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等人跟着逍遥二仙在这山上绕了二十多里,开始的三五里,虽然山道蜿蜒崎岖,但还算有路可走。可逐渐往上后,走的就算不上是路了,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在树木间穿梭罢了。接着再往上边走,树木越发繁密,便就越发难走,因为阳光逐渐稀少,就连野花野草也渐渐稀疏了。估计后边剩下的三四里路程,应该就更不能算是路了,众人跟随逍遥二仙,在树与树之间绕来岔去,也不知道改变了多少次方向。抬头难以见天,环视皆为树杆,脚下倒也干净,这里都是些参天古木,除了些许喜阴的花草和树基部偶有的藤条外,便是红色的泥土上面有些许松毛(注:落下的长毛松针,云南人唤作松毛。)和其他各种落叶,厚一点的地方踩上去还有些舒服。像这种地方,按理应该是一大层厚厚的松毛和其他各种落叶才对,但这大自然就是这么的神奇,一定是自然清理了。估计雨水天的时候,大部分被冲下山了,剩下的有的成了天然的肥料,滋补了这里一切具有生存条件的树木花草,有的最终容成了泥土,孕育了这里的一切生机。
转了半天众人头都转晕了,要是对此处地理不熟,根本就进来不得,就算进来了,也未必出得去,生人到了这里,若没有罗盘(注:罗盘,历史上在此时期还没有出现,此处为借用。),绝对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出来,还不被活活地困死?这些地方,虽然神医女侠婆孙俩住在附近,估计也未必熟悉,就算进来找些喜阴的药草,必定也会带了罗盘,甚至还要做些标记,才能出得去,而且婆孙两人,每走一步都不敢分开。要是遇到些猛兽毒虫,岂不是更为不妙?
李路白问柳云燕道:“燕儿,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柳云燕道:“回小爷爷,好像来过几次,是和婆婆采药来的。”
李鹤在蓝衣脚夫的背上,跟问道。“那你们出得去吗。”
柳云燕道:“婆婆我们带了罗盘,又结了条长长的草绳,只在草绳附近活动,若要离草绳远些,就要做好标记,不过好像也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好像还要反回去好些路,应该那里才是我们采药的地方,这里阴森的要命,我们采药的地方,似乎偶尔还能看得见天。”
柳扶风道:“不要听她胡说,我们采药的地方,至少从这里还要再回去三五里的路程,我老太婆哪敢带个孩子到这些危险的地方来!”
李路白惊奇地道:“下去三五里的地方?若不是二位上官兄在,我都模不着边了!”
柳扶风道:“哦,这婬贱二贼,就是嘴硬,还说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打个来回,你到试试给我看,好在昨天我老太婆没跟你们上来!”
上官遥辩解道:“婆婆整天就喜欢骂我兄弟俩,我们是逍遥二仙,不是婬贱二贼!”
上官逍道:“二弟,说得对,我们是婬贱二贼,不是逍遥二仙,哦不,说反了,应该说,是逍遥二仙,不是婬贱二贼!”
上官逍帮着弟弟,为自己兄弟俩辩护,没想到话说得急了些,因此把话给说反了,斗得众人哈哈大笑。不过在这阴沉沉的气氛中,这一笑,也让众人轻松了许多。
柳扶风道:“也罢,我老太婆,不和你们贫嘴,你倒是让我看看,你们是如何用一炷香的时间,在这里和绝世谷之间打个来回。”
上管逍胸有成竹地道:“婆婆不信吗?那我就献丑让婆婆开开眼界。”
话音未落,只见那上官逍,一道黑影闪出,就窜到了数丈之外的地方,由于树木遮挡不见了踪影,霎时间众人无不惊叹。
只听“嗖”的一声,上官逍便又已经窜了回来,正正地站在了柳扶风的面前,把惊叹中的柳扶风都吓得跳了起来。那嘣嘣直跳的心脏,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却没有责怪,反而好奇地道:“哎,小子能让婆婆再看看吗,要慢点,让我看清楚。”
上官逍道:“慢不了的,婆婆,慢了就没法施展了。”
柳扶风道:“哦,那是为什么?”
上官逍道:“我也不知道,我虽然会用,但我没法说出其中的原因。”
李鹤疑惑地道:“哎,这轻功虽然神奇,但从绝世谷到逍遥洞,你两兄弟说,有三十多里,来回就是六十多里,一炷香的时间能行吗?”
上官遥得意地道:“李大侠是轻功的行家,听说你那‘疾走三江’称霸江湖,但这个,你就不懂了!”
柳扶风道:“就算你两兄弟能够做到,昨天要是和你们来了,我老太婆哪有这个本事?。”
上官遥胸有成竹地道:“婆婆,这事绝对有办法。”
李鹤疑惑地道:“这功夫,如何马上能练得出来,估计你兄弟俩也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
“我说,李大侠,你这就外行了,这树再高,总也会有个头,不走下边,走上边,不就如同在平地上一样了,平地上,婆婆的轻功稍微比我们快些,所以她也能做到。”
柳云燕道:“可这是六十里呢!”
李路白道:“这个不难解释,我们现在是在这林中绕行,当然有六十里,上边可以走直线,因此可以省下许多路程。”
上官遥道:“不错,李大哥说得对,从上面走,其实只有八里,来回也就一十六里(注:以现代的公里来计算,一个来回约有八公里),一炷香的时间够了。”
柳扶风道:“难怪以前,我老太婆抓你们俩,你们就是往这里边跑,总是不从上面走,把我老太婆都给弄糊涂了。”
上官遥道:“婆婆,就连在平地上,你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抓到我们。如果从上边走,我们跑不了的时候就往下跳,只要到了下边,你对我们还有办法吗?”
柳扶风道:“这倒也是,我老太婆从来就没有服气过任何人,不过你两个的轻功,老太婆不服也不行了!”
柳云燕道:“别嘴硬了,昨天不也抓到了吗?不也是在林中吗?”
上官遥道:“昨天,那不是密林,如果是密林婆婆哪会有办法抓到?”
张天柱道:“说到轻功,我一下想起,通海节度使段思平的‘神走三纱’,也很厉害。”
上官遥道:“厉害个屁,他那是笨,水上无踏浪功夫不算,连用个踏足都那么麻烦,何必用‘三纱’,‘一纱’都可以,多翻几个跟斗就是。”
上官逍道:“那又何必翻呢?跳高就可以。”
李鹤道:“如果是李鹤,就会用‘两纱’,踏在脚下,就可以走。”
柳云燕道:“李大哥的‘疾走三江’,有踏浪之功,又何必用得到呢?”
柳扶风解释道:“燕儿,你错了,李兄弟的‘疾走三江’和婆婆的‘神渡四海’,都必须有大浪或流水的牵引力才可以。”
柳云燕道:“婆婆又舍不得教我,来说这话。”
柳扶风道:“婆婆不是不教你,只是你的脚力还不够练这种功夫。”
李路白道:“‘神渡四海’和‘疾走三江’有区别吗?”
李鹤耐心地解释道:“这‘神渡四海’和‘疾走三江’本来就是同气连枝,都是古代全真五祖之一的吕洞宾所创,只是后来的传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分成了两派。不同之处在于,‘疾走三江’主要计较的是速度和平稳,特别是其中的一招‘逆水行舟’,更是计较平稳,遇到迎风使用‘逆水行舟’就更需要把握得住,使用时需要时常贴于水面。‘神渡四海’大概计较的是,脚尖触浪的时候使用力度的技巧,脚尖每点击触浪一次,就可以腾空走上一会,依此反复轮回,就可以行于水面了。相同之处就是,两者都需要波浪或水流的牵引力,只要有了其中一个条件,稍微变换方法,都可以在江面和海面上使用,如果在地面上使用,速度都可以提高一倍以上。”
柳云燕越发好奇地问道:“那洱海上为什么用不了?”
李鹤道:“洱海波浪不大,水面少有流动,因此用不了。”
柳云燕继续好奇道:“那有没有不需要这些就可以在水面上走的轻功?”
李鹤解释道:“有,有一种轻功叫‘蜻蜓点水’,还有一种叫‘翠鸟衔鱼’,不过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柳云燕好奇地道:“哎,两位上官大哥,你们这穿林的轻功出自哪一派?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柳扶风道:“对呀,说来听听,让老太婆我也长长见识。”
蓝衣脚夫道:“说说呀,小的好奇,也想听听。”
灰衣脚夫道:“对呀,小的也想听听。”
李路白道:“是呀,说说无妨。”
张天柱道:“老夫也等着长长见识。”
上官遥道:“是我们自己发明的。”
“发明?”众人一起惊道。
上官遥接着解释道:“十八年前,家父被群‘侠’追杀,带着家母和我们兄弟,逃到了这密林中,发现了那逍遥洞,家父因为受了内伤,劳累过度,到了逍遥洞后,第二天就离开人事了……”他说到这,不禁地哽咽了起来,两行热泪无声的夺眶而出,再也无法往下说。
旁边的上官逍也伤心地流下了泪,哽咽地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兄弟俩为了获取些野果、山鸡和野兔等用来生活,经常在林中奔波,最终结合了他生前教会的些许武功,特别是轻功,才自己练成了现在的这种轻功。”
“哦,了不起。”张天柱竖起大拇指赞道,众人都也无不称赞。
张天柱接着又好奇地问道:“我看你兄弟二人,也像是读过些书的,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上官逍道:“在上山以前,我们也跟着先生学过几天,家母虽然不会武功,但却识得些诗词歌赋,后面都是跟家母所学。”
“那你们穿得如此潇洒,衣服从哪里来?”柳云燕特别好奇地问道,这也是他一个姑娘家最容易发现的问题。
上官遥道:“这个简单,起初的时候,可以打些山鸡野兔,采摘些山果,偷偷下山卖了,可以换取。”
上官逍接着弟弟的话道:“到了五年前,家母走后,我兄弟俩,下了山去,现在又已经重新融入了社会。”
上官遥道:“因为我们怀念山里生活,半年以前,才又重新回到这里。”
那背着李鹤的蓝衣脚夫道:“哎哟,这路真难走,小弟我抵不住了,王大哥,能换换我吗?”
搀扶着张天柱的灰衣脚夫道:“好吧,茶大哥,我换你来背李大侠,你来扶张老英雄吧。”
这张天柱虽然曾经因伤瘸了腿,有些不方便,但是也没有伤到无法自己走路的地步。走起路来,虽然有些蹒跚,但多少年来,已经习惯了,行动还算自由,好多时候都不需要人来搀扶。但这里路径难行,因此还是需要些帮助的。
上官逍到:“你们不用换了,已经到了。”
众人一路聊着,已经到了这密林的尽头,却没有看见任何的洞穴,只看到一处断崖,崖壁参差不齐,凹凸不平,有一小部分石头都悬在了人们的头上,上面吊着些许各种千年的古藤。但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得到岩壁。这里虽然没有瀑布,却有许多滴滴答答的水珠水线喋喋不休的往下掉,连下边的石头都被滴的马蜂窝似的,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滴了多少岁月。水滴到下边的石头上后,散到了前边一个一丈见方的深潭中,却看不到从什么地方流淌出去。
李路白看了,自言自语疑惑地轻声地道:“这水流到这潭子中,却不见流出去,这是什么原因?”
上官逍道:“不用想了,这地底下是空的,估计是从地下流进了那四十里外的天池中去了。”
整个断崖也只有两丈来宽,两侧都又是密林。抬头侧过悬石仰望,能看到的就是井口那么大的天,出此便是悬石之外,还是悬石。有许多水珠水线受到山岩的遮阻,有的滴到山岩上,然后再次滴了下来,有的干脆就顺着崖壁缓缓地流淌下来。因此,几乎整个断崖都被这水滴湿透了,下边五丈来高的一段,因为无法接受到阳光,长满了青苔。
众人心里无不疑惑起来:莫非要顺着古藤爬上去才能见到洞口?
李路白道:“二位上官兄,带我等到此,怎么不见洞口呢?莫非是要从这藤条上爬上去?”
上官遥道:“李大哥,如果让你这么容易看到洞口,那还能叫隐蔽吗?”
上官逍道:“就是,这逍遥洞除我兄弟二人以外,根本就无人知晓。”
柳云燕怀疑地问道:“吹牛,你们掳掠来的那些女人呢,难道她们也没来过吗?”
上官遥解释道:“她们上来和下去的时候,都是蒙着眼睛的,怎能知道?”
柳云燕生气地骂道:“无耻!”
众人听逍遥二仙如此说来,越发奇怪了,都不自觉地打量着附近的一切,这断崖附近古木参天。各种古木将这断崖围了个密不透风,没有树的地方,连潭子一起算上,不过也就两丈见方,唯一的出口也就是刚才来的那条所谓的路,光是这里也绝对算得上是个隐秘的地方,但是没有洞穴和房子,这里如何住人?难道这两兄弟真反古成了野人?
柳云燕道:“肚子真饿,把我们骗到这里干嘛?”
柳云燕接道:“哎呀,你们这些男人真大意,那欧阳姐姐一定饿坏了吧?李大哥那么喜欢欧阳姐姐,怎么也把这事忘了?要我是欧阳姐姐,不恨死你才怪!”
“李大哥怎么会忘了,只是发现了上官二位兄弟都没有因此而急,相信他们绝对已经安排妥当了!”
“要我是欧阳姐姐,听了这话,会更恨你。”
李路白好像没有去听李鹤与柳云燕的对话,急着道:“两位把我等带到这里,不知意欲何为?还是真的有个洞府?”
柳扶风道:“三弟不要乱说话,这两小子虽然有些婬贱,但一路相处下来,也没什么坏处,我老太婆子信得过。”
张天柱道:“就是,老夫我也信得过。”
上官遥道:“看来,李大哥已经等不及了,这就跟我进去吧!”
上官遥说后,转到了侧边的密林中,爬到了一个有丈把来高的土包上,这土包上有一棵约有半丈来粗的不知名的古树。这土堆有一面靠着山体,其它的三面都高出地面许多,顺山体斜成了个半立的撇坡,上面有些喜阴杂草和藤条似乎好像是人工种上去的。他到了土包上的树下边,转到了这树的另一侧去了。众人跟着到了土包下,费了些力气,把李鹤、张天柱弄了上去,原来这棵树有半边空心,这树洞,绝对可以做个路口,无不惊叹。
众人跟随逍遥二仙,进了那树洞,又顺着树洞往地下爬了约有一丈,虽然阴暗,但也看得清楚,这里是一个五丈见方的山穴,山穴斜向走势的穴顶上,有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分布不云的亮孔,大的约有小簸箕大小,小的也有脸盆大小。(注:小簸箕,农村里用来筛簸或晾晒的传统农具,一般为竹子编制而成,与筛子不同,底部没有漏空。云南地区称为簸箕的工具,都为圆形。主要分为大簸箕和小簸箕两种,大簸箕底部直径约为两米左右,小簸箕底部直径约一米左右,底部上方的边缘四周都有用竹皮编成的五到十公分左右的围边。在滇西地区还有一种只有脸盆大小的,外形与前两种一样,当地人为了把它与小簸箕区分开来,称其为“小簸簸”。北方地区所用的各种各样的簸箕,云南人称之为“撮箕”。)其中有一侧,又是一个口径大约有小簸箕大小的洞穴,此洞流出了条暗河,这河水流出以后,流向了下方位的洞穴中去了。
柳云燕看见那些亮洞,疑惑地问道:“哎,在上边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这些洞口?”
上官谣道:“那些洞口都在其他树上,你怎么能看得到?”
上官逍道:“对,我们现在是在那树林的下边,这水就是从那潭子的底部流出来的。”
众人细细打量,这里并无任何生活所需的物什,李路白疑惑地问道:“这里好像不曾有人住过,你们怎么说在这住过数年呢?”
李鹤也惊奇地道:“是呀!”
柳扶风道:“我老太婆也弄糊涂了。”
上官逍道:“大家跟我来,就知道了。”
众人跟着他到了斜对面的崖壁下,此时才发现,原来这崖壁右边,其实还有一个侧面。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右边的崖壁又凹进去了一尺多点,又因为当时众人刚进来的地方,位于这崖壁偏左的方位,所以看起来才觉得它与旁边的崖壁是同一整体。那侧边的崖壁上,有一洞口,刚好可以供单人进去。
上官逍点燃了事先放在洞口的一小孔橱窗内的蜡烛,先进去了。柳云燕见了,觉得好玩,也要点一烛。上官遥却骂道:“还不快放下,一烛就够了,多了反倒不妙,里边连吸气都困难!”
柳云燕听了,没有反驳,自觉地放下了那蜡烛,她长期住在山上,这点常识她应该能懂得。
接着两位脚夫小心的把李鹤也抬了进去,之后其他人也进去了。
进去之后,并无一更大的洞穴,只有一个刚好能站得下十一二人的小石穴,不时倍感呼吸困难,连烛光都很微弱。不过小石穴的一面石壁上,又有一个三人同时可以并行的洞口。上官逍道:“大家快走,这里呆长了可供呼吸的气不够,烛火也会自己灭了的,尽量能憋气就憋,马上就要到了。”众人跟着进了那洞口,左右拐弯约走了一丈,在左拐又走了半丈,就到了出口,但见一个约有数十丈高二十丈见方的大山穴,靠拢顶部的一侧,有一大洞口,充足的光线射了进来,那大洞口下边的岩壁上,有一条二尺来宽的斜向上通向那大洞口的石道。顿时人人觉得光线刺眼,呼吸畅快,都眯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吸起气来。
上官逍安排道:“这里只是楼下,我们先在此休息片刻,再上去。”
众人从离开绝世谷到现在,都没舒服过,当然也都愿意耽搁这些时间。
李路白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后,疑惑地问道:“哎,这么隐蔽的地方,你们当时是如何发现的?”
上官遥道:“不瞒李大哥,其实,原来不需要走树洞,外边原来有个一丈见方的洞口,就在刚才那棵树后面的坡脚下,是我们用半年时间把它封住的,又把那树的树洞整理了一下,改成了秘密入口。”
李鹤惊奇地道:“难怪那树与其他树不同,长在了那个土坡上了,原来的洞口估计就在靠山的一方。”
上官逍道:“不错,那土包,就是我们弄的,挖了他,就可以见到原来的洞口。”
上官遥道:“那树原来是在洞口,我们填了原来的洞口,然后再打通了树洞,就成这样了。”
柳扶风道:“我老太婆就说,怎么那树洞在地下居然还有一丈多深,原来如此。”
上官遥道:“不错,原来树洞口不是根,我们把树干埋了一丈五尺,下了树洞后就直接到了原洞口刚进去的地方。”
柳云燕道:“哦,我就奇怪那棵树怎么从地下溶洞里长出去了。”
上官遥道:“不错,他真正的根还要再往地下半丈,我们出来的地方,原来也是树干。”
李路白道:“也就是说,那棵树原来的根,比现在下端的洞口还要往下半丈?”“哦……!树旁边的山体是斜的,李路白明白了。”
柳云燕道:“那土包如果被冲垮,你们岂不是被活埋了?”
上官遥道:“开始的时候会,所以我们还留了部分洞口在外边,过了几年,树干都长成树根了,我么又种了些藤条和草,确定冲不垮了,才封完了洞口。”
李路白疑惑的问道:“你们封了洞口,里边光线和大气就没有了,才弄了那些天窗,你们说是弄到了其它树上,那些树也是空心的吗?又怎么把它打通?”
上官遥道:“错了,那是我斗燕儿的,外边那大洞的顶部上边,原来就有些通风口,山势虽然不像那断崖一样,但也是非常险峻,又比下边的密林斜向高出了数丈,虽然上边也有些树木,但山向是斜立的,阳光可以照射的进来。”
李路白道:“李路白又糊涂了,既然是照射,那里边应没有这么昏暗,这是为何?”
李鹤道:“这个,让李鹤尝试着给你解释吧!”
柳扶风道:“哦,听说李兄弟曾经被江湖上称为‘小萧何’,我老太婆倒想听听你的见解。”
李鹤道:“我先问问李镖师,断崖两侧的山体是什么样的?”
李路白道:“虽然不像断崖那样险峻,但坡度几乎也是陡立的。”
李鹤道:“对了,正因为如此,阳光才能进得来,否则就会被树木遮去了,那么,我再问你,山体是陡立的,上边还长了树,说明了什么?”
李路白道:“哦,明白了,阳光进了洞口后,至少还要走些路程,而至少也要走一丈以上,有时候更多的是折射,所以那里就那么昏暗。”
李鹤道:“嗯!说得不错,请李镖师再说说,我们进来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时辰。”
李路白道:“我们辰时出发,路途艰难,到了那里的时候应该是午时了吧。”
李路白激动地叫道:“哦,我明白了,这马耳山是南北走向的,我们处于他的东面,午时过后,太阳偏南,光线也会暗了许多,但早上的时候,有的通风空,阳光一定可以直接照射进来。”
李鹤道:“嗯,不错,正是如此。”
柳云燕道:“还是我李大哥聪明,这么难想的问题,他都把它给搞懂了。”
柳扶风道:“嗯,是很聪明!不过待会见到欧阳一萍的时候,看你还夸得出来。”
上官遥道:“大家也该休息够了,该上去了。”
众人跟着逍遥二仙,顺着旋在石壁边缘的那条石道,往石壁上端的大洞口爬了上去。”
柳扶风道:“哎,小子,这石道也是你们的杰作吧?”
上官遥道:“有一半是,这里本来就这样,我们只是把拦在半路上的一些石头清理了。”
张天柱道:“老夫看也是,这石道并没有精心设计过,连台阶也没有,只是随便凿了些防滑的凹印,连护栏也没有,老夫腿脚不便,若不是有王兄弟搀扶,怕是走不了这路了!”
众人爬完了那石道,出了那大洞口,一片豁然开朗,原来这里还有一片平地,此时众人都能辨别得出,山前就是东边。
这平地大约有十丈见方,举头便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地下都是天然的‘石板’,虽然不像人工铺成的那样工整,略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但凹处的地方都让人填过了土,使得其越发平坦,稍高一点的地方,也被人工凿成了些石桌,石凳和石台之类的。南北两侧都是悬崖,只是南侧的崖壁上有些水顺着崖壁从崖顶铺开流了下来,西边一侧也是山崖,崖壁下方有一大洞穴,想必这才是真正的逍遥洞。正东边的一侧,也是山崖的岩壁,不过岩壁的中间部分却是至上而下敞开的,完全可以看到前方的天。南崖壁上流出的水,就是顺着崖脚的小沟从这里流出去的,这条小沟一眼就能看得出,是逍遥二仙的杰作。
李路白甚是惊叹,走向了东边的岩壁敞开的地方,又从那走了出去,大声地惊道:“这里可以看见马耳山的风光,大家快来瞧瞧!”
众人听闻,甚是惊奇,都跟了去,出了那敞开的口子,又是一片平地,不过只有两丈来宽,柳云燕更是兴奋,一直继续想往东边走了,大约走了二十来丈,他惊奇地道:“大家快快来看,我们在那断崖的上边。”
众人听闻,再次惊奇,都赶了上去,原来已经到了崖边,向下看时,下边又是一处两丈见方的平台,不过,看不见地面,因为上面长满了花花草草,那条小沟的水从这掉了下去,然后消失在下边的植物丛中。才发现脚下应该就是开始看到的那断崖,原来在地下绕了半天,最终还是绕到了它的上方。
柳云燕兴奋地道:“婆婆。你看那不是马耳山天池吗?”
柳扶风惊叹道:“哦,还真是,在这看天池,怎么会这么美!”
李鹤在灰衣脚夫背上道:“婆婆原来都在边上看,现在从这看,不但看见天池,而且还看的见旁边的更多美景,那当然会更好看。”
李路白对柳扶风道:“大姐,你看那里怎么起火了?”
柳云燕道:“哎,那是什么地方呢?真可怜!”
上官逍道:“哎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绝世谷!”
上官遥道:“大哥,不会错,那里一定就是绝世谷!”
柳扶风惊道:“啊!绝世谷?你们不会看错吧,那里怎么会是绝世谷呢?”
李路白道:“大姐,应该是吧,二位上官兄不会看错的,不过大姐也不要着急,先看看,是不是再说。”
张天拄道:“姐姐能不急吗?那是她的家。”
柳扶风平静地道:“不错,我老太婆看出来了,那里就是绝世谷,的确是有些遗憾,不过你们也太小看大姐我了。那杨惊涛敢烧了我的房子,难道他还有本事把整个绝世谷都给毁了?我会慢慢地和他算账。”
“婆婆,房子没了,那以后怎么办呢?”柳云燕着急地道,差点就要哭了。
柳扶风怒道:“你急些什么,不就是几间木屋,还可以再盖,不过杨惊涛这畜生,以后就难过我老太婆这一关了,把我老太婆惹急了,那就是惹急了阎王爷,我老太婆虽然最不喜欢杀人,但有些时候,最喜欢杀人的也是我!”
李鹤道:“婆婆,不是杨惊涛干的。”
柳扶风道:“那会是谁,难道是自己烧起来的不成?”
李鹤道:“杨惊涛与我是师兄弟,我是最了解他的,他到绝世谷,不过就是想要找到我,然后用个最好的借口把我杀了。”
李路白道:“不错,不像是他的作风,杨总镖头到绝世谷找李镖头,只会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来,污蔑李镖头。”
张天柱道:“不错,此人最要面子,昨天已经说过,此事可以弄得模棱两可,以杨总镖头的头脑,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李鹤道:“李鹤知道是谁干的了,黄森生一定来了。”
李路白道:“李镖头,这是为何?”
张天柱道:“这黄森生原来是李镖头分管的镖队旗下的一名镖师,几年前他因玩忽职守,差点丢了一批贵重的镖货,被李镖头重罚。此人心胸狭窄,一定是怀恨在心,找麻烦来了。老夫虽然一般不敢乱说话,但这个老夫敢大胆推断。”
李路白道:“还有一人也可能。”
柳云燕非常气氛地问道:“那是谁?”
李路白道:“就是我大姐昨天放走的赵镖头。”
柳扶风道:“我看不会,他不是一直在鼎力的为护杨惊涛,老太婆我就是因为见到他有几分忠心,才放了他的。”
李路白道:“此人头脑聪明,看得出姐姐的心思,他越是护主,姐姐就越不忍心杀他,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可以搞得模棱两可。”
上官遥道:“那他既然聪明,为何不知道,如果事情搞清楚了,他难道不会被江湖唾骂吗?”
李路白反问道:“跟着一个当红的总镖头更有前途?还是跟着一个残废了的离开镖局三年多的镖头更有前途?”
上官遥道:“当然是跟着一个当红的总镖头更有前途了!”
李路白道:“不错,不过此人虽然聪明,但是聪明不够,鼠目寸光,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我与他是同一支镖队的,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对此人我最了解,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柳云燕道:“不管是谁,现在可以看明白了,我李大哥是对的,昨天小爷爷说过,杨惊涛只要急着来攻山,他心里必定有鬼。”
上官遥道:“不错现在我们可以相信李大侠了。”
上官逍道:“婆婆没了房子,我们既然敢把各位带到这里,就绝对信任你们,这里以后就是各位的家。”
张天柱道:“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治好李镖头。”
柳扶风道:“这倒是提醒我老太婆了,昨天两位小子说,从那绝世谷到逍遥洞,来回只需一炷香的时间,那密林内,老太婆我算是明白了,但这进洞后应该快不起来吧。”
上官逍道:“以婆婆的轻功,完全可以抓着藤条飞到下边断崖上。”
柳扶风道:“那是可以,我老太婆能做到,但到了断崖之后,已经没有藤条,但从那里到这里来,至少有四丈高,崖壁滑的没有抓处,如何上得来?”
上官逍道:“婆婆断崖上边的崖壁上,有个小孔,正好可以放点东西,你说我们会在那里放什么呢。”
李鹤道:“当然是长度超过四仗的带有攀岩钩的攀绳,而且会有好几副,以备意外和急需。”
上官逍道:“正是,李大侠不愧为小萧何。”
上官遥道:“这既然能上来,下去虽然带上欧阳姑娘,这个,我们不需要再解释了吧。”
上官逍热情地道:“我看大家都已经累了,我看还是到屋里说吧!”
李鹤道:“甚好,我正要见见小师妹。”
众人跟着那逍遥二仙进了逍遥洞,只见这洞内又有数个内洞。在最外边的洞厅正壁下有一灵台,上面设有数十块灵牌。其中前面的三块最大,分别书道:“先考上官清风老大人之位”、“先妣白金花老孺人之位”和先师“花前月老大人之位”。
柳扶风看了,接道:“原来你们是山贼上官清风的遗孤?难怪被追杀!”
上官遥道:“家父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不过追杀我们的那些人,比起家父来,就更加算不上是好人了。”
上官逍接道:“二弟说得有理,的确是这样。”
上官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父,你不是退隐江湖三十年了吗?我家父在二十三年前才坐上了马龙帮的头把交椅。”
柳扶风道:“老太婆我虽然退隐江湖三十余年,但对此事却是完全知道,你父亲原来是那苍山马龙峰上的强人,座下有上千名喽啰及数十名大小头目,专门打家劫舍,拦路抢劫,这个团伙自称马龙帮,十八年前被那苍山玉局峰上的点苍派灭门,估计是令尊带着家眷,逃到了这马耳山,钻进了丛林,你两兄弟才逃过此劫,对吗?”
上官遥道:“不错,可惜那点苍派,不知怎么得罪了朝廷,被皇帝的大军剿灭,否则总有一天,我一定亲手杀了卞不成那老贼和他的那一窝蛇鼠!”
李路白道:“哎,我听说那点苍派是江湖正道,就是因为看不惯杨干贞那狗皇帝,处处与之作对,最终才招来大军灭门,听说被灭的时候惨不忍睹,无一生还。”
上官逍道:“卞不成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叫正道?我们家的上千号人,不也是只有我兄弟俩侥幸生存了下来,他带人到我们马龙帮杀了人不算,还捣毁了我们的山寨,要不是因为玉局峰与马龙峰相邻,说不一定还会放上一把火。”
上官遥道:“不错,当时马龙峰上血流成河,尸骨遍地都是,家父带着最后的几个人逃到这马耳山,他们为了掩护我们,全部死于这山下,若不是有下边的密林,说不一定今天,我们就不会在这逍遥洞了。”
张天柱叹道:“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有时的确难以判断,唉!”
柳云燕道:“二爷爷怎么这么说呢?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不是吗?”
李鹤道:“燕儿你错了,灭门大战,不管是什么人发起,都是在灭人家的同时也灭了自己的人性,这不能用好人与坏人或者正派与邪派来说清楚的。”
李路白问道:“哎,你们是什么时候拜那采花大盗花前月为师的?”
上官逍道:“这说来话长,相信大家都已经饿了,先做饭吧,饭后再与大家讲吧,先让李大侠到里边见见欧阳姑娘吧。”
柳云燕道:“对呀,我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柳扶风道:“哦,我老太婆差点忘了,燕儿,这两位是你的亲大哥,还不快去相认?”
柳扶风接道:“我老太婆现在已经饿了,你们赶快先弄些吃的来,我老太婆不敢相信,这就是逍遥二仙的待客之道!”
这逍遥二仙,饭后给大家说了什么经历?柳扶风又给大家揭秘了什么?李鹤与欧阳一萍见面,是个什么情景?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