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皇宫
微风轻拂,透过轩雅阁的雕花格窗斜吹进来,摇曳的枝叶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阳光明媚灿烂,却照不进殿内。
宫殿内,齐炫站在窗前,黄袍加身,郎目冷傲,金色的龙袍摇曳在地,冠冕坠着流苏,随着他略微的动作,清浅的晃动。身后飞龙盘旋,威武凌然,宛如龙的化身,眼眸一扫,霸气丛生
“第一天,丞相雪崎,称病不朝;第二天,太尉林换生嫡子被杀;第三天,内阁大学士秋横,突然暴毙;第四天,九门提督舒不少双腿折断,从城楼上摔了下去;第五天,户部尚书启辽寒,上朝之时被人击昏;第六天,礼部尚书蒙泰飞,奉上奏折告老还乡;第七天封齐步将军,重整军队蓄势待发;”
“耀,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腾起的袅袅青烟,在玉阶旁萦绕弥漫。御案下站着一个人,蓝衣似冰,冷傲如霜,刀削的五官俊美凌厉,一双看似平静的眸,此刻寒光灼灼,冰冷刺骨:“七天七人,查不出一丝线索。论高官,平安无事的人还有池英,御弗等人。论年龄,雪丞相年过五旬,舒不少三十而立,蒙尚书年近花甲;没有一丝巧合之处,就连天重门也查不到是何人所为。”
齐炫哈哈一笑,做回了御座:“那朝臣们是否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似乎是不满意齐炫的态度,南宫耀眉头一皱,冷冷道:“是,这些天朝臣们人心惶惶,有不少人在府中增派了防卫人手。”
“看来我们的对手很强大。”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齐炫神情似漫不经心般。淡淡又极缓地说道:“而且是宫中呢!”
“何以见得?”南宫耀微微一怔,随后光芒一闪,冷道:“皇上别忘了还有礼部尚书,九门提督这些人?”
“耀,你听说过浑水模鱼吗?”齐炫放下茶盏,沉思道:“朕派人查探过丞相的病情,探子回报确有其事。而且还查出,丞相当夜似乎见了什么人,因为当晚听到了丞相书房中,茶杯落地以及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有齐将军,统领士兵三十年,忠心耿耿,恪守礼教,他不会不清楚如今调兵遣将所代表的意味,能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事的人…”话音到此结束,可两人脸上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沉吟片刻,南宫耀眉头越皱越深,能让朝中两大重量级人物听之任之的人,而且是忠心耿耿的臣子,除了皇上还有谁?
脸色一变,齐炫猛然站起,此刻南宫耀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先皇。惊呼月兑口而出,两人迅速转身,正要大步离去。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尖细颤抖的声音:“先…先皇…皇…皇上…皇上驾到。”
身子一震,齐炫眼中迅速的闪过一道光,随后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南宫耀,两人躬身跪地:“参见父皇。”
一样的容,一样的发,一样的笑,一样的气势,就连身上还穿着冰棺中的黑衣,只是待一接近,阴冷的寒气与似有若无的药香便传了过来。齐煜注视着跪地的皇儿,眼中温情一闪而过:“起来吧!”
略带沙哑的声音掩不住酸涩,即使容颜在玄冰的保护下英俊如昔,身体早已经被毒素侵染。如果安静休养,还有几天活头。只是皇宫之中,何来平静之说?齐煜叹息一声,走上了御座。
宫殿里的气氛诡异顿生,只是沉寂之中似又剑拔弩张。
许久,齐煜缓缓开口:“朕能醒来,皇儿是否很意外?”
平静的语气掩盖不住铺天盖地的压力,齐炫看着齐煜微微笑了,笑容极为纯净也极为诡异,看似了然却又懵懂,只是双眸光芒寒戾,似冻结的冰没有温度:“是很意外,不过父皇龙体康复,炫自然是惊喜多过意外的。”
“呵呵,是吗?”香烟袅袅,弥漫玉阶,仿佛置身于重重云雾之中,朦胧缥缈,齐煜的神色看不真切。“若朕夺走了你的皇位,皇儿依然惊喜吗?”
沉默片刻,“父皇言重了。天下本就是父皇的,何来夺走之说?”齐炫再次跪在地面,脸色沉静,语气平淡,只是攥在袖子里的双手,狠狠的掐住了手心,好一招声东击西,好一招雷霆出手,若没有猜错,宫门外应该围满了齐将军的兵马。
齐煜微微一笑,拉起了齐炫:“青出于蓝胜于蓝,皇儿将齐国打理的很好。”
齐炫低头垂目:“当年父皇病危,朝廷混乱,儿臣虽不才,也知晓大权不能旁落,所以这些年勤勉于政,以期父皇醒来,能看到一片繁荣的国家。”
晨曦透过窗棱照射进来,为宫殿雪绫纱罩上了一层妩媚的柔光。齐煜走到齐炫的面前,静静审视:“呵呵,皇儿还是一如当初聪明…不,是更加聪明了。”
齐炫眉目一挑,三分凛冽透出:“一举拿下朝中权贵,手段快速狠辣,如今文武二臣皆齐聚于此等待差遣。父皇一比,儿臣这点小聪明,又算得了什么?”
冰冷的寒意从南宫耀眼中掠过,他握紧了双手,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儿太过妄自菲薄了。”齐煜扫了一眼南宫耀,微笑道:“能得到南宫,端木世家倾囊相助的帝王,你做的很好,很好啊。”
身影一颤,齐炫扫了南宫耀一眼,目光带着浓郁的警告,随后垂头闭目,迅速跪在地面,静静的看着齐煜的背影,将手中的扳指取下,一字一顿道:“恭迎父皇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