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阿细从没像此刻这样恨过水恨蓝,她这一生也从未像此刻这样受侮辱。她被剥光了衫子,双手双脚被缚,呈大字型绑在一张大床上。宽大的房间里,除了身下的这张床,就再没有一桌一椅,四周的墙臂上挂满不堪入目的男女亲密的图。
阿细闭眼,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她不知道红梅给孙妈妈支了什么招儿,更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这时,琉珠又进了来,手上端了一杯水,走到阿细面前,强行扳开她的嘴,然后将杯中水全数灌了下去。
阿细呛着,咳着,半天才缓过神来,向琉珠怒问:“你们想干什么,这水里,你们落了什么毒?”
琉珠神秘一笑,说:“姑娘,放心,妈妈不会再对你用刑了,这水里也没毒,它呀待会儿保准会让你**!”琉珠说完,便抿嘴退了出去。
掌灯时分,陆陆续续从其它房间传来楼中姑娘放肆的申吟声。
起初,阿细并不为意。可是渐渐的,入耳尽是床板被压的吱吱作响,嫖客与**因结合,**撞击在一起,发出啪啪的响声,**们故意大声的**;触目皆是四周墙上那些赤身的男女,或jiāo合、或亲吻、或抚模……
不知为何,阿细只感觉喉间越来越干,全身就像万只蚂蚁在爬,酥痒难当。
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声申吟从嘴里溢出,**突然涌出一股热浪,接着再也顾不得羞耻,强烈地生出一种极力想释放的**。
在**的逼迫下,她发出了与楼中其她女子一样的婬声浪语。
孙妈妈大喜,推门而入,笑吟吟地问:“怎样啊,我的阿细姑娘?”
“妈妈,好妈妈,我服了,我一切听你的,求您快放了我吧,让我解月兑……”阿细迫不及待地开口求饶。
一番打扮后,阿细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位肥胖的中年商人。这里的姑娘都唤他秦爷。
秦爷是醉烟楼的常客,长着一张极尽猥琐的脸,让人看了一次就不想看第二次,偏偏他又是一个永远喂不饱的**,醉烟楼的姑娘是能避过他,就尽量避开他,实在避不开的就只能算自己倒霉,被他玩个半死!
此时,孙妈妈将阿细带进了房,然后抚身在秦爷耳边耳语了几句,即见秦爷满脸放光彩,一双**在阿细的全身上下猛瞧,就差没有当场流出口水了。
很快,孙妈妈离了去。秦爷朝阿细一招手,阿细忍着月复中翻滚的酸水,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秦爷就心急地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接着油腻的臭嘴就凑了上来,边亲吻她的脖子,边色眯眯地说道:“哟,我的小心肝,你还是位处子啊,放心,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说完,双手一用力,阿细身上的薄纱长裙尽数除去,秦爷抱着阿细朝床上一躺,即将阿细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秦爷那张猥琐的脸,油腻的大嘴,还有他粗糙的大手,将阿细身体里那股**的强劲疯狂地逼了出来。
她发出梦溢般的申吟,眼睛半睁半闭,小脸羞红得有如一只熟透的红苹果,如莲藕似的玉臂死死地扯住枕下的绣巾。
秦爷将手探向她的圣女地,只觉玉沟湿滑如泉,当下哪还把持得住,此时早忘了要怜香惜玉,将身上的衫子胡乱一月兑,扶着他的yáng物猛得冲进了阿细的身体里。
“啊……痛……啊……”尽管已湿透,可对于第一次的阿细来说,那种撕裂**的痛楚还是让她泪流满面。
秦爷一边叫着‘好舒服,好紧’,一边猛烈冲击,房中充斥着阿细大声的喊痛声,及秦爷大呼过瘾的喘息。醉烟楼沉浸在一片**堕落中。
之后的日子里,阿细像变了一个人般,每当碰上特别强壮的客人时,她就一边忍受,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活着!
秦爷往来醉烟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起来,每次都要阿细作陪。当然,每次也将阿细整得死去活来。
终于有一天,李应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苦难日子接束了。在回宫的路上,阿细疯狂地想着如何向水恨蓝与章雅真报复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水恨蓝与章雅真果然倒了。阿细却并未觉得解月兑,她一点也不开心。因为水恨蓝还没过几日苦难的日子,她还没来得及对水恨蓝与章雅真下手,已位晋婉贵嫔的顾念琳就向水恨蓝伸出了援助之手!
为什么,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顾念琳,你会不会太过好心了?无数个午夜梦回,阿细在恶梦中清醒过来,然后仰天在心中呐喊!
日子越发的无聊起来,这时的阿细突然怀念起青楼里的奢侈生活来。就在这时,偶尔的帮容梅提东西,竟会让她发现另一个惊天秘密:当日将她弄出宫,卖进青楼的尽是容梅,那不就是婉贵嫔下的命令?
阿细再次的抓狂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你们这两个恩将仇报的狠毒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从这时起,她开始专心地留意起婉贵嫔与水恨蓝的一举一动来。当她发现顾念琳与水恨蓝竟然在商议着如何助皇上逃出皇宫时,她才觉得这个皇宫已与以往大不一样了。她想:我的机会来了!
她刻意地接近了午阳侯,适时的挑拨着这个多年未近的中年男子,终于让他发动了政变。大顺天佑皇帝完了,顾念琳完了,水恨蓝也完了!
阿细仰天大笑:我报仇了,都死了,我的仇报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笑着笑着,她的眼里又流出了泪。顾念琳往日对她的好,水恨蓝对她的体贴,一件件、一幕幕浮现心头!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尽想着她们的好,她发现她恨不起来。最后,所有的大笑化作悲愤:为何,老天爷,原来我们都是输家,赢得只有太后与龙允乾!
那个龙允乾,允亲王,我曾经爱过的男人,此时却端坐在龙椅上,他忙得焦头烂额,对于自己刻意的接近,丝毫没有感觉,全当了自己是透明的!阿细几近疯狂地边缘。
这时,章雅真被龙允乾从冷宫里放了出来,被封为雅贵嫔。阿细怕了,对于重新得势的章雅真来说,阿细便是她第一个要开刀的人!
午阳侯一身常衣,满面怒容地行走在出宫的路上。“侯爷,您这是?”阿细紧走几步,跟上了他的步子。这个男人,她一定得把握住。
午阳侯站定了身子,盯着阿细瞧了足有半刻钟,突然笑了,说:“本侯如今只是个闲散侯,从此不再过问朝中之事,阿细姑娘,你这个时候靠近本侯,可是一招劣棋啊?”
阿细听言反而高兴,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娇羞地道:“如此正好,如果侯爷不嫌弃,奴婢愿意跟随在侯爷身边侍候!”
午阳侯有些意外,想了想,又大笑着说:“好,本侯娶了你,让你做我的姨夫人,我们一起环游四海,享乐生活,如何?”
阿细满面羞意,轻声喜道:“奴婢求之不得!”
午阳府真的好大,阿细一身华丽的水烟裙,腰间系着翠绿的大带,上系晶莹剔透的汉白合玉,由奴才们领了,在府里优雅地散着步。
所到之处,奴才们皆立足俯首,恭敬的喊着:“姨夫人好!”这种居高临下的日子,让阿细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尽管午阳侯成了闲散人,可是龙允乾却还是不放心,依旧在暗地里设了大量的探子进府,以监视午阳府的一举一动。
也是在这个时候,阿细发现午阳侯并不是真的隐居,原来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在秘密壮大自己的实力。
阿细嘴上不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她的脑海中全是午阳侯在某一日造反成功,当上帝王,而她就是皇后。有了这个期待,她对午阳侯更加体贴起来,使得他在很多问题上,也会来征求她的意见。
每当夜深,瞧着身边的男人沉沉睡去,阿细就满心兴奋,她总是在想:原来我并没有输,输的是龙允乾,我阿细才是最后的赢家!
也在这个时候,她不再恨顾念琳。命运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奇怪,你所走的每一步,都会有上天的安排!
顾念琳那样善良的一个女子,孤零零的在吃人的后宫挣扎,为了活命,为了留住深爱的男人,她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也情有可原。
或许她从未想过害人,对于自己,她不就是这样吗?虽然她将阿细掳出了宫,卖进了青楼,可是她却没想过要害她的命!
顾念琳一早就打定了主意,有一日,她会将她重新迎进宫来,给她荣华富贵,给她幸福快乐!
或许后宫会让人改变,所幸的是顾念琳从未变得疯狂,除了在阿细这件事上动了些小手脚外,她基本上没再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这样的人,在后宫,已属可贵了!
可是也是这样的人,终究不长命!
阿细一边婉惜着,一边等待命运再次将自己改变。
终于,这一日到来了。大顺民愤四起,纷纷响应午阳侯的号召,杀进了皇宫。
“不好了,不好了,侯爷败了,天……天佑皇帝领着婉贵嫔杀回来了……”午阳府中,下人们疯狂的抢夺着府中的金银珠宝,慌乱的逃散着。
阿细在听得婉贵嫔又回来了,脑中只觉嗡的一声便炸开了来,“怎么会,她不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
又见得下人们争夺家产,她一时清醒过来,大吼一声:“全部给我住手!”
正在争抢不休的下人们,被吼得呆愣住,“侯爷平时待你们不薄,如今他落难了,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下人们有些惭愧地低了头去,久久后人群中一人轻轻道:“姨夫人,依您说,眼下该如何是好?”
“侯爷兵败,必定会被杀头,介时诛连九族,咱们休想跑掉一个!”
阿细刚说完,下人们就吓得脸色铁青起来,纷纷跪倒阿细面前,哭声震天:“夫人,我们不想死,夫人,求您救救奴才们吧?您说,您说奴才们该如何做,只管吩咐,奴才们照办就是!”
“眼下,就只有将府中所有财产交上去,求个赫免,希望不要被诛连吧!”事到如今,阿细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了。
必要的时候,她会找顾念琳!
夜幕散去,阿细泪流一脸。满心期待的皇后梦,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午阳侯兵败被擒的消息。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龙允轩与顾念琳又回来了,并且打败了所有的对手,重新得了位!
难道这也是命运?
阿细不甘!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顾念琳,你怎么就不死呢?阿细彻底疯了!
终于被顾念琳宣见了!她还是那样美丽、那样善良,只是阿细已完全变了!
顾念琳说可以为她求情,顾念琳说可以许她荣华富贵,阿细摇摇头,拒绝了!
在通往边塞的路上,阿细不断问自己:我这一生到底为谁而活?我最爱的男人到底是谁?是允亲王,还是午阳侯?抑或是二人都不是?
多年后,阿细巧遇被罢官为民的柯权,俩个有着同样命运的沦落人惺惺相惜,终于喜结连理!
阿细的一生,是悲剧,还是喜剧?柯权是否因为阿细身上有顾念琳的影子,还是真心待她,这些又有谁能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