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千墨冷睨着她缓缓的道:“算,当然要算。”
苏梓晓秀拳紧握直至指甲深陷到肉里,直视着他的眼,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吐道:“那就连同你那个还未出生就被我扼杀在肚子里面的孩子,这笔帐一起算上!”
她的这句话惊到了所有的人。
简三因为太过震惊手里的东西一抖,抖到了地上。
森惊诧的望着苏梓晓眉头不由一皱。
北千墨的反应似乎比他们慢了一拍,缓缓站了起来逼视着苏梓晓,脸色阴鸷,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再说一次!”
苏梓晓微微抖了一下,北千墨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逼视着她的眼明明很正常却是无来由的让她害怕。故作镇定的昂首,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我杀了你的孩子。”
“再说一次。”北千墨缓缓朝着她走来,阴冷的眸光越来越冷寒的脸色,似一股强大的气压压了过来。
如果说,她没有害怕那是假的,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路,抬着头狠着心的大吼:“北千墨,我杀了你的孩子,我杀了你的孩子!你,听懂了吗?”
吼出来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面对着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可是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要做到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苏梓晓。”北千墨脚步突然加快的冲到她的面前,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她。
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却迟迟不敢用力。他,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苏梓晓想用内力震开他的手,又怕伤害到他。只能任由着他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她感觉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再次漫向了她。
“苏梓晓,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终是狠不下心,用力的推开她,北千墨愤恨的吼着。
对谁他都可以狠心下杀手,唯独对她做不她!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她失了重心,身子不稳的跌倒在地,捂着脖子用力的咳嗽着,咳出了眼泪,伸手就是一抹,再咳嗽,又是一眶的眼泪流了出来,然后再抹。
北千墨赤红的眸瞪着他,拳头紧握,心头如刀绞般的疼痛漫延着全身。转身,迈步离开甩下一句话:“把她关起来。”
望着愤怒离开的男人,苏梓晓用力的抹掉脸上的泪水,然后站了起来,不用他们带路直接朝着那小屋子里走去。
一直沉默的几小在他们两人离开后,对视,各自的脸上沉重的不能再沉重。
跪在地上一直沉默的森,紧皱着眉,在四小准备离开的时候沉声开腔:“我有必要见少主一面,有些话我必须要说。”
蓝予城睇了他一眼,然后点头:“我会安排。”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苏梓晓有可能在撒谎。
“小四,我想我们有必要再跟言少谈一次。”
他们一直都是旁观者,旁观者看的比谁都明白,苏梓晓的转变太快了。
骆宾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似的点头:“是有必要。”
这一天的北家,个个都处在警戒中,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生怕一不小心触到还在盛怒中的自家大哥。
这一夜,苏梓晓以为自己的话会让他们深信不疑,却不想她错了。除了盛怒中的北千墨,其余四小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言氏集团,三十八层高的银色大厦位于市中心最为显眼的位置。
这天一大早,言氏高层全部出动,只因为千晓集团的几个大人物突然到访,这则消息惊煞了他们。
于是,当简三,骆宾,费雷杰,甚至极少参与公司业务的蓝予城到达言氏招待厅时,看到的便是从走廊到招待厅两旁站着的迎接队伍,个个脸上露着比太阳还在灿眼的笑容,齐齐高喊着:“早上好。”
几人的嘴角齐齐抽了抽,是他们太张扬了还是这些人脑袋烧死了?!
平常过来也不见这样的场面迎接,今天大张旗鼓的,玩的是哪一出啊!
宽大的沙发占了整个招待室大部分的空间,中间摆着一张紫色的玻璃茶几,沙发正面挂着一台五十二寸的等离子高清电视机,另一旁摆了一台电脑。
“千晓四大少齐齐亮相我这小小的招待室,不知有何贵干?”声到人到,言少扬一身正装的出现,俊逸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少跟我们来这一套。”骆宾很不客气的睐了他一眼。
“我们不是为公事而是私事。”简三开门见山的道。
言少扬眉梢一扬神情惬意的道:“能让几大少齐齐出动的私事我很感兴趣。”
蓝予城看了他一眼直截了当的道:“我们想知道苏梓晓这五年来的一切。”
言少扬眉头微皱,目光从他们几人身上一一掠过,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他应该早想到的,能让他们齐齐出现在言氏不为公事只为私事,除了苏梓晓这个人之外,他什么时候参与过北家所谓的私事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何必问我,直接问她不是更好?!”
“她要是肯说我们还用得着大费周章的来你这里吗?”骆宾的语气有些冲,至于什么原因估计只有他知道了。
言少扬沉默一会,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许久才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有时候一件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当他们从言少扬口中得知苏梓晓的事情之后,他们几人除了沉重就是对苏梓晓所经历的一切而心痛。
孩子不是她不想要,而是那种情况根本不能要!
言少说,那时她拼了命想要护住自己的小孩,不顾自己的命用她的内力和真气护着,若不是他强行打掉了她胎中的孩子,她早就不在了。
有段时间她很他,甚至是一个月都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
言少扬说的时候又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然后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思绪似乎拉的很远。
“那一次是我太大意了,她流产后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迫不得已我将她的整个子宫都切除了。”
这才是她的症结所在。
听了言少扬的话,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明白过来了。
苏梓晓的反常,一切都得以解释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又怎样跟他们的大哥说。
三月的天刚过,以为天气有所好转,却不想四月的这天气比三月的更糟。
连绵不断的小雨说下就下,冷空气说来就来,一冷起来就像十二月的天。
北家书房,偌大的书房,只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哒哒哒时针的走动声,黑色的书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北千墨坐在书桌旁,手执着笔放在摆好的文件夹中,目光却是望着阴雨的窗外。
“少主,暗云说的不是真的。”森的声音犹在耳际,扰乱了他的心,扰乱了他对她的恨。“那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留下孩子。”
“她被毒浸身,自身难保,又如何保住孩子,她能活下来已是庆幸了。”
他应该想到的,她总是能让他失去冷静,失去最常识的判断。
毒留在她的血液,她的命随时都因为毒浸身而消失,那种情况下即使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把他带到这个世上。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骗他?
身上中毒如此,孩子的事情也是如此,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拿孩子的事情来威胁自己,激怒自己,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笔从手中滑落顺着文件夹慢慢的滚动着,啪达一声掉在了地上。
北千墨刷的起身大步走出了书房,下楼。然后朝着苏梓晓所关的方向走着,越接近她的屋子他的脚步就越沉,步伐惭惭的慢了下来,只到门口。
望着上面挂着的大锁脚步停住,他轻轻的托起那把大锁,手里的锁匙迟迟没有插到锁孔里。
他和她,隔着一扇门,就好像隔了一座山。
他想跨越这座山,是那么的难!
他可以很霸道的,命人将这座山给铲了,铲为平地后又能如何?
雨一下,满地的泥泞只会让自己泥足深陷!
“晓晓,读懂你,为什么就那么的难?”
轻轻的放下锁,倚靠着门,他的眉头狠狠的一拧。
想他,不管在道上还是商场上都游刃有余,偏偏拿这个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骂她,他舍不得!打她,他更舍不得!罚她,罚有多重他的心就有多痛!
他认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劫,就是他的克星!
苏梓晓像是有感应一样,双手抱着膝蜷缩着靠着门而坐,就这样坐了一晚。
这一晚,他们相隔一扇门,彼此背靠着背就这样相处坐了一夜。
(今天的比前两天更的更晚了……过了这个非常的星期,下个星期就可以正常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