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羁押的地方并非禁宮,黄筝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这是监狱无疑,刑具、狱卒、**的臭味都在极度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如果妃嫔犯错一般是不会被送到宫外的监狱里,除非这个罪名关乎生死。并且不是某一个人的生死而是一群人。这个想法让她焦虑起来。
这里没有窗户,从被送来这里到现在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黄筝觉得又累又渴。虽然到处是臭虫她也没得选择的坐下。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一直到前一刻还什么都沒发生。可是现在自己却被羁押。她相信那些侍人得了自己的诸多好处如果事先有消息肯定会通知自己,如果他们没有这么做,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他们来不及告诉自己。
宫里宫外黄筝所结怨的也无非是苏姬和她所属家族。这也由不得她不结怨,尽管自己并没有非要争夺后位的野心,但是苏姬自始自终都将自己看做是后位最强的竞争者,基于这种认识她产生的恐惧和占有欲会让她不顾一切的来击败自己。
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黄筝知道这个王后的位子自己是非争不可,她和苏姬之间必定只有一个人能留下来。可是苏姬的心计她早就领教过了,虽然狠辣却稍稍缺乏智慧,这一次一定是苏威在背后指点了她,还以为她会再忍耐一段时间,却没料到她的报复来的这么快。
那么赵偃呢?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自己而不是相信。他甚至没有亲自来过问一下就下令监禁她。的确,就连黄筝也从来沒有一次将他视为自己的丈夫,只是保持着对一位王者应有的尊重而已,在她心里他只是赵王。
如果她不幸爱上,是否此刻除了伤心的痛哭別无办法?在那些狱卒面前她当然应该哭,难道一个脆弱的人在遇到这样巨大变故的时候不应该表现的精神崩溃吗?可惜她现在挤不出一滴泪来。她很清楚自己的平静是因为什么都不了解。也因为还有一丝幻想。
如果身处牢狱还想保持优雅和体面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几天下来,臭虫将她叮咬的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头发也因为没有梳理而结在一团。没有人来过问,甚至没有人理会她,除了来送食物的狱卒之外。
不过对方也不屑与和她说上半句话,只是丟下东西就走开了。她不是沒吃过苦,不是沒受过累。即使是拼命的逃亡中,也从沒受过这样的虐待。想到自己没有申辩的机会,也许会永远被囚禁于此她才开始感到恐惧。
也许当初就不该来到赵国,留在秦王身边?赵政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如果预感到她的威胁,即使是些虚无的证据也会忘记往日的恩情,抛开所有的眷恋,就算她死去也不觉得可惜?
在上位者无不如此,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吧。黄筝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想到蒙恬才忍不住落泪。只有他一直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可是再怎么思念今生都不可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