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和牛头从侧室里出来,阎王冲爷爷竖起大拇指。
牛头笑嘻嘻的说:“姚爷厉害,不动刑具,让我变作她丈夫张成,与她对质,一下撬开了她的钢牙铁嘴,真相终于大白与我阴曹地府。”
爷爷笑道:“我认得那张成,我将你点化成张成的模样,周氏以为张成死了,就可以死无对证,只要把口咬住,就不能把她怎么样?哼,如果她再不承认我就让她女儿来到她面前戳穿她,让她在孩子面前羞愧而死。”
“你能让哑巴开口说话?”阎王凝神注视爷爷,有些不相信的味道。
爷爷笑而不语。
“姚老头,别拿架子,我知道你厉害,尽会些旁门左道,说来听听,你有何办法可以让哑巴开口?”阎王很是了解爷爷的脾气。
爷爷依旧是默不作声。
“哼。”阎王一声冷笑,说,“姚老头,这架子看来你是真端上了,你是不是说能办的前提是你有要求要提?”
爷爷点点头。
阎王说:“什么要求你说吧!”
“要求不要求的无所谓,我实在不愿在你这里待了,我来问你,这周氏的案子你接下来该如何处理?”爷爷问阎王。
阎王说:“你刚才就不该将她押进大牢,真相已大白,直接将她放油锅里炸了就完事。”
爷爷轻轻地摇头,说,“我说你审案简单、粗暴、野蛮,你还不高兴,周氏谋害亲夫的案子,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定性。”
“为什么?周氏不都承认了吗?”阎王大惑不解。
爷爷看着困惑的阎王说:“她的招供,看似是认罪伏法,其实不能排除刑讯逼供的嫌疑。”
“她在阳间受审时,也是严刑拷打,她都不曾招供,再说你也没有动用刑具呀!”阎王辩解。
爷爷摇头说:“你这冥府的阴森恐怖,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得,又是让她上刀山,又是让她下油锅,还拿永世不得轮转的话来压迫她,而且,我还略施小计,将牛头幻化成张成的模样,周氏再强的心理,见到自己亲手杀死的丈夫,所有的心理防线都会崩溃的,这不都是刑讯逼供吗?”
“照你这么说,周氏这案子还不能结案,对吗?”阎王问爷爷,“那如何证明周氏确确实实是谋杀亲夫、致残亲生女儿?而非刑讯逼供。”
呵呵,爷爷笑了两声,说:“你整日里高坐殿堂,不会让我来教你吧?”
“哼,你少阴阳怪气,说吧!或许我会答应你的要求。”阎王现在挺沉得住气。
爷爷说:“要求先放一边,我们要想把周氏的案件办成铁案,除去她的供述之外,还要从人证、物证两方面下手。”
“都有哪些人证、物证?”阎王问爷爷。
“先说物证。”爷爷说,“要到周氏家中翻出她所说的钢针,还要打开张成的棺材,开棺验尸,检验张成的头皮之下,可否有针孔,如果有,可以印证周氏所言不假。”
“如果看不到钢针造成的针孔呢?”阎王问。
爷爷回答说:“这个可能极大,别说尸体腐烂了不好查看,就是尸体完整无缺,细如发丝的针孔,也很难用肉眼看到。”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阎王问。
“这时要依靠人证来证明周氏的不检点行为,证实矛盾是因周氏为图一时欢愉,而心生歹毒,造成谋生亲夫,致残女儿的种种恶果。”爷爷回答道。
阎王说:“你所说的人证,就是你刚才吹牛皮说的能治好哑巴的小姑娘是吧?”
“对,她算一个。”爷爷说。
“怎么还有别人?”阎王不解。
“呵,当然了,周氏图的是什么?”爷爷笑着说。
一提醒,阎王回过神来,说:“哦,你说的是孙青林,对不对?”
“黑白双煞在哪?你两人一个去把张成的女儿带来,一个人去把那个狗屁孙青林给我抓来。”阎王安排接下来的任务,看来是要下决心将此案办成铁案。
“阎王,等会行吗?”爷爷喊住黑白双煞,对阎王说,“对于孙青林,你怎么处理都行?我没意见,但是对于小姑娘,可不可以别把她带到你这儿来,吓着她,不好。”
爷爷接着又说:“哑巴不开口,神仙难下手,我可以回到阳青镇,找到这个小女孩,想法治好她的残疾,我曾记得古本上有一医方,见耳屎药哑子,可用黄连三钱,入黄钱五分,就可以治哑,因这两件东西都是凉性,耳屎乃是热性,以凉治热,故能见效;你可以派人随我一同前往,将张成女儿治好之后,看小孩张嘴都说些什么?”
阎王陷入沉思。
爷爷也不说话。
良久,阎王问爷爷:“姚老头,是不是不打算回来看我了?”
爷爷说:“机会不有的是,我说来就来,你也可以找我去,再说,我有很多事常常需要向你求助,你还得帮我。”
“哼,就是不愿待了,行,走吧!”阎王苦笑了几声。
爷爷就这样独自一人回到了阳青镇。
丫头问:“爷爷,阎王没派人跟着您吗?”
爷爷摇摇头。
我问:“爷爷,您治好了张成女儿的病了吗?阎王问过她了吗?”
爷爷回答我说:“孙青林,阎王肯定要问,至于如何问?我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象,为了在玉帝面前邀功请赏,孙青林日子不会好过。”
爷爷又说:“张成女儿的病,我一回到家,直到现在,你们俩光顾着让我讲故事,我哪里有时间去找寻变成小哑巴的那个孩子?”
“阎王不催着你赶快给小姑娘治好哑巴,好得到证词,不是吗?爷爷。”我问道。
“其实,在孙青林的嘴里已经得到最好的证词了。”爷爷说。
丫头可怜楚楚地看着爷爷说:“可是那个哑巴小女孩,神仙爷爷您不给她治了吗?”
爷爷说:“我当然想给她治病,你们俩谁去把她找来?”
我俩争先恐后的抢着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