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听阎王开窍,立马面露笑意,指着阎王说:“你可不可以让我来审理此案?我保证让案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
“那可不行,这堂堂阎罗殿,其能让你说干啥就干啥?”阎王连连摇头。
“哦,你可以让我顶替崔判官,你也可以告假,坐到一边,看我如何来审查此案?再者说,我把案情弄个水落石出之后,你不管什么时候见了玉帝,你都可以给他讲,你是如何了结这桩天下奇案的?功劳都是你的,行不行?”
爷爷真是神仙,几句话就说到阎王的心坎里,刚才的自尊心怎敌得过玉帝面前邀功受赏来的实际。
“能行吗你?”阎王开始犹豫,对爷爷说,“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打算如何来审此案?”
爷爷附耳对阎王讲出自己的办案思路。
“好好,你来审,我这就躲到一边去。”阎王听罢喜笑颜开,起身走到一旁侧室的暗处。
周氏被恶鬼一盆凉水从昏死中浇醒,慢慢恢复意识。
等她从地上坐起来,看见殿堂上没了阎王,只有酷似姚爷爷的判官依旧站在公案一旁。
爷爷大喊:“把周氏带到公案跟前。”
两旁小鬼齐动手,将周氏拖到爷爷面前。
爷爷高声喊道:“大胆周氏,你不用紧锁牙关,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可以逃避阴谴,你想错了,现在且将张成提来,到案问询一番,再为你定罪,到时你后悔都来不迭。”
周氏低声细语道:“判官大人,我的确不曾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请您明察。”
“如若我把张成叫来,与你当面对质,你是否有胆量还是如此口齿牙硬,你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对你没了一丁点怜悯、同情。”爷爷言辞犀利的说道。
只见周氏眉毛一挑,对爷爷说:“请判官把我丈夫叫来与我对质。”
爷爷听周氏讲完,也不犹豫,遂向下面喊到:“张成何在?将他带上殿来!”
两旁一声答应,但见阴风飒飒,灯火昏昏,殿后走出一个少年恶鬼,面目狰狞,七孔流血,走到周氏面前,一手将周氏拖住,吼道“还我命来!”
周氏即抬头一望,正是她的丈夫张成,不禁向后一栽,瘫倒在地下。
爷爷高声喊道:“张成现已过来,你且将当日如何害死张成?是何景象?复述一遍,你如实讲来,若有欺诈,定会在这大殿之上让你无处归魂。”
周氏躺地不起,浑身发抖,不敢看面前的张成。
爷爷见周氏还不开口,不禁拍案怒道:“天下有你这般婬妇,真是想入非非,若非你丈夫前来控告,怎会晓得你如此恶毒?左右,给我点燃油锅伺候!若是你再有半句迟疑,心存侥幸,立刻将你叉入油锅里面,让你永世不得轮回。”
两旁答应一声,早有许多恶鬼阴差,纷纷忙活起来,加油的加油,添火的添火,专等周氏说了口供,即将她叉入油锅。
周氏看了这样光景,心里防线已崩溃,自认谋害事情,无法隐瞒,于是直起身来,将案情从头至尾如实供述出来。
我丈夫平日在阳青镇码头集市上开设绒线店面,自从小妇人进门后,生意日渐淡薄,终日三餐,入不敷出,举步维艰。
加之婆婆日夜不安,无端吵闹,小妇人不该因此生了邪念,想别嫁他人。
这日孙青林忽至店内买物,我见他年少美貌,风流倜傥,一时婬念忽生,遂生出爱慕之意。
后来又访知他家殷实富有,并且至今未娶妻,以至于他每次前来,我都尽情挑引,遂与他暗地里苟合。
如此往来频繁,总之日甚一日,情意坚深,但觉不是长久之计,为求长相厮守,我心生了毒害之心,想治张成于死地。
却巧那日端阳佳节,瑞江里大闹龙舟,他带女儿玩耍回来,晚饭时,我灌了他几杯酒,他带了几分酒意。
当时小妇人变了心肠,等他睡熟之后,用了一根纳鞋底的钢针,直对他头心下去,他便一声大叫,气绝而亡。
小妇人讲的句句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
爷爷听罢,喝道:“你这狠心婬妇,为何不害他的别处,独用这个钢针钉在他的头心上呢?”
周氏道:“小妇人因别处伤痕治命,很容易被人看出来,这针乃是极细之物,针入里面,外有头发蒙护,死后再有灰泥堆积,即便是再开棺检验,一时也检验不出伤痕,我这都是害怕以后如果被人察觉,想的万全之策。”
爷爷复又喝道:“张成说你与孙青林同谋,你为何不将他吐出?而且又同他给你女儿下了毒药害她成了哑巴?你为何不据实供来?显见你在我阎罗殿上,试图包庇孙青林!”
周氏见了判官如此动怒,深恐又一声呵斥,赶紧在下面叩头道:“此事孙青林并不知情,他屡次问我这事,我都未同他说明。”
“至于将女儿药哑,全是那日孙青林来我房间,被她看见,恐她在外面乱说,我担心这见不得人的事败露了风声,因此想出主意,用耳屎将她药哑。”
“别的事没有了,求判官大人饶命。”周氏最后央求道,“看在夫妻情面上,我能否与张成讲上几句话?”
周氏四下里找寻丈夫,可是大殿里没了张成的踪影。
爷爷一声断喝:“你也妄谈夫妻情分,一切皆因你不守妇道,为图一时之快,丧尽天良,谋杀亲夫,将亲生女儿致残,你有何颜面铁齿钢牙的支撑到今天?
周氏羞愧难当,掩面痛哭。
爷爷喊过马面,把周氏带到地狱,打入大牢,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