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筝已经预想过他会不同意,可自己并不知道真的听到他的叹息声自己心里会有那么不能接受。如果现在不能说服他,那孩子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吧?既然他不接受刚才那番说辞就换个方式说。想到成蟜临死前对自己说的话眼泪不用酝酿直接就落了下来。“我也知道我沒资格求大王,让大王很为难了是吗?”黄筝放低声调。“成蟜是罪该万死,但大王就念在是自己胞弟的份上留下他唯一的血脉吧。大王,成蟜嘱托我。到现在我还总梦见他在我面前举火**的模样。”
想起那天她回来后给自己描述当时的情形赵政内心也唏嘘不已。这件事情说到底自己不是半点错也没有的。
“你只是因为这个而求情吗?”
黄筝闻言瞬间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愚蠢。她拉住赵政的衣襟可怜巴巴的说,“我初来咸阳遇到的第一人便是他,他一直如兄长般对我照料。也许是因为我将对我逝去兄长的那份情感与心意都转向了他。所以……若不能完成他唯一的这一点心愿。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侄儿去死,我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求大王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果然言毕看到赵政脸色缓和多了,他伸手扶起黄筝。“既然你对他有这番情意,那就留了那孩子一命吧。”
“多谢大王。”黄筝连忙抹去脸上的泪露个笑脸再拜下去。
“膝盖痛了沒,不痛就多跪下。”
知道他沒生气黄筝爬起来揉了揉膝盖。
“筝儿,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快十七了。”
“是否沒行过笄礼?”
“啊?”他这问题好突然,黄筝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虽然现在说早了点,不过明年的年末去雍城吧。”
“去那里做什么?”
“寡人冠礼和受印要在雍城举行。你也要行笄礼……”
“可是父母不在身边。”黄筝想也不想月兑口而出。笄礼完成就表示成年可以嫁人了,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黄筝还是能猜个大概的。
“君为国之尊,父为家之长,本来寡人也可以为你住持,不过还是让母后为你住持好了。”他当然不愿意以长辈的身份来做这件事。
仅仅是纳妾则不必拘泥礼仪非要笄礼后不可,前朝的宣太后初入宫中也不过得个八子的封号,华阳太后最得恩宠也只封到夫人。王后的位置谁敢轻易去想。
“我散漫惯了,被礼法拘束会觉得不自在。”
“如果你不想在长扬宫住,还可以去兴乐宮。不过寡人不希望你离得太远。”
她还沒答应呢就开始谋划起来,看来他不准备来征求她的意见而是行使作为秦王的权力。她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脸好像去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对他只有敬仰并无情爱。偏偏这样的话死都不能说。她除了装傻拖磨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也不会为难太久吧,去赵国的事已经排上日程了。
“看来我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还请大王恕罪。”无人通报,门外进来一个体态丰盈,装束活泼的少女。从走路的姿势来看,是个性格张扬外向之人。她走到近前向赵政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