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儿长若蝶翼的眼睫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明蓝色的床缦,碎蓝色垂着同色流苏的落地台灯,淡蓝灯光笼罩下,白色做工考究的橡门家俱,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四周。周围的空气里,仿佛还流淌着一抹熟悉的男人气味。
她一怔,临昏倒前的那一幕,突然排山倒海一般,窜入她的脑海。
她被绑架了?!
她“腾”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疑惑地抬起双手伸到面前,没有绑着的痕迹!她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微皱了皱眉头。
她掀开薄被,低头巡视了一上的衣服,只除了墨绿色的呢绒大衣被除去,挂在距她不远的一个衣架上以外,其他一切,均完好地穿戴在身上。
她狐疑地穿上放在床榻前脚踏上,她的一双墨绿色粗跟皮鞋,站起身来,抬手揉捏了一下睡得有点僵硬的脖颈,然后朝门口走去。
还没等她伸手,白色的橡门木便被从外面推开,一股寒风向她迎面袭来。
“你醒了?”
一个温润浸着无限惊喜的男人声音,骤响在她的耳畔,紧接着她的一只手腕,便被他紧抓在了手中,拉她朝室内的一张白色茶几走去。
唐玉儿疑惑地抬起头,当一张熟悉的男人面孔,映入她的眼帘时,她脸上突然凝起了一抹无来由的怒气。
“是你?!”
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突然变成掌,然后直袭他脑门。
男人松开紧握着她的一只手,身子朝一边微侧了一下,躲过了她的攻击,然后长臂一伸,把左手上提的一个黑红色食盒放在茶几上。
只是,还没等他转过身,双手均已获得自由的唐玉儿,两只带着巨大掌风的纤手,再次朝他胸前招呼而来。
男人咧开唇,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明亮得晃眼,一双黑眸,若黑夜间的星辰,闪耀发光。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
说话间,他挺起身子,朝唐玉儿的双手,直面迎上。
唐玉儿一怔,惊讶于他的反应,手中动作短暂停滞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她的双手,便被男人紧抓在了手中,一个用力,她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跌向了他的怀里。
接着,她的身子便紧贴上了一抹坚硬但温热的男人身体,一抹好闻的男人气味,直袭她的鼻端。
她脸上一红,不由举起两只小手,用力推距男人的胸膛,不让他靠自己太近。
这时,头顶上传来一抹男人有些压抑的低笑声,唐玉儿脸色微变,抬起头,目光若两把利刃,直刺他的脸上。
“顾敬亭,你放开我!”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唐玉儿嘴里吐出来,男人的眼睛,突然明亮得,让一室的淡蓝都瞬间失色,他咧开唇,一抹浓烈的笑意,从胸臆间,喷薄而出。
“好,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成全你!”
他一个转身,双手紧握着唐玉儿的纤腰,稍稍用力,然后松手,她的身子踉跄了几步,便朝还有些凌乱的大床奔了过去。
慌乱中,她急忙抬起脚,蹬在床栏上,一个使力,身子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在距离雕花大床不到五公分处,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耳畔突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和一个带着无限惊喜的“好”字。唐玉儿微皱了皱眉,仰起小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朝地上轻啐了一口。
“不要脸,登徒子!”
声音不大,但足可以让顾敬亭听到。
顾敬亭脸上表情有轻微地凝滞,突然放下为她鼓掌的两只手,然后顶着一张忽然邪魅至极的笑脸,朝她危险地走了过来,墨般的黑眸里,是一片明亮若火般欲要燃烧她至烬的光芒。
“不要脸,登徒子?我冒着危险救你月兑离森田浩二魔掌,就换得你一句‘不要脸,登徒子’作为报答?”
唐玉儿瞪大眼睛,被他眼中突然而至的凛洌寒气,小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但很快,她便撇了撇嘴,狠瞪了突然顿下脚步距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顾敬亭一眼,然后轻“嗤”了一声出来。
“不是登徒子,难不成你还想当自己是君子?”
说话间,她眉眼间,尽是鄙夷之色。
在那个无措的紧张关口,顾敬亭出手救她,无可非异,她是很感激。可是,他刚刚那么用力把自己朝床上推去,他不是登徒子,还是什么?
总不至于,他还以为,他刚刚的行为,还是坦荡荡的君子吧?
顾敬亭突然洞开大嘴,一口雪白的牙齿,全部明亮地露了出来,仿佛黑夜里,发出森森绿光的野狼,亮出自己尖利的牙齿,准备随时扑向猎物。
“好,好,好,我是登徒子!”
明明是他温润若玉一般的声音说出来的,唐玉儿却感觉到了一抹让自己汗毛直立起来的毛骨悚然。
她的脑海里突然闯进一抹强烈的意识,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于她,一直是危险的,她应该要远远地躲着才对。
说话间,她快速移动脚步,想要从顾敬亭身边,侧身奔出去。
只是,在她以为已经
成功地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一只手抓在了银白色的金属扶手上,然后用力一拉,心里正暗喜月兑逃成功。
不料,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腾空抱了起来,然后在一股巨大力量的带动下,落在了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紧接着,一具温热的男性躯体,便欺压了上去。
唐玉儿只感觉一抹温热的气息,刹那吞吐在自己的脸上。她本能地转过脸,朝一边躲闪去。
不想,下一刻,她的耳垂便被两瓣炙热的唇瓣,吞了进去,然后被两排尖硬的东西,痒痒麻麻地啃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