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樊讶异,他居然说“可惜”?为什么要可惜?
“湘袭夫人只是你的养母,那你可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臣妾只是听人说起,在臣妾两岁的时候湘袭夫人收养了臣妾。因为夫人早逝也没有人再说起过。”
“很想念湘袭夫人吧?”
“夫人对待臣妾与姐姐没有差别,凡是给姐姐的也必定有臣妾的。后来姐姐去修习箭朮,夫人更是把双份的关爱都倾注到臣妾一人身上。”
“那阳泉夫人呢?”
“阳泉夫人也曾经把臣妾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即使……即使大王以为她是别有用心的。”
赵政摇了下头,“她是认你在先,立后这件事发生在后。寡人听琴清说你在咸阳住的这几年里结交了不少朋友?”
“常常往来的也只有几个而已。”
“若是想念可以召进宮来陪你解闷。”
赵政态度的大转变简直让黄樊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放下梳篦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寡人有件东西要给你。”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琉璃小盏。“你的胭脂盒在那天被摔坏了。”他故意回避说黄樊寻死的时间。“这是从荆国刚送来的。”
黄樊接在手里根本来不及仔细去看,她的心都快跳出来。这东西的价值她还是很清楚的,而且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一块。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温软的光泽盈盈闪动。
“大王日理万机,还为臣妾想着这件事。”
“也沒什么,来之前突然想起来而已。”
黄樊抬眼看他的背影,连这样的小事情也注意到了。他真的不再恨自己了吧。或者是因为知道自己是黄筝的妹妹才会这样,是把对姐姐的情感寄托在自己身上吗?可是自己毕竟替代不了姐姐,如果他有一天发觉了这个事实感到很失望怎么办?她还沒细想眼前出现的人却让她感到措手不及。
“卓庚人身体大好了吗?”赵政在前面碰到了娴雅。
“多谢大王关心,臣妾已经好些了。”
虽然她这么说,黄樊还是看的出来,她脸色非常差。
“常在房间里也不好,出来走走是对的。”
“臣妾罪过,打扰了大王和王后的兴致。”
“上午寡人看见蒙毅倒沒想起来,若是你想见他们就召你姨母进来看看你吧。都病了大半年了,再拖下去更难好起来。”
看他与娴雅的对话倒还是很关心的样,为何娴雅会那么伤心呢?不过黄樊不得不承认,看到赵政对娴雅嘘寒问暖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颇不平静。如果他对自己还是一贯的冷若冰霜也就罢了。偏偏他转了态度。试想一个人若是一直都只关心呵护自己,突然间来了个人将这样的关心呵护分了一半去,自己又怎么会觉得舒服?
“你与她以前也该认识吧?”看娴雅走远赵政突然问。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黄樊咬了下嘴唇,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说也无妨。”
“她以前活泼可爱,非常的崇拜姐姐。”
“崇拜你姐姐?”
“是啊,还说若是生为男子非姐姐不娶这样的话。”多天真的话啊。想到这里黄樊不禁低下头。“姐姐送给她一株山茶,她很悉心的照料,每年都会开花。”
“是红色的花吗?”
“大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