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的哪里话,大王是国君,岂能由臣妾责罚?”
听她如此疏离的口吻赵偃心口又是一痛。往日里黄筝对他撒娇全然如同平常夫妻一般,现在搬出君臣关系好似要与他划清界线。
“臣妾若真的死了,大王是不是此生此世都不会将臣妾忘却?”
赵偃闻言内疚又惭愧,“寡人,绝不会让夫人死去。”
“在牢狱之中臣妾只要想起大王平日对臣妾的百般宠爱就知道,大王一定也和臣妾一样心痛。臣妾什么样的刑都能熬过,原本不会为求解月兑让大王误会臣妾。大王爱臣妾的心臣妾知道,臣妾爱大王的心大王也该知道。不管大王如何待臣妾,臣妾都矢志不渝的爱着大王。可惜臣妾的这份心意还是没有传递到大王的心里啊。这还是臣妾的命,是臣妾天真的以为只要有大王的保护沒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臣妾。可是臣妾无法面对大王的怀疑,大王不信任臣妾要臣妾怎么证明对大王的爱慕之心呢?如今臣妾能对大王表明心志虽死无憾了。”
“不许再说到死!寡人不会再让谁伤害你了。”赵偃看她才说了这些话已经是满头大汗,疼惜的用袖子去帮她擦。“寡人信你,从今往后寡人再不疑你。”
“那臣妾,要如何相信大王?”赵偃语塞,他实在不知要如何回答才能让她满意。好在黄筝也没有故意为难。“臣妾虽落的如此却因为爱而不怪大王。臣妾对大王的心一如往昔。”
赵偃握住她的手放到脸边轻轻摩挲,他一生动心的次数数不胜数,唯有黄筝让他体验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既然能爱自己到如斯地步,自己又怎能有负于她?
黄樊见他进来觉得自己只差头发沒竖起来,哪怕他沒注意到自己,她都会觉得害怕,这似乎已经行成了一种反射状态。看见她坐在镜子前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裝做沒看见自己的样子赵政觉得好笑。
“刚起来吗?”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脖子上的淤痕,已经转成谈谈的黄色了。
“大王臣妾失仪了。”黄樊忙起身行礼。
“你身子快好了,寡人听你的嗓子倒是已经恢复了。”
他的语气意外的温和,黄樊不敢抬头,也不愿意抬头看他。往日里就算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也绝不肯自己好脸色的。他的话倒是叫她迷惑,她完全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听到自己哑着嗓子说话。从太后宫中回来那日,到前几天他去上林狩猎为止,今天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太医说再有个三五日就沒事了。今日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他一手搭在黄樊肩上,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避,虽然动作很细微并沒避开。也可以看出她心里对自己有多抗拒了。
“大王请容臣妾梳妆完。”
赵政从旁边侍女手中接过梳篦帮她梳起了头发。“其实你梳荆国的发髻很好看,可惜寡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