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锡范所说使永历明白,自己被绑架到这里,始作俑者就是陈近南,其实想想也是,自古名言“各为其主”,陈近南毕竟是郑经的臣子,听命的是台湾郑经,而不是大明皇帝。而台湾延平王郑家虽然名义上是大明的属臣,不过在郑成功去世后,新王郑经即位,便越来越少提“大明属臣”了,有时候郑经甚至会以“**主”自居,大有立国建号之势。
永历心想,此次陈近南将自己绑架到这里,很可能就是想要将自己偷偷带到台湾,以“大明永历皇帝”的名义,学东汉末年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统和华夏全国的抗清复明势力,为他们所用。
另外永历还有迷惑的地方是,陈近南一直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屡次现身江南月复地,也没问过西南明军的动向,难道陈近南知晓了所有实情?
就在永历满月复心事,忧心忡忡的时候,冯锡范转身就要出去,经过陈近南身边的时候,说道:“近南,快去准备船只,小心夜长梦多,你说的那个洪曜可不好对付,万一被他们找来,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陈近南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随冯锡范一起出去了。
见到他们出去了,永历看看身旁的赛玉环,当用力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湿湿的,便知道赛玉环肯定被刚才的场景吓坏了,任她曾是秦淮河上的“头牌”,就算“阅人无数”经验老道,估计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会是传说中的大明皇帝,更与“天地会”有所关联。
“不用担心,我们会平安回去的!”永历出言安慰道。
“嗯”赛玉环轻轻点头,然后将头埋到永历的怀中,有些哀怨地说道:“秦大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听到赛玉环的询问,永历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便说道:“刚才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我就是大明永历皇帝!”
“啊”赛玉环轻呼一声,虽然是再次提起,不过当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还是禁不住身体微颤起来。
赛玉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秦大哥”就是大明永历皇帝,更想不通作为传言中的永历皇帝会“死而复活”,还有为什么会连续几次出现在满清辖内?不过赛玉环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心中惊慌万分,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永历的怀抱中颤抖。
永历知道现在是解释不清楚的,但看到怀中的赛玉环惊惧到浑身颤抖,不免得心生怜意,一只手将赛玉环紧紧抱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地抚弄着她的秀发。
赛玉环忽然侧过脑袋,仰面说道:“奴家是一个弱女子,却不同别的女子,见惯了世间炎凉,却知道好坏之分,善恶之辨,不管您是什么人,可是您对奴家是真心的,奴家知道!”
“嗯”永历也不答话,因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赛玉环知道的好,否则会是大麻烦,而赛玉环也很乖巧地并没有多问,依偎在永历怀中,慢慢地睡着了。
永历也觉得身体疲乏,慢慢倦意上头,倚靠在枕头上也睡去了。直到有人轻呼“陛下,请醒醒――”,永历才睁开眼睛,见到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正在床边向自己探望。
“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永历见到屋内还点着灯笼,外边也是漆黑一片,故此有这一问。
“现在是寅时了,请陛下和这位――,换装打扮一下,咱们就要启程了!”老者说道,
“启程?要去那里啊?”永历急问道。
“陈总舵主说要去台湾,路上不太平,请换下衣服,以后就由老奴伺候陛下和这位贵人了。”老者哈着腰说道。
“奴才?”永历有些迷惑,忽然感觉这老者嗓音尖细,不像正常男子说的话,再仔细一看,竟然没有喉结,莫非他是“太监”不成?
就在永历和老者说话的时候,外边传来一声暴喝――“里边的快点,怎么还等大爷进去给你们穿啊!”
永历听完心里很不舒服,正要回敬一句的时候,老者拿过一件粗布长衫,一边双手奉上,一边说道:“请陛下快换上,一会他们闯进来,要是惊扰了贵人,可不得了!”
这时,永历才看到赛玉环也醒了,正缩进自己的怀里。
“好,我们换上,请你先出去!”永历就要伸手接过衣服。
没想到老者并没有把衣服将交给永历,而是固执地说道:“伺候陛下更衣,是老奴的荣幸,当年老奴可是伺候了先帝整整一年呢,到现在有二十年啦,今天终于能够见到新帝,老奴高兴啊,万岁爷啊,就由老奴伺候您更衣!”说着,老者竟开始哽咽起来。
永历听的奇怪,心想这位老者怎么会提起“先帝”,另外还自称“老奴”,难道他真的是太监不成?从时间上看应该是弘光朝的老太监,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伺候我?难道是陈近南安排的?
不过永历看到老者言辞恳切,也不忍心在违逆了对方的意思,心道,不就是换一件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他只是一个“太监”而已。
于是永历和赛玉环在老者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简单梳洗后,才走出房间,此时天还没亮,屋外是漆黑一片。不过在房间的台阶下,有一群人提着灯笼正在等待,永历看看四周,高墙阁,才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
“走,别磨磨蹭蹭的!”一个大汉喝道。
永历心中有气,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种境地下,还是听话些比较好,毕竟自己的女人就在身边,千万不要让对方伤害了她才是。
“不可对陛下无礼!”一个声音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从院门走了进来。听声音,永历知道是陈近南来了。
陈近南走到永历面前,深施一礼,然后说道:“请陛下起驾,外边已经安排好了船只。”
“这是要带我去台湾吗?”永历问道。
“嗯,这里是满清的天下,陛下到了台湾便安全了!”陈近南答道。
“呵呵,是想把我软禁起来?”永历有些怒意,直接地问道。
“臣不敢,臣只是奉延平王旨意请陛下移驾台湾,重振大明!”陈近南又道。
“哈哈”永历大笑起来,指着陈近南说道:“兄弟,大明是朕说的算,还是延平王说的算?”
陈近南也感觉自己口误了,忙道:“大明当然是陛下为天下之尊,不过延平王也是为了陛下着想,才请陛下移驾台湾的!”
永历寻思,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不屑地说道:“挟天子以令天下,延平王好大胆!”
“王爷是一片好意,还请陛下起驾!”陈近南的语气中有些苦求的味道。
永历知道此时自己与陈近南已经无“兄弟情分”了,陈近南也许是在冯锡范的逼迫下,也许就是出于他的本心,此次看来自己这个“大明永历皇帝”是在劫难逃了,除非奇计出现,洪曜他们赶来救自己,否则以后就得在台湾过下辈子了。
(这两天总是挨骂,呵呵,不过这也说明关注本书的人不少,可是我发现一个现象,就是总有人纠结本书的简介,甚至直接辱骂。批评我接受,但是恶语相向,那就请自重了,本书有自己的风格,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再写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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