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猜中了我的心思就可以洋洋得意。光儿是去找他父亲,但是他未必就在云中。”
“看来你并不怎么相信刚才高渐离说的话。”
“连我自己的判断我都不全部相信怎么可能完全去相信别人?”
“他姓李,叫李衡对不对?”
黄筝失笑,原来洛风还是搞错了。不过李衡在云中确是让她也感到意外。
“知道又如何?去杀了他?”
“杀了他你会死心吗?”
“我的心早就死了,不是连你也说我没心没肺吗?”黄筝故意说。她喜欢看对方怒火冲天的样子,话说回来他这一年来真的变了。没有以前那么能隐忍啊。
“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可能真的去杀了他吗?”洛风弯凑到她近前。“我现在没有什么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黄筝不喜欢与他靠的这么近,她往后仰了子想拉开与他的距离。这明显的回避让洛风心头火起。他推倒黄筝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困在身下。
她并不挣扎只是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这样的反应却让洛风更加的愤怒。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捏住黄筝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就把这当成是一种报答。”
洛风的拳头狠狠的落在了她耳边的榻上。
除了两年前过年的时候他回来过一次,蒙毅也有两年不曾见到哥哥了。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蒙毅的眼眶有些湿润。家里还是老样子,不过是些堂兄弟们也都娶妻生子,若大的宅子丝毫不见清冷倒更热闹了。
母亲大概是为他的事情操碎了心鬓角已经全白了。看见蒙恬她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不放直到吃饭。族里的亲眷们虽然想跟他叙下旧见他是刚到也体谅的没打扰,饭后就退了回去。
“你这次回来再不会要走吧?”
看到母亲担忧的神色蒙恬十分不忍,“短时期内应该不会再离开咸阳的。”
“哦,这就好。虽然你弟弟在跟前也很孝顺,可是不看到你我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是儿子太自私了,只顾及自己。”
“是了,你就只顾着自己。你弟弟又添了个小子,前面那个丫头不算,我们这一支才一个男孩。你是嫡长子也要稍微顾及一下族人的想法啊。”
“我知道了娘不用担心。”
“我听说这次你带了女子回来是要收做妾室了?”蒙毅忍不住插了句嘴。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也不急。”
“还不急,你转眼都三十四了。”
“娘,我有儿子。”
“别跟我扯那两个小子,就算我们认下,毕竟不是你嫡亲的。”
“是我亲生的。”
蒙母惊诧的瞪着蒙恬好像在看以个不认识的人一样。“那孩子?孩子在哪呢?”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好歹有个儿子,“你莫是哄我高兴吧?”
“他到云中城找我,带着黄筝的信物。可是我当时竟然没有认出来。”
“那后来呢?”蒙毅顾不得诧异急急追问。蒙恬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蒙母闻言又急又痛只是指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本来想找到他才回来,无奈大王催得太急只得先回来了。”
“你真的确定吗?”蒙毅还是半信半疑。
“李衡他们都是见过的,和我长得十分相似。”
“哪有你这样做爹的,长得跟你那么相似你都认不出来。”蒙母急急的拍了拍桌案。
“只是因为他出现的太突然了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
“知道你有个儿子在云中这些年也算没有白等一场,不过你现在要寻他可有下落?”
“当时掳走他的人因为是帮佣所以留下了家籍,宋昭已经去那边打听了很快会有消息的。”
“那,有黄筝的消息吗?”蒙毅问。
蒙恬摇头,“就是因为他没有提起我才不知道他就是我儿子。”
“既然他能长这么大想来黄筝也该平安无事吧。”
“若是平安这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云中,把他带回来的人我都问过了,他们并没见到他的母亲。”
“他们不会是不认得吧?”蒙母担忧的问。
“都这么多年了,每次派他们出去都要打听和留意黄筝的事情,何况我们从不滥杀妇孺应该不会错手。”
一时大家都没说话各人想着心事。却见外面人影晃过爽朗的笑声传来进来,蒙恬抬眼望去是叔叔蒙嘉来了。他连忙起身让座。
“你到的真快,我以为还要两天的时间。”蒙嘉与嫂子见了礼也不再客气。
“已经拖延了启程的时间所以在路上就没有多耽搁。”
“你爹临走的时候还交代要我替他好好教训你这小子。你爷爷当年还说族里子孙唯有你可以继承他,看看你现在。”
“叔叔说的是。”
“知道我说的对就好。这段时间外面得了你要回来的消息,家里门槛都被踢断两根了。”
蒙毅忍不住噗的笑出
声。“叔叔说的也未免太夸张。”
“我也不跟你绕弯弯,都是托我来做媒的。今天正好嫂子也在这里我就把情况说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决定我也好给人家回个话。”
“也是,即使知道那丫头还活着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何况你刚才说带了个女子回来既然有意收做妾室,不如再娶一个妻。”蒙母倒是很赞成。“毅儿,你说你哥哥带回来的女子是什么模样多大年纪啊?”
蒙毅看了看蒙恬也只好说,“那女子二十出头,容貌清秀举止也还得体。我就远远看了一眼没太过细。”
“哎一个妾室只要本本分分就好。”蒙嘉不以为意,“嫂子该听过都尉张胜的女儿张越吧。”
“怎么不知道都说她被爹妈宠上了天。”
“我看了看,本身脾气性子是极好的,因为张胜夫妻舍不得她一心要给她寻个配得上的人家,所以才拖到十九还没嫁……”蒙嘉搬起指头顺着数了几个蒙恬并未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人里有几个他是以前就知道的,自己离开咸阳的那一年这还都是些屁事不懂的小丫头,转眼都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可叹岁月并不因为思念就减缓匆忙的脚步。事到如今再怎么拖延也无济于事,他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看到母亲的白发怎么能再拒绝她?也许与黄筝真的是缘分尽了。
好不容易从母亲那里出来回到房间却见萧菲正坐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