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众人在那路上折磨了一天,无不劳累饥肠。那李鹤一路过来,虽知道很快就可以见到小师妹,倒也平静无常,就算心中期待,表面上却也看不出半点急切的神态,此时听到上官逍说,马上可以见到小师妹,他却突然迫不及待起来,上官遥看了出来,便背他进了外厅右侧的一间石室。
那柳云燕好奇,猜想她李大哥心中时常挂念的欧阳姐姐,必定是一位绝世佳人,也跟着去了。
张天柱、李路白二人虽与欧阳一萍是故人,但此时劳累乏力,哪还有心思先去管这些,都暗自不约而同地思索到,还是修整片刻在去也不迟。
众人随上官逍转过外厅,从左侧进了内堂,稍作休息,上官逍拿出了一只陶罐,从里边倒了几杯热茶,然后出了内堂为大家做饭去了。众人此时,能得到一杯热茶,甚是欣喜,正要往口中放时,都不禁地又在那欣喜之余,多出几分疑惑,几分惊奇。这哪里是茶,只见几大片不知名的叶子放在那水中,还时时传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因连同两名脚夫在内,这里都可以算得上是些细致的人,虽不敢喂入口中,端起茶杯放在面前,但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所以都全然举杯难定。
只有那柳扶风见了,没有任何诧异,大胆的将其喂入口中,品尝起来。大伙看着这位神医女侠的举动,都心想可能不会有事,但还是依然不敢轻易放入口中。柳扶风见了众人这般模样,笑道:“哦,大家不敢喝吗?毒不死人的!”
听到一句“毒不死人的”,众人反倒越发不敢入口,两名脚夫立刻将其放在旁边的石台上。张天柱左闻右看,最终也不见有半点要喝下去的意思,那李路白虽然没有喝,但坦然地拿在手中,带几分疑惑地问道:“大姐是神医,纵然就算有毒,也懂得些内含。小弟见大姐既然喝了,自己必当也不怕,但不知道这是何物,还劳烦大姐教导,以解小弟好奇之心。”
“好罢,我老太婆见你等这般模样,甚是好笑,不防也与大家说说,这东西叫臭灵丹,一般长在湿润的林边、山沟边、田间地头及屋旁,相信大家早就已经见过,只是没有在意过罢了。”
“大姐,那此物有何妙处呢?”李路白继续问道。
“哦,看起来三弟不问个明白,就会纠缠我老太婆的耳根了,也罢,为了我老太婆的耳根清净,不妨就教教你,这东西是上好的药草。其实这东西的确略带小毒,但同时也是清热解毒,祛痰顺气,消肿拔脓,活血散瘀去痛的上好的药材,就是有时治疗蛇毒都要用到他,至于味道你们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张天柱道:“哦,好倒是好,不过也略带小毒,可否随便用之?”
柳扶风道:“是药三分毒,我都吃了,二弟还有些计较,怕是有些过头了吧?”
众人听到神医女侠如此说来,放下心来,都大胆地品尝起来。
“啊,呸,呸,太难喝了!”那灰衣脚夫一口喝了半杯,马上又吐了出来。”
那蓝衣脚夫道:“好像也不至于吧!”
张天柱点评道:“嗯,果然与众不同,初入口时略苦略腥,稍后又带些清凉淡香。”
李路白也点评道:“嗯,不错,的确是好东西,那白家的三道茶,三次能体现的滋味,这里一次就能体现出了,遗憾的只是少了一苦二甜三回味中的甜。”
“哎……,二位上官兄,至少也有两日不在家中,这水怎么是热的,奇怪?”李路白见那杯中冒着的热气,再次疑惑地道。
李路白拿起那罐子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顿时疑惑不解,半天琢磨不透,稍不留神,只听“乓”的一声,那罐子落于地上,裂成数半,他顿时呆了。众人好奇,虽带几分遗憾,但却马上凑了过来,想看个究竟。但见那陶罐原来是双层罐壁;里边一层略薄些且内外两壁都涂了些陶釉,外边一层略厚了三分但只是内壁涂了些陶釉,两层中间约有半寸空隙,心中无不称奇。
李路白反应过来,发现自己闯了大货,心中无不惊慌,一时忐忑不安,说不上话来。上官逍所在的厨房与这内堂只有一石壁相隔,中间又无石门。他听到响声,连忙跑了出来,此人平时虽算不上十分精细,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个粗鲁的汉子。此时他却顾不得许多,抓起还在焦急失措的李路白胸口大叫道:“你这是搞什么名堂,老子要你赔我,老子好心招待你,你却砸了老子的聚温宝瓶,你赔我,你赔!”
张天柱见了,连忙上去劝解,道:“老夫不敢说让上官居士算了此事,但敢请上官居士给老夫些薄面,先冷静下来。”
“薄面,你知道这罐子对我兄弟二人有多重要吗?”
“居士的心情老夫明白,但事情不出也已经出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冷静下来,慢慢地磋商,还斗胆请居士先放了我三弟,有话好说,算是老夫求你了!”
“不管你的事,老子不与你老人家计较,老子要他赔。”
‘这……”
张天柱此时已经无奈了,再也无法继续劝解,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一旁,心中焦急失措,一时想不出半点法子了。倘若是在三十年前遇到强人草寇,他倒也大有办法,大不了有死一拼,但此时他一则失去了内力,二则年势颇高,就连将这两人拉开的办法都没有,再说,眼前的这位上官居士也不是强人草寇,又都是一直好生招待自己,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幸好,上官遥带李鹤去的那间石室,与此处之间甚是隔音,否则雪上加霜,谁也无法料想会发生些什么?
两名脚夫见了,上去劝解,反落得了个大不是,那上官逍骂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快给老子一边呆着!”
柳扶风见了,大喝道:“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快快给我老太婆住手,既然有人能造的出来,我就不信我姐弟三人赔不起你。”同时将腰间长笛飞了出去,隔开了两人,在用内力将那长笛吸了回来。
上官逍不客气地骂道:“赔,你赔的起老子吗?”
柳扶风道:“老太婆我活了大半辈子,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不就是个破烂罐子吗?以后赔你一个就是,大惊小怪些什么?”
“破烂罐子,那你给老子赔,你三姐弟坏了我的宝贝,不想赔,真是好不无理,难道要一起吃了老子不成?”
“老太婆我好生劝你,你反倒得寸进尺,你若再无理,今天就是不赔你,又当如何?”
“好个不讲理的疯婆子,今天老子就要你赔,老子从小就是贱命一条,难道怕了你不成?”
此时,李路白已经回过神来,道:“大姐,上官兄,你们先息怒,小弟自己闯祸,对不住上官兄,请上官兄先宽恕我几天,小弟就是想尽办法,也必当给上官兄一个说法。”
“哟呵!咗咗咗咗!这位大哥虽然无理,说起话来,倒也好听,我就先宽限你几天,看你还有何话可说?不过只能宽恕一天,自己看着办吧!”
“上官兄,你这不是为难小弟嘛,能否在多给几天?”
“老子不为难你,你到为难起老子来了,老子就要你,现在马上给老子赔!”
“上官兄若给小弟些机会,小弟必当给上官兄个合理的说法。”
“不行,老子现在很不高兴,就要你马上赔!”
“小弟自知是小弟的错,不过上官兄若是得理不饶人,不给小弟一个补过的机会,小弟我也不是泥捏的,小弟自当奉陪,领教上官兄的高招。”
“你跟这婬贼啰嗦些什么,你还乱叫些什么‘上官兄’,他凭什么与我老太婆平辈?我老太婆没你这软弱的兄弟,还不快快给我教训教训这婬贼,我老太婆也正好看看你的武功。”
“哟呵,今天你三姐弟有本事就一起上,吃了老子,看老子怕还是不怕?”上官逍骂着,立刻从腰间拔出纸扇,“啪”的一声将其打开,用力横砍向了李路白。
“你是小看我老太婆吗?老太婆我还不屑与你交手,免得人家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就我三弟,对付你这等宵小,也搓搓有余,三弟你不许给大姐我丢脸!”
李路白见那扇子劈来,只是后仰避过,左脚顺势往上官逍月复部蹬了出去。那上官逍虽然自称武功不济,但实际上却也不完全是省油的灯,他脚尖向前一蹬,刹时间从腰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半弓形,向后避过了这一脚,此人轻功甚好,能用出这种奇怪的招式,自然也不是什么怪事,不过用出这样的怪招,此人又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暂时也因此失去了任何攻击的机会。
李路白自知错在自己,招数上有了忍让,没有立刻踏步向前,趁势追击。上官逍看了出来,却不领情,将脚尖往后一蹬,弹起了自己的身体,像射出的弓箭一般,正正的向李路白的前胸栽了过来。李路白久经江湖历练,像这样的庸招,自然见的多了,他不慌不忙,等上官逍近了自己时,只是用右掌在其头顶罩住,将手掌轻轻向内一转,一招“翻手复云”,将上官逍转动了起来,上官逍受力,在半空中连转了好几圈,仿佛那陀螺一般,只是转速慢了许多,甚是好看。李路白此时再将右手掌适当反向轻轻一扭,一招“反手为雨”使其停止了转动,同时将身子略微向右一侧,左膝向上轻轻一架,一招“提膝架牛”,架住了上官逍,右手就近抓了下来,抓住上官逍背部正当心的衣服,轻轻提了起来,然后收回自己左膝。倒也手下留情,只是将上官逍背朝天轻轻地放于地上。倘若此时他只需要,往其背部用力踏上一脚,相信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只是潇洒的走开了。
柳扶风见了,欣慰地连连点头,心中暗暗高兴自己不但结交了个武功还算可以的小兄弟,而且还是结交了个有仁有义的好兄弟。
张天柱见了,心中也无不佩服。
那两名脚夫虽然看不出个路数,但也完全能看得出,李路白的大仁大义。那灰衣脚夫见了,傻呵呵地情不自禁的面向李路白竖起了大拇指抖了抖,同时鼻中边“嗯”,边点了点头,边大裂开嘴笑了笑,甚是非常佩服。那蓝衣脚夫虽不像他那般夸张,但也无不点头,心中钦佩。
上官逍趴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但心中依然不服,将双掌提起往地上一拍,脚尖一踮,将身子在半空中转成侧卧,落地后迅速一个乌龙搅柱立了起来,踏步向李路白攻击过去。
张天柱见了,很是为难,对蓝衣脚夫耳语了一番,柳扶风内力深厚,淡然可以听见他说了什么,赞同地微微点了点头。
那蓝衣脚夫听了张天柱的吩咐,连忙走向李鹤、上官遥等所在的石室去了,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到门旁便有一只一丈多高,满头金色长毛的,人不像人猴不向猴猩猩不像猩猩的怪物,吓得他顿时面色苍白,目瞪口呆,两腿发麻,全身发抖,只差马上昏死过去。那怪物见了蓝衣脚夫,没有作声,先是向前恭恭敬敬的拱手敬了一个礼,然后轻轻的指了指自己左胸心脏处,再恭敬的摇了摇手。那蓝衣脚夫虽心中恐惧,但也看得出这可能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野人。也看得懂那野人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才慢慢放下些心来,但两腿依然还是在不停的弹小三玄。
上官遥见了,停下了与李鹤等人正在说着的事,对那野人喝道:“阿黄,不得无礼!”那野人无辜的看了他一眼。也是,他天生就长成这个样子,又生活在了不属于他的世界,心中哪能不感觉道无辜。
上官遥接着又对蓝衣脚夫和气的道:“茶大哥,不要惊慌,这是我兄弟上官阿黄。”
“哦哦哦,真是吓死我了!”
“茶大哥稍等片刻,这有些事情要处理。”上官遥对那蓝衣脚夫解释道。
“不,等不得了,上官大侠,李大侠,另一位上官大侠和另一位李大侠在外边打起来了,张老英雄没有办法,叫我来叫二位出去劝解。”
此时,除了欧阳一萍和那只野人以外,全都吃了一惊,顾不上许多,连忙赶了出去,欧阳一萍和那只野人也跟了出去,却都把李鹤给忘了。
“茶大哥,别忘了我,快背背我。”
那蓝衣脚夫此时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听到李鹤呼喊,才想起李鹤行动不便,走了回来背上了李鹤。
几人出去了以后,只见那两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李路白虽时时占有优势,却招招忍让。
上官遥因为看见这两人,此时正打得热火朝天,所以一时也没有见到地上的陶罐碎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叫道:“大哥,李大哥,你们俩不要打了,快快停手,有事慢慢说!”
上官逍喝道:“不能停,不然他会打死老子的!”
“不会的,李大哥招招忍让,你还不快先停手,更待何时?”
“二弟,还不快上来帮大哥我!”
欧阳一萍见了,立刻自以为是地道:“哦,原来是李镖师来了,李镖师,本大小姐命令你,给我快快杀了这婬贼?”
“大小姐,不行呐,我与上官兄只是有些误会!”
“你连本大小姐的命令也不想听吗?”欧阳一萍向李路白嚷嚷道。
柳云燕道:“哼!好一个,不止廉耻的本大小姐,自以为是,连自己依然还是阶下囚都不知道,还敢对我小爷爷这般无理?”
“哼!本大小姐金枝玉叶,又不像某些人,一看那身低贱的穿戴,一眼就能看出,不过是个低贱的山野村姑!”欧阳一萍不客气的骂道。
“你……”
“小师妹,燕儿,先不要吵了,还不快快闭嘴。”李鹤喝道。
“既然,我李大哥要本姑娘停下,本姑娘暂且先不跟你一般见识,等劝服了上官哥哥和我小爷爷,在慢慢和你算账。”柳云燕道。
“左一个李大哥,右一个燕儿,这么亲切,看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廉耻?我老太婆听听都稀奇,有人先是和人家有了婚约,不出三年又要嫁给其他人,最后又反回来跟别人挣抢她一开始的那位未婚夫,这种小贱人口中还说什么‘廉耻’?笑话!笑话!”柳扶风见欧阳一萍欺负自己孙女,非常心疼,哪能不帮忙?
欧阳一萍道:“死疯婆子,你敢对本大小姐无理?”
那柳扶风听到欧阳一萍敢骂自己“死疯婆子”,上去就是几巴掌。
这欧阳一萍虽然刁蛮任性,长的却也迷人,说实话,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他那美貌,也会在那羡慕或嫉妒之余还带有几分眷恋,她身高六尺有余,算的上是女子中的高个子,小腰细的像细腰蜂的腰部,那十分迷人小巧的瓜子脸,纤细的柳叶眉,秀气的樱桃唇,可爱的小猫鼻,水灵灵肌肤犹如那点苍山上的洁白的雪,一头乌黑的飞燕式长发一直打齐到臀下,每个器官都十分标致,配起来又十分协调,整个人本应该是窈窕妖艳型的,可他小嘴小脸身子又十分的轻巧,肌肤又是水灵灵的,看起来反倒多了几分娇滴滴的韵味,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痴迷。但更迷人的要数他那双不大不小刚好合适的倒月芽式的勾魂眼,无论是竖着看还是横着看,无论是男人看还是女人看,是老人看还是年轻人看,都足以让人魂牵梦绕,有时就是连孩童见到了她的眼睛,都会不觉叫美。只可惜他那迷人的小脸上,此时却多几道殷红的五指印,两腮都肿了起来,那秀气樱桃唇和可爱的小猫鼻前也多了几道流动的朱砂,那让人魂牵梦绕的勾魂眼上出现了两行露珠,这样的造型,在漂亮的美人也就变成了掉毛的孔雀,难见原有的风采。
你说,她不去惹别人,偏去惹那最爱打人巴掌的柳老太婆,这不是自讨苦吃,给自己难堪。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此女原本就是大镖局里的大小姐,原来在家里骂了人,无论从什么方面去说,谁又会与他计较呢?就是有时出了家门,自然也会有许多人,会给这样一位大小姐留些颜面。再说,她也不识的眼前的这位专打人巴掌的老太婆子。
这位欧阳大小姐,自从生下来,就从没受过这般侮辱。就连让人抓到了逍遥洞,虽然是受了些委屈,但也没有人如此的打过这样一位大小姐的脸。
那边的两位大侠的风波都还没有平息,这边刁蛮的欧阳大小姐,眼泪还没有干,就粗鲁地拿起屋角一把猎叉,打向那位敢打他脸的疯老太婆子。这一动作与他那迷人的美貌比起来,真是相差甚远。别说用的是一把猎叉,就算用的是一把秀剑,或是一把华丽的宫扇,都难看的打紧。真不知道这位人称“小萧何、神剑混天龙”的李大镖头和那位美名于江湖并民间的“毛边流星枪”杨总镖头是当如何受得了她的。
那疯老太婆子是何等人物?当然不可能怕她这些动作,虽然到现在还粒米未进,但对付欧阳一萍也是绰绰有余。她先是将身子轻轻一侧,捏柱了那猎叉的叉头与叉杆交接处,接着在顺手往天上一竖,就连叉带人的把欧阳一萍举高了起来。这欧阳大小姐此时的样子,不必多说,相信谁都能想象的出来。只可怜他父亲是欧阳天远,大师兄是杨惊涛,四师兄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李鹤,镖局里又有许多各种各样的高手,自己却没有好好地珍惜,学好了武功。他此时紧紧地捏住那叉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倘若换了是别人,即便自己武功在差,也不会至于如此。
“大姐,看在兄弟的面上,饶了大小姐吧!”张天柱道。
“不饶,老太婆我要教训教训这没规矩的小丫头!”
那李路白和上官逍的纠缠,此时中间又已经多了个上官遥,三人的场面更加可爱。上官逍招招逼近,李路白又是招招退让,只因为上官遥武功与哥哥相比,几乎差不了多少,一时也没法阻止。又因为李路白虽然退让,但也时不时的还击一招半式。因此他夹在两人中间,甚是为难。三人也因此仿佛回到儿时,玩起那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是呀大姐,放了她吧,看他多可怜。”李路白边“玩游戏”边劝道。
“你先管好你自己那边的事吧?别跟老太婆啰嗦!”
其他两名正在“表演老鹰抓小鸡”的老兄,也边玩边劝解道:“婆婆,饶了她吧!”
“上官遥小子,你只要劝得了你大哥,我就放了他;上官逍小畜生,只要你先住手,我就放了这丫头。”
两名脚夫看到这些高手过招,想劝都没办法,再说那灰衣脚夫见了那野人,也是吓得与刚才那蓝衣脚夫的样子一般无异,蓝衣脚夫还要忙着给他解释和安慰。
此时,唯一还能使用武功,又没有被两场游戏,完全限制的人,当然只有柳云燕。可凭她的身手,虽然要比那欧阳一萍强上几倍,但眼前的这些高手,不是武功厉害就是脾气厉害,他又有什么办法去管呢?再说,她先顾忌哪边都不成。只好劝柳扶风道:“婆婆算了,饶了欧阳姐姐吧,看着她怪可怜的!”
“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忘了她是如何说你的,老太婆我就是不放,再为她说情,连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一起收拾!”
上官逍道:“婆婆,你先放了她,我就收手。”
“小畜生,你先住手,老太婆就饶了这小丫头。”
只有那小萧和李鹤,坐在那石台上默默的看着,他自己已经残废,没法上去阻拦,这是当然。可奇怪的是他居然连劝都不劝一句。此时他突然对上官遥大声道:“遥兄,你把你哥哥抱住,不就可以化解了吗?”
“不行,那李大哥那边又当如何?”
“李兄处处忍让,不会怎样,李兄你怎么也憨了,你可以走开呀,你不与他纠缠,他还有办法吗?”
李路白听了李鹤的话,才恢复了平时的聪明,迅速掉头从侧面闪开了,心中暗骂自己道:“我怎么突然憨了,这么简单的方法也居然望了。”接着他又暗自想到:哦,原来是这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上官遥见李路白退了,也按李鹤的方法做了,那上官逍其实早就想放弃了,只是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死要面子撑着而已。此时他反而大声地喝道:“你抱我这样紧干嘛,难道想非礼哥哥我吗?快放了我,我要去劝婆婆。”
“不行,放了你,岂不是又要麻烦了吗?”
“麻烦个屁,我早就没力气了,肚子饿得早就受不住了。”
“遥兄,放了逍兄吧,不会有事的,你不放了他谁去做饭?李鹤相信逍兄。”
在此同时,李鹤向那野人使了个眼神,那野人看的懂,跑了过去从柳扶风的头顶抱起了欧阳一萍,他有一丈来高,当然连手都不用举起,就可以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拿下来。
柳扶风虽然内力深厚,但毕竟年纪大了,用一时半会的爆发力当然没有问题,但要拼耐力,当然熬不了多少时间。若不是因为自己死要面子,同时也想劝阻旁边那场“游戏”,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李鹤看得出,如果两场“游戏”同时结束的话,柳扶风也就失去了谈判的条件,少了那个最体面的下马台。人们此时越是劝她,以柳扶风的那几分顽固和倔强,事情就会越糟糕。因此,让那野人帮忙,柳扶风见了是个野人,当然也无法怪罪,再说自己早就已经累了,而且他本来也只是想教训一下欧阳一萍,没有真正要伤害她的意思。
反过来柳扶风当然也看的出李鹤这小子的才智,虽然李鹤让个畜生来解围,也算是种侮辱,心中自然有些不悦。但心中更无不喜欢那位能干聪明的小子。想把他招为孙女婿的想法越是强烈,接着月兑口而出道:“小子,有两下子,不愧是我老太婆将来的孙女婿。”
“嗯!婆婆,你再说什么呢!真不害臊!”柳云燕此时听婆婆这样说,心中自然欢喜,但做为一个姑娘家,哪怕她一直都没有否认和遮掩自己的那小点心思,此时自当也羞涩不已,那小脸蛋马上成了秋天的红苹果,甚是惹人迷醉。
欧阳一萍听到这话,虽然到了现在,依然还没有弄清楚,李鹤这三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几年前就已经把她那颗高傲的芳心偷偷地给了李鹤。若不是事情发生了变故,也许到现在,他们已经是孩子的父母亲了。心中又怎能不暗暗吃醋,但让她无奈的是,刚刚还被人家教训,因此只是瞅了那柳扶风一眼,同时“哼”了一声鼻音,自觉的去了刚才她还最讨厌的地方,那间关他的石屋。
柳扶风见了,眼笑眉开,大声地道:“燕儿,婆婆已经为你选好的姑爷,你要把握住,婆婆想办法治好他的病,别让人家半路抢去了啊!”
那柳云燕听了,越发害羞,轻柔声地道:“婆婆真坏,就会取笑人!”接下来双手蒙着那通红的小脸,跑出去了。
其他人见了李鹤的这一小手,心中无不佩服,特别是那逍遥二仙,怎么都想不出来李鹤与那野人阿黄,认识不过就几个时辰,就能召唤于他,心中哪里还能不佩服。
风波平息前,上官遥就已经看见了那已经碎了的聚温壶,但见李路白招招忍让,虽然心中心疼,但也知道事情绝对另有原因,他平时就要比哥哥更能克制住自己,所以暂时没有动怒。
李路白此时向前,正要向他解释,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先开口了,道:“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吗?这是家母离世前,给我们留下的最宝贵的物品,你却……算了,事情已经出了,朋友一场,我也不好说你……”
“对不起,上官兄,小弟不知道这东西对你兄弟二人这么重要,虽然不敢奢求二位上官兄原谅,但是李路白必当费尽心思,也会想办法补偿。”
“补偿?你补偿的起吗?除非你让我娘复活,让她在做一个出来!”上官逍责备道,说着说着,眼前就暗暗的潮湿了。
上官遥听了,自然也触起对亡母的思念之心,泪珠也不禁的掉了下来,接着道:“算了,哥哥,李大哥也不是故意的,只当我们命苦,能怎么样呢?”
李路白听了这话更是无地自容,正要再次解释,李鹤却向他遥了遥头,接下来,道:“刚才听逍兄说,这是令堂所烧制出来的,可否让李鹤看看?”
“当然可以。”上官遥说完,捡起了最大的一片碎片,拿到了李鹤的面前,李鹤看了看问道:“不知道两位上官兄是否学得烧制的方法?”
上官遥道:“烧制的方法倒是学会了,不瞒你说,这洞府上面还有一层楼,只是被石壁遮了,所以各位才没法看到,在那里有烧制的炉灶和已经准备好了的粘土。”
“炉灶,能行吗?不是窑子吗?”张天柱问道。
李鹤道:“相信这第一个就是用那炉灶烧制的,应该可以,而且这东西也应该就是用那些烧制瓦罐的方法烧制出来的,烧制方法上没有区别,只是要他达到最佳的保温效果,还得参照下原物。”
“保温?李大侠是如何知道的?你刚才又没在这?”上官逍疑惑的问道。
“这些杯子是泡茶用的,难道逍兄你,用冷水给大家泡东西喝吗?”
“哎呀,不愧是小萧何,这样就搞清楚了,简直应该就是小诸葛。”上官逍惊奇地道。
上官遥道:“就是,大哥说的对,绝对是小诸葛呀!”
柳扶风道:“你们在夸,我这孙女婿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李鹤道:“李鹤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些古书上记载,中原地区早在汉代以前就已经用把小茶壶放在大茶壶内,中间在塞些棉花等东西可以保温,还有一种叫温盘的器皿,设计也是分两层底,应该就与这罐子差不多,只是令堂的这一创造,要更奇妙得多。李鹤知道了,知道了该如何制造了。”
“哦!”众人一起惊叹起来。
李鹤道:“令堂是不是瓦匠家族出生的?”
上官遥道:“不错,家母家原来是鹤阳朝霞山下的瓦匠,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嫁给家父了。”
李鹤道:“那你外婆家还有人吗?”
上官逍道:“没有,除家母以外全都迁回中原了,我们从小也没见过。”
李鹤遗憾地道:“那看来,还是得自己研究了。”
上官遥道:“其他的都会了,家母走之前教过我们的,只是刚教到上釉的时候,家母突然害病,过了几天,人就走了。”
李鹤道:“甚好,你们开始就说过你们基本会烧制了,只是我一时,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上釉的方法,李鹤在古书上读过,可以一试,明天就可以开始。”
上官逍道:“真的?能搞出来吗?”
李鹤道:“应该能,李鹤还有个想法,把这东西的里层和外层,都双面上釉,婆婆会些竹编的手艺,请他用竹子编个带提手外壳,把它固定在里边,这样以后不但携带方便了,而且使用也更安全了。”
柳扶风道:“如果能够真的做到,外壳我老太婆包了,以后可以把熬好的汤药放在里边,不就可以省了好多麻烦?”
上官遥突然想起个问题来,道:“家母身前说过,在两层之间如果没有气,保温效果就会更好,这能做到吗?”
李鹤道:“不管令堂以前用什么方法,不过我也有个方法,能做到。”
“什么方法?”众人觉得这是个最难解决的问题,没有任何约定,就一起问道。
李鹤道:“就是我们烧制好以后,在外层留个小孔,然后在请婆婆和路白兄用指力把里边的气吸出来的同时,你们用腊把它封住,虽然里边的气可能无法吸干净,但是至少也可以拿走九成。”
“哦,你怎么想到的,只用这最简单的方法,我怎么就想不到。”上官逍疑惑的道。
上官遥道:“你能想到,人家李大侠就不叫小萧何了。”
柳扶风道:“不过好像不行,老太婆我没练过吸功^大^法,只能用瞬间的内力吸走兵器暗器之类的,却无法长时间吸取外气。”
李路白道:“李路白也是一样。”
李鹤道:“这个我早就考虑到了,我用的方法是,只留米粒大的小孔,腊都用半软半稀状态的,放好在小孔旁,你们一吸,在气还来不及回流的时候,必须立马就将那腊按下去,而且你们可以两人配合连续接连吸,那就更妥当了。”
“哦,连这种高明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不愧是我李大哥。”众人都很投入,不知柳云燕什么时候又已经进来了。
柳扶风道:“当然,这是老太婆我未来的孙女婿!”
柳云燕害羞地道:“婆婆你还说,再说不理你了!”
“婆婆,其实……”李鹤想说“他只是把柳云燕当妹妹看”,可刚说了一半,柳扶风打岔道:“老太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许说出来,否则老太婆要翻脸不认人了!”
李鹤道:“好吧,那就不说了。”
欧阳一萍道:“你们再干嘛?天都黑了,本大小姐已经饿的受不了,谁还不快做饭去?”
柳扶风反问道:“你自己不生手吗?”
欧阳一萍道:“本大小姐金枝玉叶,怎么会做这些下人的行当。”
接下来没人理她,她自己却马上接道:“还不快去,就是前两天在那该死的牢房,你们不在的时候,阿黄也会给我带果子来,今天怎么连阿黄都如此不听话?”
众人见她,两眼通红,眼皮浮肿,虽然好像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依然看得出来,她一定躲着向石壁诉说过心中的委屈。心中都无不好笑,只是没有真的笑出来罢了。
柳扶风道:“燕儿,你做的菜最好吃,你昨天不是说要给两位爷爷,做几道小菜吗?还不快去?”
上官逍道:“对了,什么只给你爷爷做,我也要吃燕儿做的菜。”
上官遥接话道:“就是,大哥说得对,我也要吃。”
“小的从没被人服侍过,今天想要贱跃一次,让我们燕儿大小姐服侍服侍,不知道大小姐愿不愿意?”那蓝衣脚夫看不惯欧阳一萍的样子,故意说道。
灰衣脚夫接话道:“对,小的也想。”
柳云燕道:“茶大哥和王大哥一路辛苦,背着我李大哥到了这,当然该好好的享受享受了!”
“对了,阿黄想不想吃燕儿大小姐做的菜呢?”上官遥故意问道。
那野人点了点头。
上官遥又故意道:“阿黄,到楼上把养着最肥的山鸡野兔拿几只下来,给燕儿大小姐使用。”那阿黄立刻进了其中一间石室,估计那里应该是上去上面的楼梯间。
柳扶风故意道:“燕儿,看来你这个山野村姑做的饭,今晚好像有人看不起吃吧?”
这逍遥二仙这么可爱的人,为什么却又都成了采花贼,在那石室中,李鹤与欧阳一萍刚见面时,都发生了些什么?李鹤的研发成功了吗?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