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里飞来两只小小的萤火虫,在这暗夜显得甚是明亮耀人。
白罂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出口来,“妈妈,爸爸,是你们吗?”
得到的却是无言的黑夜,更深沉的黑夜。
***
翌日,白罂粟早早的就起了床。眼睛肿肿的,黑眼圈大大的顶着,没有哭,就是一夜未眠。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藏不住也憋不住事儿。
她确确实实的知道那个人就是冷擎苍无疑,却拧着脖子不去相信这个事实。
她想着要回家拿着照片亲自去问他,问那人是不是他。
这份固执连白罂粟也弄不明白,弄不明白到底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还是心里认定冷擎苍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母亲口中让父亲染上毒瘾的人。
外婆家虽穷,却也听说这老宅子竟是以前当地主儿的祖辈留下来的。
倒是也干净,而且还古色古香的。
从圈房到天井,有一个小廊子,因为只有外婆一人在家,常年没有人照料,朱漆已经斑驳岌岌了。
到了南面,也就是大厅和天井的那扇门那侧,精致的脸盆架子,雕花牡丹,华丽凤凰,无一不是好看得紧。
架子上面是现在市面上难见到的裎亮的印花铜盆,可能是年久磨损的缘故,已经甚是圆润和轻薄了。
盆子里面有温水,可能是小姨给烧的。
洗了把脸。
地面不是水泥地,却也很是平整,黑漆漆如黑泥般颜色,却也是亮堂堂的。
古色古香的天井,华丽的四壁,雕刻着形象生动的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神。
井里正中央屹立着一尊惟妙惟肖的石头老龟雕像,石龟下面是一个大约一平米左右的梅花儿形状的雕花洞,可唯一奇怪的是那老龟的四条柱子样的大腿却有大约一米多高,白罂粟翻来覆去的想都想不明白。
聪明如她,当她观察到头顶上的房檐支出来在天井的空白处,而天井里面又有五个雕花水洞她当时就知道了石龟脚为什么这么长的缘故,是为了好在涨水季能顺利的流水出去。
忽然吃吃的笑了,笑刚才呆愣的自己。
石龟背上花纹斑驳,加上长久以来,青苔已经布满了龟背。
却也很是好看。
龟背中间放了一盆老蕊蝶,正是白罂粟最喜欢的兰花之一,春兰。心里不由一阵激昂,难怪自己也喜欢兰花,原来是有遗传的。
正谦逊的盛放着,觉闻缕缕芳香。
还浸在兰花的优雅香气里,却忽然被小姨惊悚的戾泣声给摄住。
拔腿就赶了去。
大房里,精美的雕花牙床畔,小姨沈梦吟拉着已经垂下的外婆的手哭得惊天动地。
后来在小姨口里才知道,她之所以哭那么厉害是觉得自己没用,没能力在男人面前直起腰板儿把外婆接去和自己一起住,当然,外婆也不愿意到城里和小姨住,外婆说,在农村,她住惯了;小姨也说,她之所以在外婆临终前才把自己带回去,是因为她本不愿自己卷入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不想我再重蹈母亲的覆辙……
其实,小姨对自己很好很好的,所以,在几年后,她那样就去了,白罂粟记恨了冷擎苍,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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