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春岁月 三十五、行动提前

作者 : 奇书女

三十五、行动提前

“岑经理!”,有人在人事部门口轻唤,正在忙碌着的岑寂抬起头。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葛虹。十几天不见,葛虹仿佛瘦了一些,也显得比以前憔悴,只是秀丽高佻依旧,站在门口犹如一株风中的扬柳。

岑寂站起来,惊喜的说:“出来啦,快进来坐,进来坐。”

葛虹慢慢的走了进来,轻轻坐在岑寂身边,道:“多亏了你保我出来看病,局里说,不能乱走乱跑,要随叫随到的。”

“休息一会儿,我陪你见见董事长,你不是一直有爱晕厥的病么?该看看啊,这病得认真对待哟。”

葛虹自幼确有晕厥的毛病,父母为此伤透了脑筋,踏破铁鞋,遍访名医,就是查不出病因。

面对病人父母失望的目光和高额的医疗费,名医们也只好尴尬地在病历上写到:“该病目前还查不出发病原因,疑为病人个体身体差异所致。”

美丽的葛虹就这样一路晕厥下来,直至成为大本兄,开始了打工历程。

“岑经理,我还能上班吗?”,“能呵,为什么不能?”岑寂望望自已的内勤,说:“没有谁说你不能上班的,担误了十几天,我让小赵先顶你忙着。哦,你等等。”

她抓起了话筒:“你来一下。”

片刻,小赵从对面办公室过来:“岑经理,有事儿?”,“葛虹病好些了,你回办公室去吧。”,“好的,葛姐,来,我把东西还给你。”

一直不愿意离开池子的小赵喜形于色,自然高高兴兴的。

二人搞完交接,小赵就哼着歌儿回办公室报到去了,轻车熟路的葛虹稍理理,就理顺了所有的工作。然后,小心地拎起话筒:“董事长好!”

“你好!你是谁呀?”

“我是人事部的葛虹,我”

“我什么?一切事情我委托人事部的岑经理办理,你可以找她。”女老板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醋酸,打断她的话,提高了嗓门儿:

“一个二十岁出头年轻漂亮的未婚姑娘,如此不自重,还能让我说什么呢?葛虹,你是大学本科生啊,浩渺文明,礼义廉耻就对你没一点影响?自已犯贱啊。”

葛虹在轻轻地哭泣:“董事长,我没脸见你,可你知道吗?第一次,我第一次随孙总出去,就因为我突然晕厥,而”

“我不听,那是你自找的。”女老板嚓地压下了话筒。想想,拨通了人事部:“岑经理吗?葛虹出来了?”,“是的,我做的担保,她刚到。”

“还要用她?美亚就没人了吗?干嘛非要用一个贱货?让她滚蛋。”,岑寂一怔,女老板的暴怒有些出乎意料,不是说关于这事儿,由自已全权处理吗?

不过想想董事长这段时间以来的忍辱负重,岑寂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一个姿色不错气质优雅的女老板,虽人近中年,却坐拥蒸蒸事业和千万资产,不想遇到了这种天下女人最难容忍的混事儿。

为了自已也为了美亚三百多张吃饭的嘴巴,忍啊忍啊,能忍到现在已经惊天地,泣鬼神了,还能责怪她什么呢?

毕竟,人不是牲畜,有血有肉有思想会思索,忍耐是有限度的,哪怕她仅仅是一个就要过气的女人。

“董事长,我们要做的是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呵。”岑寂没直接反驳,而是聪明的劝到:“一个葛虹算什么?有她不多,无她不少,但要稳住人证和士气,或许到时真还用得着呢。”

话筒里沉默了,稍会儿,女老板才幽幽道:“你可真会说话,美亚快成为你手中的泥团啦。好吧,你认为该怎样,就怎样,一如你说,美亚多一个她不多,少一个她也不少。”

岑寂听出了她的话外音,不动声色回答:“好的,执行董事长指示!请你放心,岑寂任何时候都牢牢记着,自已只是一打工崽!”

放下电话,岑寂一笑:五十万哪,不动点脑子和冒点险,白白就到了自已手中?

为防意外,她把电脑相关文件烤了备份进U盘,又将它完全从电脑中删除,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果然,一会儿,葛虹又来敲门,岑寂满面笑容的请她进来坐,她知道,葛虹一定是想和自已说说什么。

作为此案中的人证,真还不知她拥有有什么内幕和杀手锏呢。

葛虹坐下就哭,边哭边说,说说停停,停停说说,絮絮叨叨,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那泪花滚滚而来,湿了她的衣襟和桌面……

岑寂也不相劝,只是静静的听,间或默默地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捋捋她的鬓角。

家境艰难的葛虹,迈进大学校门缴的第一笔学费,居然是她老父当年买断工龄的全部费用和卖血款凑的。

好不容易大学毕了业,一直边读书边打着四份工的葛虹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一跨进美亚,孙向前总经理就紧盯上了她。

自然,葛虹也知道这孙总了得,仗着年轻气盛和自以为是小心的与其周混,主要目的是不想被这位美亚环保设备设施有限公司的堂堂总经理,敲掉自已好不容易得来的人生第一份工作。

当然,潜藏在葛虹内心深处的,还有缕缕不可告人的小聪明和大贪婪。

有了平时办公室有意无间的玩笑与**,孙总就第一次携带葛虹外出开会。葛虹真以为堂堂总经理开什么重要会议,需要带上自已记录哩,也不顾自已随时随地就要犯病,就满心欢喜的跟去了。

然而,事情就有这么凑巧,下了车,进了所谓的会议宾馆坐下不久,葛虹的晕厥病就发作了。

当她悠然醒来时,发现自已全身赤祼,躺在豪华小包舒适的双人床上,旁边睡着祼露出女人一般白腻腻身子的孙总……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无数次。

这次,二人又照例外出幽会行乐时,被突然袭击的警察逮了个正着。要说这种被执法民警当场逮到的惊愕,也无现过多次,可每次均能化险为夷,对方不但道歉,还礼送出境。

但是这次仿佛不同了,任随孙总一再暗示或明示自已的身份和名字,那些警察都像没听见,无动于衷……

还好,关了几天后,美亚来了人,从办案民警口中得知是岑经理为自已担了保,这才让她出来治病,前提是不准乱说乱动,随叫随到……

见她渐渐止了哭泣,岑寂叹口气:“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权当做了场恶梦,才二十岁呵,葛虹,一切重新开始吧,还来得及。”

葛虹摇摇头:“不!不能就这样被他白玩了,他是,我要告了他,他就得坐牢。不过,我还不想把事情做绝。可刚才我找他老婆,他老婆态度好恶劣,他妈的,让他男人坐牢,她一定心疼。”

“你找董事长干什么?”岑寂不动声色,微笑道:“她也是受害者呀。”

“哼,受害者?孙总说了的,搞我或美亚的其它女孩儿,她都知道,还问感觉怎样?舒不舒服?不行,一定要她出血,不然,我就控告孙总。”

岑寂眼皮一跳,太好啦,葛虹如果真的提出控告,何愁孙向前还能出来?

即被检察官扔进了大牢不能出来,那董事长提出离婚就顺理成章和天经地义,何愁法院不判离?一离,嗬嗬!

“我看不行,哪个老板不财迷?弄不好,她反要告你破坏自已的家庭呢。”岑寂淡淡的说。葛虹果然急眼了,跺跺脚:“我破坏?搞清楚,受害者是我。”

叮!电话响了,岑寂向下压压右手,示意葛虹不出声,然后抓起了话筒:“池主任呵,有事吗?”

“小赵怎么回来了?干那**屁事呀?**在时,人事部还不是二个内勤?放回来我怎么安排?”

岑寂笑笑,想:你是不好安排,一个谭芳,一个小赵,都年轻妖媚乌眼贼似的缠着你争风吃醋,你当然不安排。

嘴里道:“那就把谭芳抽出来支援后勤工作,小赵留给你,这样行了吧?”

“哎,岑经理,我们是一条战壕中的战友哩,你怎么专跟我过不去?”霸道惯了的池子怒了,在电话中大声道:“我知道你护着葛虹那**,那**有什么可护着的?我告诉你,葛虹在董事长和总经理面前说了你多少坏话,你知道吗?

骂你是不下蛋的老鸡婆,上床五六年了,肚子也没被搞大;骂你是毫无本事的鸠占鹊巢,你这个人事经理的位子应该是她的”

呼,一边的葛虹抢过了电话,疯了般冲着话筒大骂:“我日你妈的小白脸,你血口喷人,造谣惑众,信不信老娘剐了你那玩意儿?你等着。”,一扔话筒,一拍桌子,冲出了人事部。

片刻,走廊尽头吵声四起,伴随着砸杯子,扔凳子的激烈响声,响遏行云。

各部门都被惊动了,人们纷纷跑去看热闹,唯有岑寂双手抱臂,冷冷的坐在人事部丝毫不动。

保安班长匆忙跑来汇报:“岑经理,葛虹和池主任打起来了。”,“打起来?为什么?”岑寂扭过头,一脸的惊愕:“怎么不制止?快带人去拉开,让各部门回去工作。”

班长又匆匆跑了出去,岑寂这才拨通了董事长室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岑寂放下了话筒,慢慢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路过行政部,她看见郭部长向外张望,二人正巧眼线对眼线,笑笑,然后相互点点头。

如她所愿,办公室一片狼藉,纸片碎屑满地。谭芳和小赵蜷缩在自已的坐位上,目瞪口呆,不能言语;葛虹气势汹汹的双手叉腰,站在池子的办公桌面前,像尊母夜叉。

而一向神气十足的池子,则坐在自已的椅子上,脸上带着抓挠的血印,也恶狠狠地瞪着葛虹……几个保安茫茫然站在一边,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

见岑寂进来,葛虹狠狠一拍池子面前的桌子,怒骂到:“姓池的,你今天不当着岑经理说清楚,老娘就让你这小广东崽子走不出办公室。”

她掏出手机一晃:“信不信,老娘一个电话,几个小弟就会要了你的手指头和脚趾头?”,池子没说话,看来他对葛虹的威胁深以为然,又不能示弱,干脆来个沉默是金。

“说,你说不说?”

葛虹又是猛力一拍桌子,岑寂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便上拉住了她:“算了葛虹,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的,池主任说话从来都是丢头大,真一半,假一半的,谁信啊?”

逐对保安班长一使眼色,受人事部直接指挥的保安班长,便领着众人出去了。保安一出去,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葛虹,一把抱住岑寂大哭起来。

她边哭边骂边抖诉,直将池子抖诉得那俊脸白转青,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只盼有个地缝钻了进去。

尽管早有耳闻和心理准备,可大伙儿还是吓了一大跳,哦嗬,这池大侠可真是个玩弄女孩儿和搞钱的高手呵,且极度的变态怪异,令人咋舌。

比如;大家知道的,是他仗着爹妈给自已的一副天生好皮囊,将美亚的的美女们几乎一网打尽,尽入私囊。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厮竟然将他与每一个女孩儿的交欢场景,偷偷的拍摄录音,自我欣赏之余,还强迫下一个女孩儿一起观看,仿照……

可怜的被男色迷惑的女孩儿,在偷偷嘲笑同性和同事的丑态和放浪形骸之际,也被他偷偷地拍摄录音……

又比如:池子利用一切机会无中生有,近似疯狂般的乱报帐搞钱。

凡和他好上的女孩儿,无不都忠实的为他乱报帐做了替死鬼。

葛虹曾以自已和孙总外出开会名义,多次为他报销;郭部长以行政部加班名义,为他报销达二千多块;后勤部协理小肖以部里损耗名义,为他报销近二万多块。

连行政部那个刚来的一切以郭部长马首是瞻胆小的小汪姑娘,居然也利用自已购买文化用品的丁点儿权利,为他报销了一百多块……

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现在,面莎被无情地撩起,躲藏在后面的原来竟是这么一副贪婪的脸嘴,一时,一干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岑寂刚想说说什么,猛然间感到身后有些异样,转身一瞅,女老板竟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

与此同时,也是才看到女老板的池子猛跳起来,叫道:“葛虹造谣,大家不要上当!她是发闷骚要我搞她,我不干而怀恨在心。呃,死八婆。

我要控告你诽谤和诬陷,巨额索赔和送你进监狱。你利令智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难道你不明白。现在是个法制时代?你说我搞了公司的大部份女孩儿和钱,谁作证?还有偷拿下的拍录音和强迫女孩儿观看仿照,证据何在?”

岑寂冷冷的瞅着急切辩别着的池子,一直没出声。

其实,这厮这一蒌子臭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只不过从没有人公开当面抖落出来罢了。

对于这个池子,岑寂原想是等他充分表演后,才揭穿他,原因是顾着女老板。精神空虚的女老板爱着池子,这也许是家庭和个人双重不幸的她,目前能拥有的唯一奢侈。都是女人,岑寂明白外表光鲜内心寂寥痛苦的董事长心态。

如果对池子的进度没把握准确,弄不好,适得其反,反倒可能引起女老板的猜测和不满,从而滚出美亚的不是池子,倒可能是自已了。

但现在,岑寂发现问题严重了。

其核心就是,谁也不知道,这池子在玩弄女孩儿时,竟进行了偷偷的拍摄和录音。以此类推,一般女孩儿他都采取这种下流作法,对于他精中精力非法扼取钱财和姿色的女老板,可能手软吗?

不,很可

能是女老板在与他的一次次幽会中,也被偷偷地拍摄和录音,借用于最后的摊牌和勒索目的。

岑寂冷静下来,朝某个人悄悄地做了个不能轻举妄动的手势,然后轻声劝到:“都不要激动,池主任你是办公室主任,具有名牌硕士学历,理应控制住自已,不与下属发生争吵;葛虹呢,你也不要意气用事/

平时间同事们在一起,难免谁不说个谁的?大都是说者无心,溜嘴就出,如果都信?不要活了,郁闷死了算啦,对不对?”

谭芳第一个笑出声,接着,大家都笑起来。、

这时,门口的女老板才接上口道:“行啦,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吧。岑经理,池主任,今天上班时间吵嘴的双方当事人,按照公司管理规定,各罚款一百元。

池主任是主任,加罚五十。好,就这样!我们二位到我办公室,有事商量。”,她朝岑寂和池子点点头,扭头走了。

女老板真是找二位有事,拨电话都不在,走下楼来就遇见了这场世纪大吵。

女老板白着脸,抿着嘴,眼睛微眯缝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看得出,对刚才自已无意中听到的吵嘴内容,她即感惊愕也很在乎,就不声不响的耿卡在心里。

现在,她望着岑寂:“岑经理,我不是说过那全面售后服务的策划方案,现在不用了吗?怎么还没办啊?”

岑寂发现她语气不对,口气很冲,不禁一楞:“对呀,是现在不考虑了呀。”,“那为什么‘光芒’实业又打电话来催办?我说了不算数吗?”

原来,扬刚这二天陆续接到了七八个投诉电话。

所有的投诉内容,都是关于新买的美国第五代煤气安全阀,有些漏泄或不正常响声的此类问题。

其实,对于批量引进总代理的一个新产品,很可能是个案的一些小问题,本属极其正常,不用大惊小怪的。

怪就怪在扬刚这二天因为胡琴身上出的一些怪事而心烦,不得要领,再加上感觉到与情人的关系现在越来越淡薄,有分道扬镳之嫌,脑袋瓜子一热,就绕过情人,直接把电话拨给了女老板。

电话中,这厮不分青红皂白训斥下部一样,将目瞪口呆的女老板严厉地训斥了一通,未了扬言:“必须马上建立服务维修部,执行全面代理售后服务工作的合同,否则,本公司将保留自已向法院起诉的权利和向‘美亚’索赔的权利!”

然后,咚,这厮扔了话筒,浑圆的对准铁皮椅兜一后怂,准确无误的坐了下来,手腕一摔,眼皮一搭:走自已路,气去吧!又不是我的老板,要吵要闹要出气,有人顶着哩。

到底是女人,跳不出性别和生理的特点。待董事长气吁吁的把这事儿细细讲完,早气得岑寂两眼发乌,双手冰冷,直呼“神经病!神经病!莫理他,脑子进了水。”

然而,怎么可能不理他?

论关系,她与扬刚是芳邻是地下情人;论合同,扬刚是甲方全权代表,负有对乙方进行指导,监督和勒令限期整改的权力,岂可能不理他几个字了得?

当下,为避桃下之嫌,岑寂便当着董事长的面,拨通了扬刚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连说带骂,直骂得那厮在电话里“我、我、我、”的半天,最后竟扔了话筒。

然而,人过于聪明能干时,就显得笨拙迟缓,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岑寂虽然一时兴起,骂了“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不得好死好埋的蠢家伙。”,暂时泄了心头愤,却引起了女老板和池子的警觉。

再怎么着,对方好歹也是一家市里闻名实业公司的销售经理吧?怎么可能让你如此连咒带骂不留一点情面的?

还有,对方是男人吧,纵然是你的芳邻,可也架不住你如此亲切友好的咒骂,毕竟还是男女有别吧?

客观的说,这种咒骂,只能用在对待自已的老公身上。

因为,只有被法律牢牢拴住的老公,才是可以被自已的老婆如此咒骂的。

要不然,换个人,试试看,谁敢?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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