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地缩了缩脖子,然后举起双手,用力推拒压在她身上的这具温热的男性躯体。
顾敬亭伸出舌尖轻轻描绘着唐玉儿的小巧耳垂,她身上发出的那一抹好闻的幽香,吸引着他温热的唇瓣,不由沿着她白皙的颈项,一路逶迤下去。
在感到胸膛上放着的那两只不安份的小手,一直推拒他不能品尝她更多的美好时。他低笑着腾出一只大掌,一把抓过它们,然后推至她的头顶,钉在那里。
唐玉儿不甘愿地扭动着身体,一边怒瞪着顾敬亭,一边努力躲闪着他炙热的唇瓣,在她颈项间制造的那抹让她感到害怕和慌乱的火热。
在躲闪不得,却屡屡被他得逞时,她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低吼出来。
“顾敬亭,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本事吗?”
顾敬亭正亲吻她脖子的动作一滞,眼睛异常明亮地看进她的眼里,在看到一抹狠不得吃了他的凶狠目光时,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紧抓着她两只纤手的大掌,身子朝一边躺去。
“玉儿,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喜欢的女人。”
唐玉儿用手揉了揉被他紧抓过的手腕,恼怒地斜睇了他一眼,不由小声咕哝道。
“也不带有你这么喜欢人的!”
顾敬亭双手枕在脑后,目光幽邃地看去明蓝色的帐顶。
“玉儿,你要知道,从谢师宴那天开始,我便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你了!”
当“谢师宴”三个字窜入唐玉儿的耳膜时,她顿住了坐起来的动作,目光疑惑地别去他的脸上。
“谢师宴?”
顾敬亭抿唇轻笑了起来,趁她一愣神的功夫,拉她入怀,温热的唇,便噙上了那两片一晚上诱惑他无限的粉唇。
回过神来的唐玉儿急忙伸出两只小手,紧握成拳,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张嘴刚想要痛骂他几句,不料,却被他灵活的舌头,强行进入,只能发出“呜呜呜”之声。
顾敬亭感觉到唇齿间那抹糯甜清香的迷人味道,舌尖调皮地嬉戏着唐玉儿的舌瓣,在感觉到她那一排尖利的牙齿,快要咬下来之际,他迅速撤出了自己的灵舌,目光促狭地落在她的脸上。
“玉儿,想谋杀亲夫?那可不行!”
唐玉儿有些懊恼,利齿不但没有咬上那抹侵入自己唇齿间的灵舌,还被他口头上这般轻薄。
她想起,从遇到顾敬亭开始,没有一次,是不被他轻薄的。
最近一段时日以来,由于担心林胜天为难梅馨和林慕白,她不得不违心同意和森田浩二交往。
由于蓉城惨案那天的惊人一举,让她至今有家归不得,想念挚爱的亲人,却不能陪在身边。
而她在蓉城最引以为傲多年的好身手,遇到顾敬亭,仿佛全成了徒有空架子的花拳绣腿。
突然之间,各种委屈,无奈,心酸,全部袭上了她的心头。
唐玉儿感觉鼻子酸酸的,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的眼泪一下子,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并愈掉愈多。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反驳,顾敬亭脸上有一抹诧异,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子似乎也没刚刚那般激烈的挣扎,他微蹙起了眉头,急忙低下头来,担心地看去唐玉儿的脸上。
当她小脸上纵横的晶莹泪痕,刺眼地扎入他的眼帘时,他只感觉心口一痛,然后紧拥唐玉儿在怀里,一只手轻拍在她的纤背上,声音低沉并无限温柔地轻哄着她。
“好玉儿,不哭了,以后,我对你规矩,还不行吗?”
只是,没想到,唐玉儿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轻哄于自己,一下子哭得更伤心了,原本无声的哭泣,突然开始低声啜泣了起来!
顾敬亭看着她一张粉白的小脸上,泪痕磅礴得恣意,仿佛决堤之水,源源不息时,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紧拧着眉头,放在唐玉儿背上的手不自然地轻轻握起,脸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好半天,他才紧抿了下唇角,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脸上有一刹那的突兀表情,一闪而过。
他收回两只手,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然后紧闭上双眼,把脸伸至唐玉儿的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玉儿,你要是感觉委屈,我现在让你亲回来,还不行吗?”
看到面前突然放大的面孔上,一副仿若上绞刑架的模样,耳朵里听着不怎么顺畅的话语,唐玉儿突然怔在了那里,当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时,突然伸出两只粉拳,朝他胸膛上,雨点般地直捶了上去。
“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刚停下来的泪珠,一下子更加汹涌而至。
顾敬亭站在那里,任由唐玉儿一下一下发泄一般地捶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懊恼,刚刚发现,原本是哄劝她的话,经由他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终还是有那么一抹轻薄她的味道。
他的两只手尴尬地垂放在身体两侧,不断地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想要揽唐玉儿入怀,又怕她情绪更加激动,但看着她一个劲地抬手捶打着自己,又怕弄伤了她细皮女敕肉的
一双小手。
好半天,终于捺不住自己心头的那抹担心,顾敬亭顶着一颗忐忑不定的心,伸出双手,把面前这抹纤细的身影,轻拥进怀里,一只大掌慢慢轻抚上她的纤背。
一双浸着无限相思之苦的黑眸,幽深地透着玻璃窗,看着室外的一片粉妆玉裹,他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玉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闻言,唐玉儿疑惑地看着他脸上那一抹无奈而且极度痛苦的表情,突然间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顾敬亭是站在银河一端的牛郎,为了和她一见,已在那里等待了数千年。
他说“谢师宴”上,他便喜欢上了她。
她记得,那一天,她的容颜几与钟馗媲美。
只是,还未等她理清思绪,耳畔便传来了顾敬亭浸着无限欢欣的声音。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上便被系上了一件黑色的棉斗篷,接着,她的一只手腕便被他捉到了手中,而她的身子被动地跟着他,朝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