越觉得廖文希所说是一个绝妙的计策,如果按照廖文希的计策,所谓的‘客人’会是江宁本地帮会的打手,“丽香”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总得接待客人,如果让江宁本地的帮会去“闹场”,必然会影响“丽香”正常的生意,让他再也坐不下去。
问题是如此一来,必然会引起和漕帮的冲突,关键是本地帮会敢不敢这样做,燕行天的“黑手”已经让他们敢怒不敢言,此时如果有一个敢牵头的,必然会引起本地帮会的群起响应。
“**夜总会”并不是江湖帮会,永历也不想直接面对燕行天,不如就挑动本地帮会来对付漕帮。至于怎么能说动这些“缩头乌龟”,永历也想好了办法,首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地帮会无不是见钱眼开之辈,大把的银子掏出去,让他们“冲锋陷阵”应该没问题;其次可能漕帮派来的多是江湖高手,本地帮会这些“街头混混”怎么可能是其对手,所以永历打算让洪曜出手,有他在,就是燕行天将五枚他们请来,也不是洪曜的对手。
这事还是廖文希和张迪去做比较好,于是在永历的授意下,当晚廖文希和张迪带着六千两现银去拜访了江宁城中的三大帮会,“飞虎帮”、“三老会”和“聚义帮”,每个帮会给俩千两银子,并且再次邀请三个帮会的“老大”到“夜总会”。
经过廖文希和张迪的“花言巧语”和“威胁利诱”,三个老大全部被说动了,第二天一早就赶到“夜总会”求见永历。三个帮会不是不着急,这时候人家的刀已经架到他们的脖子上了,眼看自己的势力就要被漕帮吞并,任谁能心甘情愿。况且燕行天开出的价码太低,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尤其是三个帮会的上层,已经恨死了燕行天,只是苦于自己实力不济,这次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这些人心想,就是拼命也值了。
永历开出的价码很高,只要三个帮会派人去“捣乱”,事后再给每家三千两银子,另外如果有任何人员损伤,全部由“夜总会”掏钱优抚。
在如此优厚的条件下,尤其是永历还将田家兴请来,虽然田家兴没有说话,但是三个老大谁不明白,江宁官府都会站在自己这边。于是纷纷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同心协力,派出自己最好的打手来对付漕帮。
田家兴是不会直接参与的,能请来摇旗呐喊,已经是给永历这个“秦大老板”很大的面子了,有他在,让三个帮会的老大都心安不少,心中的干劲就更足了。
送走田家兴,永历叫来洪曜,当把他介绍给众人以后,赫赫威名的“金牌杀手”当即让众人吃惊不小,这回三大帮会的信心立刻膨胀起来。“聚义帮”的老大立刻跳起来,高声喝骂漕帮,然后表示一定会尽全力对付燕行天,其他两个帮派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会全力以赴。
事不迟疑,众人决定当天晚上就开始发动,省得走漏风声。廖文希、张迪二人又与三个老大商量了下当晚的计划,决定每个帮派派出一百好手,由廖文希和张迪直接指挥,先是一百人进入“丽香”胡吃海喝一顿,然后不给钱就走,乘机闹事。
在挑动漕帮出动后,将对方引到一处小巷,其余的二百人埋伏在那里,等漕帮的人进入小巷后一起发动。当然还是要尽量不出人命,打残的话,赔几个钱就可以了,以前帮会之间发生冲突,基本上都是如此。
永历对洪曜很有信心,估计就算五枚、白眉等人在此,也未必会是洪曜的对手,起码能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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