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死了吧?”
“听说是烧死的呢。”
“好像是**……”
廊下议论纷纷的官员看到黄筝过来忙避到一边。黄筝不知也不想知他们如何看待自己。谁都知道在驱逐的路上秦王将她追回。好在他们也只知道这一点,毕竟去成蟜处接自己回来的是蒙恬,大王明里是不曾搅合进来的。否则还真不敢想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黄姑娘来了,大王去了偏殿,我带姑娘过去。”一个侍人走到她跟前。“大王心情不是太好,姑娘可小心点。”
“多谢提醒。”黄筝随手塞了些钱给他。
侍人不敢收,毕竟黄筝是大王面前的红人。
“別推了,多不好看。以后有什么消息给我支个声,免得我惹恼大王就好。”
“大王喜欢姑娘还来不及,怎么会生姑娘的气。前面就到了,你过去会有人通报的。”
赵政见是她来,脸色真缓和不少。他放下手里正在翻看的简牍起身迎上她。
“黄筝为大王采来茱萸,愿大王远离邪祟,身体安康。”
“难怪华阳太后也会喜欢你,这么伶俐的嘴。”
“大王还有公务未曾处理吗?黄筝是否来的太早?”
赵政挥挥手,众人都退至门外。“还想怪你来迟了呢。你给寡人送来茱萸,寡人也该回赠你什么才好。”
“想送首饰或者布匹都多多益善,我来者不拒。”
“一直以为你不是很爱这些。”
“那我爱什么?”
“应该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不是应该的,尤其是我。我跟别人一样。”
“你不怕寡人。”赵政看她说话一板一眼只觉好笑。
黄筝失笑,“难道大王真心以为我不怕吗?”
“不是,你心里其实也怕,不过你知道只要不触碰寡人底线,寡人也不是那么可怕。”
“那么大王觉得我哪里与众不同了呢?”
“你对寡人无所求。”
黄筝低下头轻咬下唇,她不是无所求是开不了口啊。若真无所求哪还用象现在这样辛苦。“那是大王希望的我,不是真实的我。其实我还真的有事相求。”
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赵政也不明白,“说吧什么事?”
“是为成蟜的事。”她鼓起勇气说。
“看来成蟜跟你一起玩了几年还是很有感情的嘛。”
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讽刺,不过黄筝没有觉得难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认为我有错。”
赵政听她如此说冷冷问道,“他已经自裁,你求什么?”
“是宓辛。”
“不恪守妇道,与人通奸,就算被逼迫,难道不该以死明志吗?”
“大王其实宓辛已经有了身孕,就算她和成蟜都该死,那个还未诞生的孩子有什么错呢?大王。”黄筝跪下,“宓辛和樊於期的两个孩子都被处死了,现在这个连这天地是什么模样都未曾见过就要死去。我实在忍不住要替他求情。”
“父母都不得活,何况孩子呢?”
“大王,也许这个孩子是不该存在的,是孽种。可是这由不得他啊。”
“如果他知道自己父母是这样,难道不会唾弃自己父母吗?”
“但这不是判他死刑的理由。”黄筝倔强的说。“我不忍心还是其次,只因成蟜将他托付给我,若我不能护他周全。将来怎去问心无愧的给成蟜一个交代?就算他千不该万不该,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如果大王实在怨愤难消我也无话可说。”
他实不知黄筝与成蟜关系何种亲密,现在无人敢在自己面前提起成蟜,她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成蟜更可恨。再回头去看黄筝时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