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晚间成蟜见到姚淳也在虽然觉得古怪还是按下心中不快,毕竟更惹他讨厌的是魏横。众人原本熟悉也就不拘礼节,唯独姚淳是个外人怎么都觉得格格不入。其实是他细腻多心,琴清看他温柔谨慎待他并不见外,黄樊性子爽朗也容易与人相熟,黄筝觉得他是自己的客人多番照料,只有成蟜对他的亲近刻意保持了些距离。过了一会儿黄樊觉得这么枯坐喝酒怪没意思的于是提议玩游戏,成蟜说投壶。琴清却不干说成蟜是欺负她与黄樊。后来还是决定玩六博棋。依着老规矩输了便要罚酒。琴清玩了一局就被管家请出去了,剩下黄筝与姚淳对棋。刚才黄樊代琴清喝了几杯正有些醉意,看她月兑了罩衫还挽起袖子成蟜不禁好笑。
姚淳玩起棋来也暂时抛却自己的心事生怕不小心输了会被灌醉。偏偏他碰到的对手是黄筝。玉疏为了锻炼黄筝的术数平日里各种棋类都反复教授过,对这些都东西颇有造诣一般对手根本不在话下。成蟜看了几下也看出黄筝并不简单一时技痒便在旁边为姚淳指点起来。
起先他还不觉得后来不知怎么发现成蟜竟然一手撑着案几的边角,半个身子都探向前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更让姚淳觉得难受的是他的衣袂几次甚至擦过自己面颊。姚淳借口出恭避了开,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再回来时黄筝已经赢了成蟜几次,将成蟜也灌了个半醉。
待到天色已晚黄筝想派人送了成蟜回家的时候姚淳却主动说可以送他一程。黄筝也没多想就让人将成蟜扶上了他的车。成蟜虽醉也没不省事本不欲上车,奈何身上乏力还是被人推了上去。
车厢里软席铺就,薄薄的毯子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馨香味道成蟜闻到越发觉得头昏沉。姚淳也上了车看他歪倒着便上前扶了一把想让他睡着更舒服些。车里无灯他无法看清成蟜的睡态,可是就任他这样伏于自己膝上姚淳的心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悄悄打开车窗一角外面的月光透了进来,冷冷的照在他脸上显得那么光滑圣洁。姚淳忍不住伸手模了一把成蟜没动,他更大胆的低下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成蟜尽管醉着也只是身子不太容易动脑子并没糊涂,被姚淳这一亲正想起身不料却感到脸上被他滴下的泪打湿。姚淳见他动了还以为他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生气以为他会骂自己。成蟜勉强撑起半边身子只能看到他一个模糊的人形。
“君侯不要气恼,我只是……只想想到以后再不能见所以才情不自禁。”
成蟜闻言并不觉得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君侯所指的是?”
“我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了?”他问的直接姚淳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他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就在那天,看见君侯持剑而立。”事已至此姚淳仗着天黑也就大胆的承认了。
“你和魏横果然是那种关系。”
成蟜轻蔑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姚淳的心,他咬了咬唇紧紧攥紧拳头。他是真心却被成蟜看不起,想到这里姚淳的泪更加不可遏制。早知如此宁可被他忽视也不要被他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