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脸蛋涨的更红,镇定地盯着肖远睿的眼睛,挺直了脊梁,攥紧的手中的空瓶,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执拗倔强,“即使我是真的醉了,即使并不是我有错在先,即使我已是你肖远睿的老婆,我这歉也非道不可?是不是?”
安然一番话,四周顿时窒静。
肖远睿眸光攸的一沉,嘴唇几不可见的轻轻颤了下,随即,搭握在椅柄的手一紧,只一字,似寒冰,“是!”
一直站在肖远睿身后的浩南却是一惊,他跟了肖远睿这么多年,却从没看到肖远睿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安然却是笑了,微微昂着头咯咯笑了出来,脸颊通红,如寒寒凛风里绽开的红梅,摇曳生姿,夺目绚烂。
她笑的喉咙哽疼,也许是笑的太剧烈、太认真,竟也把泪笑了出来。
痛!
嗓子疼,头也痛,乃至浑身痛,最痛却痛不过心!
为何要问他?明明已知晓答案,还是固执地问了?她在笑什么?又在哭什么?
在他的漆黑的眼眸里,她看到自己简直像个疯婆子!
“然然,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妈!然然……”母亲伸出手,想要扶住笑的花枝乱颤的安然。
她忽然止了笑,手背飞快一揩过眼角的泪,模糊中看不见他的脸,独独凄冷一字回他,掷地有声,“好!”
肖远睿眸光又是一敛,俊眉深锁,紧抿着薄唇,面部冷峻的线条僵硬。
又回过身对母亲说了一句,“妈,我没事,不就低头认过错么?”
眉眼淡淡一扫过身边的人,神色各异,有嘲弄,有好奇,有怜惜……
母亲抑制不住也流下了泪,抢在安然前头,哑着声音而诚恳说,“安心小姐,我的女儿莽撞,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安心小姐,请你原谅!”
说罢,朝安心深深一鞠躬。
安然嗓子又一酸涩,泪水不可遏止地流下来,母亲的这句“对不起”,这一鞠,把她心肺肠胃给扯疼了!
她忙扶了母亲一把,嘶哑一句千般痛,“妈!”
而安心惊的不知所措,只直直退了一步。
只有周围几人听的清楚,而外人眼里,却是夏荷给市长的千金鞠了一鞠,有些年纪大的看不过去,说这新娘子的母亲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要给安副市长的女儿深深一拜?这安副市长的女儿怎么受的起?
议论声越来越大,话也极难听,传到这边来,听在安心一家耳里,刺耳羞愧地要钻进洞里!
安然抡起酒瓶,正准备下手时,从正前方传出一声爽朗的笑,她手一顿,只听得那人说,“啧啧……这可真是百年难遇的大热闹!”
是谁在暗处幽默肆意地调|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