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这个玩意本身和“恋爱”是一样的,你追求它时它不理你,你冷静下来时它反过来求你。最近坐地铁看到最多的手机是“爱疯”,从小女生的手掌到老太太的巴掌,这个世界上的人简直真的爱“疯”了。哇,真有钱,都是4999耶!我有点小小的羡慕。
当然了,有时尚感的人在中国13亿庞大人口基数中的比例终究是少的,毕竟我这样的穷人还是很多的。难道我这样没有流行细胞的人就不活了吗?也不尽然,我喜欢“爱疯”倒追我的时代,我对这类时尚用品的消费习惯是“疯”价什么时候甩卖到“放血”价,也就是我入手的时候了,确切地说我是一个理性较多时间的人。
人大概有两种吧,吵着和妈妈要电玩的小孩是神经型的,把渴望电玩的想法憋在心里的小孩是迟钝型的。我属于后者反应迟钝的,起码大多时间是这样一个状况。久而久之,我养成了一些迟钝的习惯,比如我会在别人玩腻了微博之后开通一个微博号。
现在的微博已经不像一年前那么火,新鲜事物大多如此,潮的人尝完了鲜便丢弃了陈旧的时髦奔着新时尚而去,也只有我这种反应迟钝外加恋旧的人才会对一个小玩意坚持很久。
“激情”退潮后留下淡淡的“感情”,“感情”如果搁浅了,那便是伤痛了。这是从恋情走向婚姻,再由婚姻回归生活的一个必然阶段。如果说非要在这个过程中加上某种抗议按钮,那应该是“习惯”吧。
我们习惯依赖,习惯消费,习惯别人对自己的好,从习惯到不习惯,隔阂的缝隙会慢慢吞噬从前堆积的感情基础。我一直觉得女圭女圭、反斗圈、社区网站、小说、游戏、微博,这些在我们生命里留下痕迹的记忆都应该是有生命的,也就应该是有感情的。当我们体会到亲近的人给予我们疏远的冷漠感时,我们自己不是也曾经放逐过对它们的感情吗?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傻的理论,但即使你笑我愚蠢幼稚,我还是坚持怀有这样的观点。
微博被搁浅了,留下的除了广告,还有八卦新闻。我喜欢在巴掌上看广告,好的广告创意我认为是一种生活的艺术,至于八卦我并不十分关心,主要原因是那些八卦的针对对象都是一群我不认识的名人。说实在的,和我生活没有交集的人要我去假装关注,这是一件太无聊的事情。地铁上需要度过的剩余时间并不多,我选择用掌机看微博广告,自动地跳过了那些无聊的新闻。
当再一次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金色的太阳时,我舒缓的心情彻底放开,走在这样熟悉的路径上我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我大步向前进,身体里充斥着充沛的力量。
我走进办公室的大门,迟到23分27秒,汪明言这小子远远地对我比划着手指,然后翘起一根大拇指。
“老大,你破纪录了耶。”我在办公室的拐角坐定,刚刚打开Q,汪明言的头像就在右下角屏幕闪呀闪。
看完内容,我把汪明言的qq框给关了,懒得理他。这小子我要是搭理他,他那套上网聊天泡妞的本事足以扯上半天功夫。这里就不隆重介绍汪明言这臭小子的网络泡妹能力了。
到班第一件事,开电脑,到班第二件事,我习惯性地关注一下今天人员的到班情况,李叔捧着报纸人已到岗,其他人都在,可是我背后的这间办公室却是空空的。
我把头从身后转了回来,汪明言这小子拿了一个杯子在饮水机旁接完水从我身边经过。
“不要看了,主任去开会了。”这小子吊儿郎当地用小指勾着一部“爱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主任不在,我莫名地有一种失落感,说不出心里的滋味。
忧郁这种气质并不适合我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抬头看了看桌上摆放的那两大摞报名表,我的头痛病又犯了。但不管我的头有多么的痛,该当属于我的工作还是逃不掉的,拖延不是办法。我皱着眉头一张一张翻着报名表,把充沛的精力很快投入到今天繁多的工作中。
我做事有个优点,那就是足够专注,或者说我没有一心二用的能力。统计这些报名表的信息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我在execel里做了一张表,填上了初步的数字和信息,但这些并不意味着任务的结束。我依稀知道接下来还需要做一份“细化的活动执行方案”和选择一个“删选演出节目的标准”,由于我并没有操作过此类事情,对于新人上手的我而言,这两项工作内容仍然毫无头绪。
就这两个问题,我向李叔请教了一番,可是半退休状况的老李对这事也是知之不详。不得已之下,我只好虚心地求教前任小赵助理,小赵助理倒是七七八八对我指点了一通。要命的是,人家说了半个多钟头,那些专业性的名词,我能听懂的却不到四五个。
我头痛难当地坐在自己的金色拐角,想起身再去问上两句,自己的老脸又拉不下来。人家小赵助理刚刚问我“你明白了吗”的时候,我可是很肯定地点头的。
我憋着劲往座位上一赖,明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却装成一副拼命工作,来回敲键盘的模样。
我的手指毫无目标地敲在键盘上,眼神落在一份最上方的报名信息表的联系方式上。
那是一组移动号码,署名处写着“杜凌菲”三个有些弯扭的字体。想起那个高个头的漂亮女孩,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这种感觉特别强烈。我的思绪不知不觉从工作内容转移到了对女孩的感觉上。
“呦,这妞挺正的嘛!”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汪明言这小子正贼兮兮地冲着我笑。
“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看照片连午饭都不要吃了?”我才注意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12点了。
“吃,怎么不吃!”一提到吃,我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Go!”汪明言装酷地甩动着他的“爱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