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知道蓝贵嫔接下来要害的人正是婉贵人。想尽了一切办法,无奈蓝贵嫔缠住她问长问短,一时实难以月兑身。
夜深了,蓝贵嫔见从阿细的嘴里,实在问不出顾念琳的底细了,这才打着哈欠出了去。阿细暗想:我这会是出不去了,不如等到黎明时分吧,到那时,大家都睡死了,我便好出去了!
她做梦都想不到,黎明时分还未到来,便有人先对她下了手!当时她正在更衣,突然纸窗外有人轻敲了几下。
阿细一喜,以为是婉贵人来找她了,便急冲冲将窗户大开。接下来发生的事直接让她犯了傻。
但见来人黑衣蒙面,突然举起手中的娟布捂住了阿细的口鼻。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后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呈现眼前的是华丽的屏风,自己所躺的床上挂着粉色的香帐,房中一桌一椅无不透着讲究与豪华。
这是在哪里?阿细一惊,赶紧坐起。门就在此时‘吱丫’一声的开了。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盆水,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进了来。“姑娘,您醒了,来,洗把脸吧?”
阿细仔细端详了她,片刻后问:“你是谁,这是哪里?”问完,她突然想起了与顾念琳的初识,当时她便是自己这般模样。
这个时候,她脑海里甚至有个念头,暗道:莫非我也与阿琳一样,穿越了?
事实是,“姑娘,奴婢是琉珠,这里是醉烟楼!”她没有穿越,而是到了青楼。得知这个消息的她,一时受不了打击,而寻死觅活了起来。
琉珠急了,边大声冲楼下喊人,边急急劝道:“姑娘,您别这样,到了这里,您就认命吧,您瞧,妈妈对你多好啊,就连为您装水的盆都是金的,足见她对您的重视,您就好好的……”
阿细挣开她来,满面泪水,吼道:“重视?我一个清白人家,一觉醒来便被卖到了青楼,你让我认命?一个金盆就想收买我,是水恨蓝对不对,是她将我掳来的是不是?”说完,仰天大哭:“天哪,我阿细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被人恩将仇报,水恨蓝——”
“吵什么,吵什么?”醉烟楼的孙妈妈带着一帮手下鱼贯而入,此时见了阿细的模样,便无情地冷笑道:“阿细姑娘,妈妈我劝你还是认命吧?进了我醉烟楼,你就甭想再有别的念头了,否则,别怪妈妈我手狠!”
阿细见了,赶紧跪在孙妈妈面前,痛哭着求道:“妈妈,您行行好,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能待在这里,我是宫里人,我有紧急事儿要进宫见皇上,求您感念天下苍生,放我走吧,求求您……”
阿细磕头如捣蒜,可孙妈妈的脸却没有一丝同情的表情,朝一帮手下一努嘴,这帮打手模样的男子便走了过来,像拎小鸡一样的,将阿细提了起来,紧接着往床上一推,阿细便又重新倒在了方才的大床上。
孙妈妈走了过来,伸手替她将散落在脸上的一丝乱发抹平,威严地说道:“阿细,妈妈我只是一个开青楼的,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你就好好听话,打扮打扮,最好今夜就接客做生意,否则,妈妈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细眼见着求饶无望,此时心一狠,道:“孙妈妈,我是宫里人,你敢让皇上的女人接客,就不怕遭个满门抄斩吗?”
孙妈妈听言捂个嘴儿轻笑出声,道:“妈妈我知道你是宫里人,不就是个宫女吗?虽说这模样儿长得还算俊俏,可毕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皇上怎么会看上你?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我这醉烟楼里,从宫里出来的女子多了去了,你敢拿这个威胁我?”
“你……”阿细气急,心中却暗想,照这老鸨所说,以前真是有许多宫女被卖到了这里,试问皇宫里,能做到这个的,除了那章雅真与蓝贵嫔,还有谁?
孙妈妈见她不说话了,便又靠近了一步,问:“怎么样,你从是不从?这天色可不早了,咱们得准备开门做生意!”
想到章雅真与水恨蓝的恶行,阿细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该死的老妖婆,想要我从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助纣为虐!”
孙妈妈彻底失了耐心,长袖一甩,从鼻中哼出一声,然后狠狠地道:“给我用刑!”
“是,妈妈!”琉珠应了,立有两个打手走到床边,一左一右按住了阿细。琉珠则从一旁的柜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盒盖,竟是满满一盒细如发丝的绣花针。
“姑娘,你还是从了妈妈吧,这针扎在肉里不见血、不见疤,可痛苦着呢?”琉珠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劝着。
阿细一边挣扎,一边断然拒绝:“休想!”
“琉珠,还磨蹭什么?”孙妈妈喝道。
琉珠无奈,只得拿起一根细针,猛得插进了阿细的手臂上。“啊……水恨蓝,你会有报应的!啊……”琉珠又插进了一根。
连插十几针,阿细已痛得脸色青白,冷汗直冒,但嘴上就是不松口。孙妈妈彻底火了,朝一旁干站着的几个打手吩咐道:“这丫头嘴极硬,你们一起上!”
“啊……啊……水恨蓝,你不得好死!啊……”数针同时扎进肉里,阿细只觉痛入骨髓,却依旧大骂着水恨蓝。
当一盒针快要用完的时候,阿细终于哑着声,吼完最后一句痛晕了过去。孙妈妈看看天色,对一帮手下道:“今日就到这吧,天不早了,大家准备开门做生意!琉珠,好生看着她,要有个闪失,妈妈我拿你是问!”
次日,阿细在浑身刺痛中醒了过来。睁开无神的眼,她多希望此刻已月兑离了魔窟,就是回到她的印水村,重新过上摆渡的艰苦生活也好啊!
可是,青楼依旧是青楼,眼前的人依旧是琉珠。面对琉珠的关怀,她只觉一阵恶心,一个翻身别过了脸去。
琉珠不为意,甚至小声劝道:“姑娘,你还是从了吧,醉烟楼曾经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女子,她们初时也是不愿意,可是又有谁能经受得住十八道酷刑呢?姑娘,青楼里的刑罚可不比监牢,它不仅痛苦,最主要的是它还**你的尊严,与其熬不过,最后还得服从,不如一早便屈服了,您这样又何苦?”
阿细想都没想,便怒吼道:“滚!”
接下来,孙妈妈便命令下来,让手下将阿细带到了后院的秘密刑室。
此时,阿细被人剥光了衣裳,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果着纯洁无瑕的身子,被绑在刑架上,任那些打手甩动着沾了盐水的皮鞭,一鞭鞭抽打在她滑女敕的**上。
**上的痛早已麻木,最痛苦的是来自精神上的打击。这是她保持了十七年的身子啊,十七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想不到如今……
阿细说不清此刻是怎样的心情,脑中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头一偏,又晕了过去。孙妈妈一见,没有一丝同情心,冰冷地命令道:“带下去,替她抹上创伤药,让她好生养伤,伤好无痕后,楼里十八般酷刑,咱们慢慢来,放心,妈妈我有的是时间与耐心!”
就这样,整整一个冬日,阿细都在养伤与受伤中度过。
这个时候,她已坚定了一个信念,她觉得这个孙妈妈肯定不会杀了自己,那么,现在要拼的只是坚持了;但一想起多般酷刑的滋味,她的心中又抖了起来,天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好不容易,严寒的冬日过去了,温暖的春日来临。阿细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时时在生不如死的环境中度过的人,春天或冬天,又有何区别呢?
这日,已被搬到柴房,睡得蒙蒙胧胧的阿细,突然听到房外有人说话。她一个激洌便坐了起来,以为又要被人抓去用刑了。
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进来,房外的说话声倒是清晰了起来,那是一把刻意压抑了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与威严。“大胆,谁叫你们对她用刑的,这醉烟楼你是不想开了吗?”
是将自己卖进来的人吗?是章雅真或水恨蓝吗?她们来了?阿细变得激动起来,挪动身子想下床,却突然发现自己竟被铁链锁在了这张床上。
她想出声大骂,几次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日来的叫喊,嗓子早已变得撕哑不堪,此时想叫出声,难如登天。
孙妈妈讨好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姑,是奴才错了,您放心,奴才定然不会再对姑娘用刑,可是姑姑,这阿细不肯接客,奴才这醉烟楼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您看有什么法子……”
姑姑?这孙妈妈叫她姑姑?她定然是红梅!阿细毫不怀疑地告诉自己,同时扯动着手上的链子,恨得脸色铁青再变灰白。
外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这可恶的‘红梅姑姑’在给那个狠毒的孙妈妈支招对付自己。
一阵冷风袭来,生生吹开了柴房的木门,阿细睁大了双眼,只见得一件面熟的宫装下摆与一双着了黑色鞘子的大脚。那件衣裳的主人不是‘红梅’,还有谁?阿细死死咬住了嘴唇,心里恨恨地发誓:我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